天工,线缝都仔细藏好了,摸起来十分柔软。
“我很喜欢,多谢夫人。”时月快乐地收下礼物。
声雁夫人看到她满意,也很开心∶“对了,还有一物。”
她说着,取出一小块绢帛∶“儿明日就要启程了,怕耽误姑娘事,特意叫老身送来。”
绢帛上写着一个地址和人名,时月认了半天∶“什么……什么庄?”
“景庄。”声雁夫人补充道∶“此人是儿的同窗,微贱出身,只是如今穷困潦倒,靠给人卖力气为生。”
啊……
果然,抛砖引玉,千金买马骨,在慕容野破格重用了贱民惊以后,人才纷纷朝卫国聚拢来了。
不知这个景庄有什么本事,能让蔡引荐给她呢。
时月很喜欢这份礼物,真情实感地朝声雁夫人道谢。
她还了一礼∶“比起姑娘对儿再造的恩德,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蔡侯无用,蔡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国认祖归宗了,偏还要因为这层身份处处碰壁。
时月愿意举荐他,太子愿意用他,儿子一身的本事总算有了施展的舞台,声雁夫人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并没有久留,送完东西就回去了。
然后时月又抄了大半宿的纸,感觉自己的技术是愈来愈熟练了。
直到月上天,宫人突然来报,太子来了。
时月竟一下没反应过来慕容野是来干嘛的。
“什么呀,您快快净去迎殿下吧,这里奴婢们来就好!”银杏摘下时月自制的围裙,又给她擦干净。
时月抹抹,吩咐她们∶“太晚了就别做了,明天做也是一样的。”
“诺。”宫女们应声道。
慕容野靠在她床上看书,殿里灯光昏暗,独留了他身边的几盏。
时月抹着上的麻丝走进来,一愣∶“你怎么……”连衣服都脱了!?
仅穿着里衣的慕容野转过头,看到她一身脏,嫌弃之情满溢而出。
“上哪野去了?”他蹙眉道。
“给你做纸呀。”时月的怎么擦都不干净,转头去后面洗∶“你等等啊。”
他又将视线转回竹简上,不一会儿,听到了李时月轻得像猫一样的步子。
“你要跟孤说什么。”
两盏昏暗的灯,气氛直转暧昧,时月内心警铃大作,稳住心神,在床边捡了个位置坐下。
“殿下啊,你知不知道……”
寝宫今晚本来不是紫鹃当值,但时月让青奴耍了个小心眼,装生病去找紫鹃,说想跟她换值。
紫鹃听到了下午时月让太子再来的话,果然答应了换班!
时月贴在他耳边,幽幽说∶“宫里丢人了。”
慕容野原本被她的气息拂得心猿意马,这会儿仿佛兜头被浇了一桶冷水。
“……什么丢人了。”
“就是人不见了。”时月摆出懊恼的表情∶“她那天在您门外当值的,回去后人就找不到了。”
“我刚住进来没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那我以后还怎么服众嘛。”
时月这口气把握得很好,抱怨里带了一点点的撒娇,她想让太子这个工具人儿去打草惊蛇,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线索。
“孤当多大的事。”慕容野捉住她的小爪子把玩∶“明日叫赤金去查。”
“那太好了。”时月默默抽回∶“您今天要在这睡呀?”
慕容野睨她∶“孤的寝宫,睡不得?”
“那倒不是……”时月的脚尖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在身后划啊划,心说紫鹃怎么还不来敲门?
“你在等人?”慕容野似笑非笑。
“啊?我等谁?没有啊!”时月否认,站起身∶“我先去梳洗!”
“站住。”慕容野抓住她的,将人往怀里一扯∶“你今日不对劲。”
时月的腿磕到了床沿,痛得一下子坐在床上∶“嘶嘶,啊……”
慕容野凑上去,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又在打孤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
时月否认着,窗外十几步就站着一个宫女,可是她认不得哪个是紫鹃。
慕容野低笑了两声,并未戳破∶“去,洗干净,孤今晚在这安寝。”
时月咬牙,一步回头地被赶去洗漱了。
慕容野捡起床上的竹简,修长指轻轻滑动着,寻找着刚才读到的位置。
是一则名为《调虎离山》的故事。
第36章 036
翌日早,时月迷迷糊糊醒来,慕容野已经走了。
昨夜她合衣而卧,还好那人也没别的想法,二人泾渭分明地睡了一觉。
睡觉太规矩的后果就是,她落枕了!
“疼疼……不弄了不弄了!”
银杏想为她调回来,时月刚被掰了一下就大喊求饶:“过两天就好了,不来了。”
“那您晚上不能再落枕了,不然会更严重的。”银杏的双换了个地儿,轻轻给她捏肩。
“嗯。”时月点头,喝了碗热豆浆——是今早银杏亲磨的:“对了,昨晚紫鹃去哪了?”
银杏经她一说才想起来:“对呀,好像没瞧见呢,说好与青奴换班也没来。”
她们哪知道紫鹃是让慕容野指去了别的地方,溜了整整一晚上。
时月一挑眉,吃完剩下的朝食:“喊上小黑铁,我出去一趟。”
听说今天蔡就要出发去临县了,时月则想出去走走,顺便去见一下那位“景庄”。
“哎,奴婢这就去。”银杏收拾完她屋里,又出去吩咐宫人套车。
时月吃完饭,伸了个懒腰,嘀咕:“最近好像能吃多了啊。”
她低下头,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
做妈妈的感觉很神奇,明明什么都摸不到,却总能感觉有条小蝌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时月忍不住勾起嘴角。
踏出屋门,清早的阳光明媚,她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笑容忽然一僵——窗台下有一些碎土,看着像有人曾在这碰倒了什么东西。
她略一思索,招来了院里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