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只图眼前之利,恐怕这个纯臣也是不好当的。
……
两年后。
紫华宫内,太子妃于菲蕴侧卧于软榻上,听贴身宫女画青禀报今日太子又歇在了良娣赵氏的毓清宫里,当下折断了一把上好的紫竹合欢扇。
身边宫女皆吓得立即跪下请罪,“太子妃娘娘息怒!”
只有于菲蕴的奶嬷嬷孙氏心疼地上前抓着她的手检查,扇柄坚硬,生怕她弄伤了那纤纤玉手,自己受罪不说,在外行走时被人发现不好解释,还好无大碍。
孙氏:“你们都下去吧,画青画碧,在外守着。”
见众宫女退出后才对于菲蕴苦苦相劝,“娘娘,奴婢劝过您多此,不要为了这等事生气,平白伤了自己的身体,您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平心静气,调理身体,好为太子殿下生个嫡子。”
“嬷嬷,本宫就是气不过!赵氏那贱人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你瞧她整日那轻狂模样,可有半点对本宫的尊敬。偏一年前姑母作主停了她的避子药,如今可好,让她一举得男,太子心里哪还有本宫的位子。”声音凄苦,泪水早已布满双颊。
“娘娘,您怎么就看不开呢?自古天家无情,您地位尊贵,何必跟拿起子贱人计较。太子殿下对您还是看重的,一月也会来我们宫里六七次,生下嫡子,才是您未来的指望啊!”
于菲蕴终于止住泪水,只是眼中一片狠厉,“嬷嬷说得对,是本宫心急了,庶长子又如何,终究不是正统,还能翻过天去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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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孙嬷嬷见太子妃终于肯听自己的劝,不禁松了一口气,自己主子哪都好,就是脾性太傲,放不下身段来对男人的温柔小意,这才平白让东宫那些贱人抢了太子殿下的宠爱。
“娘娘的顾虑也有道理,凡事都讲究个平衡之术,何况这后宫之中?如今赵良娣一家独大,确实不妥。”
孙嬷嬷这话可是挠到了于菲蕴的痛处,“这也是本宫最烦心的,从前在这宫里夏良媛颜色最好,太子也最宠她,可她家世不高,那倒也罢了,本宫还不放在眼里。如今,赵文琦家世地位都不缺,偏又生下了庶长子……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你去给母亲传信,让她在家族中挑几个长得好的先好生□□着,也许不久就能用到。”
说着不禁苦笑,自己从前最恨那些以色侍人的东西,如今也变得和她们一样了。
孙嬷嬷:“娘娘放心,老奴待会就去传信,其实夫人早前就暗自在留意了,家中庶女里三姑娘长得随她姨娘,是个会勾人的,还有个二房太太娘家来投奔的表姑娘,名唤江采鸢。江南来的女子,性子柔弱妩媚,颜色嘛!依老奴看,比那夏良媛也不遑多让。”
“于姝?如此也好,等本宫先怀上孩子再把她们送进来,于姝再怎么说也是本宫庶妹,届时就给她个良媛的位分好了,那江采鸢倒是不好安排,罢了,到时再说吧。”
“娘娘仁慈,乃是三姑娘和表姑娘的福气。午间炎热,您小憩会儿吧,晚些时候还要去陪皇后娘娘用膳,怕到时候没精神。”
于菲蕴听言躺下,只是眉见紧缩,恐是无甚好睡眠。
……
安国公府,雁回轩中,沅矜也在午睡,眼角含泪,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角。
“小夕,你还好吗?有没有想奶奶做的糖醋排骨,你一个人过得好吗?”关奶奶慢慢抚摸着沅矜的脸颊,声音抽噎,早已是泪如雨下。
“奶奶,我好好的,你和爷爷不要担心我!”沅矜话还没完,关奶奶奶的身影突然模糊消失,身边的场景也从现代温馨的家变成了一片重重叠叠的绿竹林。
眼前又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小院,那个人还坐在正中抚琴,琴声悠扬,林动风清。那人忽地朝沅矜‘望’过来,是了,他双眼不能视物,自然是看不见自己的。
“两年了,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吗?你是否早已忘了。”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仿佛他们不是分别了两年,而是两个时辰。
“我没有,你还在等我吗?你一定要等我……”沅矜急切地说,伸出双手,想要留住他,然而梦境终究是水中花,一拂即散。
“你不要走,不要……”沅矜惊慌地叫着,从梦中醒过来。秦嬷嬷急忙走进内室,挽起床幔,看见沅矜额头都是汗,满脸泪水,心疼坏了,担心她被梦魇住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姑娘?姑娘醒醒,没事了,嬷嬷在这呢!”
沅矜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现实里没有做了一桌子菜等着自己吃饭的奶奶,也没有那个承诺了要等自己的人,只有一脸担忧的秦嬷嬷。
爷爷奶奶去世那么多年,沅矜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他们的模样了,可现在才知道,他们一直在记忆里,那么清晰,那么温暖。
沅矜坐起身来,慢慢把头靠进秦嬷嬷怀里,是和奶奶一样的柔软,让沅矜感觉到安心。
“哎呦!我的姑娘啊,那么大了还撒娇呢,快些起床吧,午觉睡时辰多了不好,早前夫人就让老奴看着您些,谁知今日又睡过了,下回可不许了!”
朝露朝云也进来了,绞来热帕子,秦嬷嬷小心地帮沅矜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从前的稚童模样,沅矜过了十三岁后不仅快速长高一大截,连容貌也长开了。恰似诗经中的螓首峨眉,美目盼兮,一双惹人怜爱的杏仁圆眼,自有一股灵动之气,掩不住的倾城绝色,美貌无双。
现下许是刚睡醒,双颊粉红,更衬得肌肤若雪,双眼迷离,娇憨之态尽显。秦嬷嬷知道自家姑娘周身肤质脆弱,动作重了极易留下印子,见她臂弯处有青紫色,便知是最近又不注意在哪磕碰着了,连忙叫朝云找来常用的膏药,小心为她敷上。
沅矜觉得她们是大惊小怪,只是长久以来也习惯了这样将自己看作一件易碎的瓷器:“我待会去练会儿琴,朝云去准备准备吧。”
“是,姑娘。”朝云把手里的衣物交给朝露,去找了沅矜常用的苏和香,又挂起琴桌前的窗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