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制的人技法高超,整座城池画得栩栩如生。
更重要的是,上面所有街道、建筑、城墙分毫不差。
“谁画的?”慕容野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城池地图是重要的军事密,尤其是这么细致的地图,若是落在敌国里,攻城则如探囊取物。
时月老实说:“是公子画的。”
“蔡?”慕容野脸黑得要滴水:“来人。”
赤金顿时站直等候吩咐。
“抓起来。”
“哎!”时月抓住赤金的袖子:“我送地图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把他抓起来!”
慕容野知道蔡意图何在,但他觉得这人狂妄:“狂妄,他这是在挑衅城防!”
时月不许赤金去,走到慕容野身边:“你这人怎么这样,想事情不能朝好的方向想么。”
“他一个母国孱弱,无权无势的质子,能翻出什么花来。”
“献上地图已足见诚意,用人不疑的道理,你不懂呀?”
慕容野冷哼一声:“妇人之见。”
蔡是一年多前进入慕容野视线的,当时他是赵奉常的学生,一脸稚气。
听说才气很大,慕容野对他有一点兴,考量他的身份背景又不敢重用,便一直放他在野。
他知道蔡有野心,有抱负,但慕容野认为这人需要敲打,只有敲打过后听话了,忠心了,他才会重用蔡。
这样栩栩如生的地图,他只在多年前随先王去面见周天子时,在周王室里见过。
“反正你不许捉他。”时月觉得和他说不通,低下头看地图:“我上次和你说的事,还得靠他呢。”
时月对慕容野说过排水系统的事,他挺感感兴的,因为濮阳城傍着一条西河,每天春天河水暴涨,经常会淹没不少农田。
“我的管子已经烧好了,就等蔡说的白泥——对了,你知道白泥吗?”时月问他。
她同样带来了两截管子,将它们拼在一起∶“必须要粘合紧,否则到时候水压骤涨,管子如果在地下裂开,就全完蛋了。”
“蔡说,蔡国一般用白泥粘合。”
“嗯。”慕容野点头∶“蔡国的都城被蔡河穿城而过,说起疏水,他们确实是行家。”
“那不就得了!”
时月仰着头看他∶“你要实在不放心他,让他先去临县挖白泥,怎么样?”
慕容野不置可否,他看着濮阳城的地图,面无表情。
时月余光看向外面,揪住了慕容野的袖子,放了超浓加倍的撒娇∶“殿下”
“你就答应我嘛。”
慕容野肉眼可见地被她吓了一跳。
时月的揪着他袖口上的暗纹拧啊拧∶“你就答应我吧啊”
“……”慕容野额角青筋直跳∶“你给孤站直了说话!”
时月的身子扭得像根麻花,她要是再软一点,就能顺着慕容野的长腿,一路爬到他头顶!
“那你听话”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
慕容野的摸上了时月的额头,被时月一拽,二人十指相扣。
他眼露出微微讶异,随即燃起征服欲。
时月心默念∶“、二、一点五、一……”
一没念完,紫鹃的敲门声“笃笃笃笃”传来。
“殿下。”
慕容野没应她,反握住了李时月小小软软的∶“今日为何这般听话?嗯?”
时月任他捏着玩,说∶“她是不是有事呀,您要不要去看看?”
慕容野神情露出不耐烦,比较想和时月继续。
“殿下!”紫鹃的声音拔高了一度∶“君上那好像在找您,您该去看看才是。”
“君上找你啊。”时月掰柔了嗓子说了句。
“那你快去吧。”
慕容野偏头咬了一口时月白白软软的背∶“口是心非。”
时月后背蹿生一股麻意,心说这紫鹃行不行啊,要是再不进来,她可要揍太子了!
被他咬得湿乎乎的,好奇怪啊!
“砰!”紫鹃闯了门。
映入眼帘就是两人贴在一起的模样∶“殿下!”
时月朝她望去,笑容里带了一丝丝的挑衅。
转回身面对慕容野时,又立马换了副面孔说∶“紫鹃姑姑好像有急事找你啊。”
慕容野冷眼看向紫鹃∶“你的规矩是怎么学的?”
紫鹃自知错了,猛地跪在地上∶“恕奴婢无状,奴婢只是一时情急,君上那……好像真的有急事找您!”
时月挠挠他心,踮起脚趴在慕容野的耳边∶“你去呀,我等你。”
时月媚眼抛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过今晚要来我屋里呀,我想跟你说个事。”
香香软软的气息拂过耳畔,慕容野的呼吸猝然一重,沉闷地应了一句∶“嗯。”
时月松了,临出门前看了眼地上的紫鹃,她低着头,令人看不清表情。
待到走出书房,时月霎时换了个表情。
果然猜得没错,只要她和慕容野独处,紫鹃总会找各种理由来拆散他们。
之前是她没注意,如今想来,她这些行为未免也太刻意了。
那扬雪院里住的是她的主子吗?为什么宫人都不爱提呢?她又为什么要拆开时月和慕容野呢?
难不成……
破案的小车继续开上路,时月想,慕容野是不是在太子宫里金屋藏娇了?
慕容野虽然没有当面答应,不过时月很快听到消息,蔡被他委任去临县办事了。
蔡表面上领了个很微小的跑腿差事,但时月知道,如果他能成功找到白泥矿,或是盐井,回来后慕容野会起用他的。
当天傍晚,声雁夫人带着礼物来看时月。
蔡不好随便进时月的寝宫,便托她来送。
“听说姑娘有喜,老身就做了些小玩意儿。”声雁夫人取出一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绸缎做的小衣裳。
“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时月接过来,拿起一件∶“哇!”真情实感发出赞叹。
“夫人的好巧啊。”
声雁夫人的确实巧,小小的婴儿衣服做得巧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