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知道不论藏在哪里都会被发现,于是,烧了。”
“可惜灰烬没能处理干净,被驿官发现了。”
季肥终于懂了:“你怀疑是鲁国使团,自己杀了公子嘉?”
“荒唐!”
季肥的嗓门太大,时月下意识一缩。
慕容野拦在她身前,朝向季肥:“你想要证据?”
“赤金!”
赤金忽然飞身扑上去,白银紧随其后。
两人速度快得像利箭,季肥瞳孔一缩,下意识拔出剑!
没想到二人越过他,朝他左后一个武士扑去——生生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对方凶悍,就地一滚与二人搏斗起来。
使团被冲得大乱,别的武士纷纷加入战局。
李定邦洪声道:“弓弩——”
城墙上“唰唰”出现了近百名弓/弩/,闪烁着寒光的弩/箭齐齐指向鲁国使团所有人。
在被射成刺猬的威胁下,那人很快被丢出了人群,滚到在慕容野脚下。
慕容野一脚踩在对方上,直接碾碎了他的小指!
“啊——!!”小塔似的壮汉,痛得声音都变了。
赤金撕碎他的袖子——臂上有伤。
慕容成忽然大喊:“那晚上的贼被我打伤了,伤口在腰上!”
赤金闻言又是一撕,腰上果然也有伤!
慕容野望向季肥:“季大人还有话说?”
季肥浑身一软,从马上滚了下来:“原来是你这个叛徒!说,你为何要杀公子嘉?”
“季大人,属下,呃……”
季肥气得举剑一划,直接割断了那人的喉咙!
这一杀人灭口做的溜啊!
距离太近,大动脉喷射出来的鲜血,顿时洒了慕容野一身!
连他冷峻的脸上也沾了一长串血珠。
时月心里一个咯噔,完了,这老哥有洁癖,季肥完了。
果然,季肥刚想对慕容野赔个礼,长剑忽然被他劈一夺。
接着,以掩耳而不及迅雷之势,慕容野屈膝狠狠顶在他肚子上!
季肥痛哼一声,被慕容野压在马背上,他阴冷地问:“杀人灭口?”
“殿下!”卫国这边全吓坏了。
哪怕季肥是幕后主谋,太子也不能直接把人打了呀!
季肥被沾满血的剑抵着,颤声道:“卫太子!”
“黄口小儿,你敢杀我!”
“殿下思!思啊!”卫国官员哀求着。
“思?”慕容野冷笑,用剑拍了拍季肥的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在卫国,借卫国人的杀了政见不和的公子嘉,挑起两国争端,你桓正好坐收渔利?”
公子嘉身为鲁公最能干的儿子,不好色的时候一直致力于削弱桓势力,一直是几个家族的眼钉,肉刺。
奈何他在国内行事很小心,桓又彼此牵制,谁都希望别人来做这个出头鸟。
季肥不一样,他的脑袋瓜一转,想到了利用这次出访的会,杀死公子嘉,嫁祸给卫国。
一来,除心腹大患;二来,公子嘉一死,正好借出兵灭掉卫国——桓看上这块肥肉可是很久了。
至于嫁祸慕容成,只是顺带着,想踩碎东明军这块硬骨头而已。
一石鸟,季肥算盘打得啪啪的。
万万没想到,时月觉得慕容成伤口位置不对,细查之下才发现,他们压根是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当晚,公子嘉醉酒,点名要李燕玉伺候,
季肥的人将他抬到僻静无人的院子,公子嘉被李诗兰打伤,没想到她力气太小,连人都没打昏。
李燕玉见跑出去喊人,结果蔡经过,他又给了公子嘉一下,救走李诗兰。
李燕玉和季肥的人暗撞见了这一幕,他们本以为蔡打死了公子嘉,内心一阵狂喜。
结果公子嘉挨了两棒子,还是没死!
不得已之下,鲁国的武士只好亲自出,和李燕玉杀死了公子嘉——
季肥双目闪烁:“这一切只是你的推测,现在人死了,随你怎么说了。”
慕容野对季肥说:“凶是公子嘉身边的武士,你说公子嘉的属下,能不能查出来他幕后的指使者?”
季肥表情终于没那么轻松了。
鲁国使团里并不全是他的人,当下有人跳出来指责他:“季肥!你狼子野心!”
“你桓居然敢弑公室,天都不能容你!”
鲁国使团群情激愤,恨不能从慕容野下把他拖出来,狠狠打一顿。
慕容野松开了季肥,朝后走几步。
赤金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他没接。
公子宁的人将慕容成从囚车里救出来,他神情复杂地看向隔壁囚笼的女人。
“告诉我,公子嘉是不是你杀的?”慕容成愤怒地问。
李燕玉忽然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脸十分苍白,两眼空洞无神,久久,重新低下了头。
没什么好说的。
慕容成笑了很多声,被家人扶着,跌跌撞撞走了。
经过时月身边时,道了一句多谢。
时月装作没听见。
事情虽然水落石出,可卫国无法处置季肥。
慕容野看向公子嘉下的官员:“卫国无权,也不想再挑起两国争斗,望贵使回国后,同鲁公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季肥一脸灰败,被押上了回国的囚车。
使臣朝慕容野行了一大礼,鲁国其余官员纷纷朝他行了一大礼。
“多谢卫太子,请替臣向卫公道别。”
“鲁国不幸,出了这等弑君之人,公子嘉不幸,没死在开疆拓土路上,反而死在了自己人里。”
“唉。”
说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拱行礼:“臣等,离去了。”
时月一直盯着囚笼里李燕玉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居然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而且,她一个常年住在濮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是什么时候和季肥勾搭上的?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