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意了!韦谌哭笑不得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在那被热毛巾擦得通红的小嘴上啃了一口:“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当然要啊。”
“真的真的?!”
“真的。”
“我胡搅蛮缠也要吗?”
“要。”
“我为所欲为也要吗?”
“……要。”
“我喝得烂醉也要吗?”
“……那咱还是别喝了,好吗。”
因为医生建议说减少运动量,陈伯兴师动众搞了把轮椅来。苏扬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验残疾人的感觉,懒趴趴赖在轮椅上任陈伯把他推来推去,感觉特别新鲜。
抽完血边等结果边大快朵颐吃早饭的时候,恰逢昨晚的小护士下班,路过看到他打了个招呼:“酒醒了?”
苏扬不好意思地笑笑:“嗯!”
小护士职业性碎碎念:“以后不好喝这么醉的晓得伐?对神经系统、心脑血管、消化道、肝、胃、胰腺,包括眼睛、肺等等都有伤害,更别说急性酒精中毒了,有可能致命的!”
苏扬诚惶诚恐应下,待小护士离开才默默在心中补充一条:危害最大的其实是毛子睿的狗!
珍爱生命,远离巨型犬!
打完破伤风又挂上点滴,苏扬百无聊赖就着手机看电影的时候,肇事犬主人终于上门来负荆请罪。
“扬扬!!!”毛子睿没进门就开始痛哭流涕,演技感人。
苏扬朝他翻翻白眼,用没挂针的手拈蓝莓吃。
“你怎么变成木乃伊了!!!”
你才木乃伊!你全家都木乃伊!苏扬气鼓鼓背过身没理他。
陈伯识趣地闪出门,留他俩说话。毛子睿左右张望好奇不已:“这病房真豪华……谌哥呢?”
苏扬闷声道:“说要开个会,等下回来。”
“回来……”毛子睿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奸笑两声跑到苏扬正面打听八卦:“你俩成了?”
要不要那么敏锐啊!苏扬恼羞成怒,奈何双腿不能大幅度动,左手还挂着针,唯剩右手得空,只能握拳隔空猛挥示意想揍人。
毛子睿哪怕那花拳绣腿,腆着脸凑上前:“恭喜恭喜啊扬扬,五年了,总算脱单成功。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扬缩回拳头哀嚎着捂住脸:“我昨晚喝醉了给他妈妈打电话,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毛子睿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哈狂笑三分钟,笑趴在病床上扑腾着起不来。苏扬借机迅速拿脚丫子踩他脸,报仇雪恨。
“妈呀,还没过门先得罪婆婆,哈哈哈哈哈……”毛子睿笑到虚脱,侧躺着有气无力推拒臭脚丫。
苏扬义愤填膺:“都怪你!我都喝醉了你怎么不把我带回去,还由着我瞎跑!”
“你叫死叫活非要去体育馆好嘛,都恨不得拆了我的方向盘自己开。再说家里谌哥布置的……啊!”毛子睿说到半途惊觉自己说漏嘴,赶紧住口。
“谌哥布置的什么?”苏扬追问。
毛子睿惊恐地捂着嘴死命摇头。
“什么啊?快告诉我,快点快点,你还是不是我死党了?信不信我臭死你?”
就在毛子睿即将屈于淫威坦白从宽的危急关头,病房门打开,帅炸天际英明神武的总裁大人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扬扬,不如先告诉我,画到我们有宝宝是什么意思?”
苏扬顿时缩回脚丫安静如鸡。
哼哼,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毛子睿直起身整整衣服,狗腿地躲到韦谌身后。
总裁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韦谌好笑地摇摇头,过去发现点滴快挂完了,按呼叫铃让护士来拔针。陈伯跟着进来收拾东西,把昨天的脏衣服打包带上,溜溜推着轮椅出门。
苏扬探头探脑:“咦,我的轮椅……?”
“租的,得还回去。”韦谌给他解释。
“那我……”怎么走动呀!膝盖包的跟粽子似的,挪几米得半天,没轮椅要怎么过生活!苏扬不由对未来几天忧心忡忡。
“先住我那儿。”韦谌检查完没有漏东西,胳膊一使劲,把小兔叽嘿咻抱起来朝外走。
“……啊?”苏扬眨眨眼,这这这、这就同居了?进展会不会太快啊!
不行不行,怎么能如此不矜持。万一被家长知道,绝逼要骂不知廉耻。他赶紧朝毛子睿使眼色,试图拖死党下水获得拯救。
毛子睿在后面接收到眼神,郑重点头,然后默默把眼神抛到一边无视掉。
开玩笑!他怎么敢忤逆总裁大人!Lion的生命还掌握在对方手里呢!
所以可爱又诱人的扬扬同志,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就委屈您牺牲一下,兔入虎口造福社会吧。
☆、二十六、
苏扬莫名其妙被拐回韦谌家,过起了少奶奶般的生活。
韦谌家常驻人口除了管家陈伯还有个叫丁姨的保姆,比陈伯稍年轻,手脚利索。此外还有得到召唤才来的司机小余,和同样需要召唤出现的方医生。园丁则是隔几天来修剪花花草草,摘点花园里种的蔬果。
苏扬每天都以一种瘫痪儿的姿势窝在床上,接受陈伯一日三餐加无数水果的滋养灌溉。方医生例行按天来给他检查,调整治疗方案,司机小余听韦谌吩咐去他租的小公寓把生活用品搬过来大半。
韦谌还试图直接把他的小公寓退租,结果受到小兔叽强烈抗议和谴责,最终退让一步先搬部分(大半)东西。
为此,总裁大人只得这么说服自己:狡兔三窟么,古人诚不欺我。
有人伺候的别墅生活格外愉悦,半夜或者清晨的时候绝不会被楼底骂架声喇叭声吵醒。空气也清新,还有鸟叫,甚至偶尔能看到松鼠在花园里窜来窜去,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唯一尴尬的就是,洗澡。
K市八月下旬的天气,虽说不算太热吧,也有个二十五度左右。就算趴着不动,隔两天还是得洗澡,不然浑身粘腻。
但满身擦伤都不能碰水,该怎么洗?
韦谌给出的方案是,他帮忙擦身。
苏扬头摇得像拨浪鼓。
于是就被韦谌暴力镇压了。
总裁大人开开心心把小兔叽扒光扔进卫生间,打了热水给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擦拭。
小兔叽脸涨得通红,眼珠朝上望着天花板不敢乱瞟。
特别特别羞耻呀!
为了分散注意力,苏扬任思绪满天飞,从“清代遗民派、自我派、仿古派画家的作用与影响”思考到“全球化视野下的艺术与设计实验实践”。正天马行空,有个很久以前的疑惑跃上心头。
“谌哥。”他出声叫道。
“嗯?”韦谌正奋力给他擦背,对着白白嫩嫩脊骨明显的小身板暗暗流口水。
苏扬转过脸,双眼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