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愿望说出来是会不灵的。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这个愿望多好实现啊,到时我谁也不管,就等你,你要有事我就去找你,差一天两天的也没什么。
江二少心胸宽大着呢。
他原也以为。
原来愿望被说出来,是真的会不灵了。
但是。
这个人,居然还记得。
“发什么呆呢?”盛明煊伸手在江潮面前挥了挥,“想追就去追啊,啧,我都差点忘了你的生日,人家居然还记得,啧啧啧啧,不得了。”
“不用了。”
江潮回头看了看,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的生日愿望。
已经实现了。
☆、什么破比喻
“你这什么表情啊, 哥们难得抽出时间来陪你过生日,怎么着, 还不乐意是吧,”卫生间里,盛明煊抱胸看着正在低头洗手的江潮,一脸不愉快。
“你闲得蛋疼是吧,走哪跟哪, 厕所也跟, 不嫌有味啊,”江潮扔给他一个白眼, 转身就往外走,“有什么话就直说, 拐来拐去的你不烦,我都嫌浪费时间。”
“靠, 你是有多忙啊?那个小公司练练手就行了,你还真打算投进去啊,”盛明煊在后面叫道。
“没, ”江潮刚走到门口处,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下意识侧过身,然后就眼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闭着眼直直地拥抱大地。
“噗通”一声, 结结实实的,看样子摔得不轻。
“哎呦我去,”后面的盛明煊全程看完, 过来拍了拍江潮的肩,“反应够快的啊,”他说着,蹲下去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人,“这家伙怎么了啊?”
江潮扫了两眼,“酒精过敏吧。”
“酒精过敏还戴个口罩,怪神秘的啊,”盛明煊说着把这人的口罩摘下来一半,看了看这人的侧脸,俊眉挺鼻,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这要是再摔狠点,估计鼻梁都要断了。
“还有点眼熟。”
“明星吧。”
“说得也是,这地儿最不缺明星了,”盛明煊满足了好奇心,也就懒管了,起身跟上江潮,“你那小公司,要不要我帮忙啊?”
“缺个端茶倒水的,你可以试试。”
“靠!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气人了,都跟谁学的啊。”
江潮推开门,里面不知何时莺莺燕燕的坐了十多个女的,长得是一个比一个清纯漂亮,穿得是一个比一个性感妖娆,看到江潮时,还有人大胆地抛个媚眼,“江二少~”
“都他妈的给我滚!”
江潮面若寒霜,转头矛头对准盛明煊,“你特么今天是专门来膈应我的是吧。”
“操!”盛明煊脸色一下子也不好了,对那一群女的一脸不耐烦道,“都滚滚滚滚!”
“我就让人叫了两个,谁知道来这么多,”盛明煊看江潮皱眉,继续解释,“再说了,这是你家的会所,你江二少好久没来了,难得来一趟,人家孝敬孝敬你,你还不乐意是吧,哎你去哪呢?”
“酒吧。”
“我说真的江潮,你心里不爽,咱俩可以打一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
“像是被甩了的怨夫。”
江潮冷笑了一声,“你哪点看到怨气了?”
“那你这不爽什么?”
“过生日就过生日,你叫一群女的来干嘛?”
“我都说了,我就叫了俩,也没说是来陪你的啊,有本事你把你家那谁叫来啊,你要是叫来我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来,电灯泡我都全特么给你淬了。”
这时电梯门已经打开了,江潮正欲进去,被盛明煊一把给拽住了。
“今儿我也不挑地方了,就在这,把话摊开说清楚。”
“你说。”
“你要是没胆子叫人我去叫,我特么这辈子就没见过你江二少这么憋屈的时候,我自己看着都难受。”
“那你别看。”
“靠!”盛明煊一拳砸了过来。
江潮一把抓住了他的拳头,“你今天就是来打架的是吧。”
“打的就是你,你个要男人不要兄弟的,特么活了二十年,你为了个男人,连兄弟都敢威胁,”盛明煊一想到这,就觉得心里的火越来越大。
“我操,”江潮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盛明煊一拳一拳地砸过来,力道还挺狠,当下也没忍住,也打了过去。
只不过他到底出手还留有余地,选的地方也都是肉多不伤筋骨的地方。
两个人就这样在电梯门口打了起来,索性这一层人也不多,电梯始终没打开过。
打完之后,盛明煊的气消了不少,坐在地上,半靠着墙壁,抬手擦了擦嘴角,见指腹上有一缕血丝,“靠,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啊。”
江潮还站在那,身上几乎没什么痕迹,只是衣服凌乱了些,闻言瞥了他一眼,“那你还专打我脸。”
“我那不是一次都没打着,”盛明煊没好气道,“你让我打一下,我就打其他地方了。”
江潮懒得理他。
“江潮。”
“干嘛。”
“我这辈子,这辈子,这辈子,”盛明煊一连强调了三遍,“都没见过你之前的那个表情。”
“什么表情?”
“只要你来拉我一下,我就跟你走,”盛明煊低声道,“天堂与地狱,死我都不会犹豫。”
江潮愣了一下,“什么破比喻。”
“你敢说你当时不是这样想的?”
江潮没说话。
“你江二少前前后后谈了也有七八次恋爱了吧。”
没有,就这一次。
“就这个,不一样。”
盛明煊仰头靠着墙壁,双眸半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谈恋爱这回事我也没怎么研究过,但是我就一个想法,你别受伤。”
“我这辈子,玩得最好的最掏心窝的兄弟就是你了,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都没意见,我就希望你能找到个很好的爱人,我就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勒紧了脖子扣住了腿,完了心尖上还插了一刀,疼得要命也不敢哭。”
“……什么破比喻,”江潮又说了一遍。
盛明煊沉默了一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那人?总不会一时为爱发狂受不了,就把人给杀了吧。”
再说杀的是人亲戚,这不合常理啊。
“你不明白。”
季凉意差点死在家里,有一半是因为季慎,他也确实没想人死,只是想要设计人住院,再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但是江潮没办法容忍,他没办法允许别人以这样的方式玩弄季凉意的感情。
他也……确实是有意当着季凉意的面杀人。
他也明白在人心口上插一刀是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