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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瑶心中感念太子妃相助,今日特来送谢礼。这是我自己研制的香料,香味清甜如果香。今日特送来感谢太子妃。”
尹淳瑶说着,她身后的丫鬟捧上香炉。
香炉精致,带着异域特色。
裴苒感知她来意。
她早已将那番话说给萧奕听,如今尹睿苍更无再提和亲一事的意思。
尹淳瑶不必再担心受怕了。
裴苒看了几眼香炉,想开口婉拒。
尹淳瑶似感知她想法,轻声道∶“淳瑶不想欠人人情。太子妃可现在点燃这香炉,若是真的不喜,淳瑶必不强求。”
尹淳瑶如此说,裴苒不好再拒。
点燃了这香炉,也算是真正划清她和尹淳瑶之间的关系。
裴苒这般想着,摆了摆手让人点燃香炉。
香炉幽幽飘出香烟。
裴苒有些讶异地看向香炉,香味真如尹淳瑶所说,清甜如果味,没有一般熏香的浓重。
“多谢公主。这香味清甜,公主好手艺。”
尹淳瑶摇头,“太子妃多誉。太子妃既喜欢这香,淳瑶也心安了。淳瑶不多打扰太子妃,这便告辞。”
尹淳瑶走得干脆。
她刚走不久,萧奕便掀开门帘进来。
一进帐篷,萧奕便闻到若有若无的果香,他微微皱眉。
那香味不浓,他却觉得有些抵触。
裴苒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对,见他皱眉看着香炉,“怎么了?是不喜这香味吗?这是南越公主送过来的,我觉得香味清甜,就留下了。”
裴苒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香炉浇灭,“好受点了吗?小楠,把这个香炉拿出去。”
小楠将香炉拿出去,萧奕拉着小姑娘往前走,挥挥手让丫鬟都退了下去。
“赛马之事已准备好,我需换了骑装上场。苒苒,帮我换骑装吧。”萧奕笑看着小姑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骑装摆在一旁,裴苒看着空荡的帐篷,“殿下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
丫鬟都叫他赶出去了,除了她,还有谁能帮他换。
看似埋怨,裴苒还是开始为萧奕宽衣。
她已经做过很多次,动作熟练,还能巧妙逃脱萧奕吃豆腐的动作。
最后腰带一扣,骑装整整齐齐地换上。
萧奕一把捉住要躲的小姑娘,拥她在怀,低头就轻啄一口,“苒苒学聪明了,不像之前那般好捉弄了。”
“近墨者黑,殿下不懂这个道理吗?”裴苒笑着道。
“是近朱者赤。”萧奕状似凶狠地敲了敲裴苒的额头,“走,让娘子看看夫君赛马的英姿。娘子定会移不开眼睛。”
“才不会。”
“真不会?”
“不会,肯定不会。”
说笑声渐渐远去,帐篷内只剩下浅到不可闻的香味。
☆、53
赛马场四周人声鼎沸, 席位依次散开,女眷大多坐在席位上。
萧奕站在场内,一身玄色骑装衬得人高挑挺拔。他眉眼锋利, 只在看向身侧人时柔和下来。
裴苒站在他旁边,理了理他的衣领,有些不放心地道∶“殿下小心些。”
说是赛马, 但总有意外,被挑落下马的儿郎不在少数。
规矩不准伤人,但总有人想破坏规矩。
“放心, 他们还伤不到我。”萧奕宽慰地摸了摸裴苒的头。
裴苒极快地躲开,省得被他揉乱了发髻。
“我在台上等殿下。”裴苒笑着道。
鼓声响起, 她只能松开萧奕的手, 往后退出赛场。
大燕和南越的子弟分着玄蓝两色, 号角一起,众马奔腾。
马匹带起尘土, 鼓声和号角齐鸣,气氛紧绷。
裴苒忍不住握紧椅子的把手, 她努力维持冷静,不像其他姑娘一般站起来看。
她是太子妃,该有的礼仪和端庄不能忘。
“娘娘, 殿下领先了。”小楠指着场上激动地道。
裴苒浅浅露笑,目光一直追随着场上那道似风的身影。
一片奔腾中,一声尖叫骤然响起。
尘土落下间, 一个大燕子弟倒地抱腿惨叫,他的马匹狂奔出原本的赛道。
“不好,那马要撞到殿下了。”
黑马狂奔,转瞬间便能撞上萧奕的白马。
裴苒的心瞬间提起来, 她迅速站起来,快步走到围栏前,紧紧盯着萧奕的身影。
两马相近,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尹睿苍露出得意的笑。
一片尘土中,萧奕握着白马缰绳的手一松,踩着白马背向上,转眼就落到了黑马背上。
白马惊吓之下却没有发狂,黑马不听使唤,努力想要把萧奕甩下马背。
裴苒手心不断冒出冷汗。
黑马不停挣扎着,萧奕稳稳坐在马背上,神情冷漠。
他看着尹睿苍的背影,目光冷厉。
南越的使者开始欢呼,仿佛尹睿苍已经赢了。
裴苒握着围栏,不断收紧再收紧。
钻心的疼痛骤然传来,她低头一看,指甲崩断,指尖有鲜血溢出。
“殿下超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裴苒抬头去看。
赛马场上,萧奕坐在黑马背上,拉着缰绳,神情懒散,马蹄一跃,带走终点的红线。
周围人瞬间欢呼出声。
萧奕骑着黑马,停在原地,他转身去看尚未到达终点的其他人。
单那么一眼,大燕的子弟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
马蹄狂奔,南越使者被纷纷甩在身后。
鼓声一落,胜负出。
“大燕胜!”
一声落,众人齐声喝彩。
裴苒忍不住往下走,她从缓步到小跑,一路跑到终点,跑到萧奕身边,紧紧拽住萧奕的衣袖不放。
“殿下,你……”
“没事,放心。”
旁边有人哀叫,那个落马的子弟被抬着往外走,神色痛苦。
“去叫太医来。”萧奕简短地吩咐。
“看来大燕的马儿也不是那么听话,竟然摔落自己的主人。太子可要好好训斥一下驯马的人。”尹睿苍笑着道,眉目间是强装的轻松。
鬼知道,他被萧奕骑着黑马超过那一刻的心情。
“怕是有些人手脚不干净。只可惜,劣者永远是劣者,使出再卑劣的手段也赢不了。”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
萧雨烟走下来,看着南越那群人像是看着一群蝼蚁,还是一群使阴损手段的蝼蚁。
“你什么意思,说谁是劣者?”尹睿苍身后一人激动起来,他瞪着萧雨烟,像是要吃了她。
萧雨烟可不怕,她不屑地看着那人,“怎么,我是说以前赛马那些赢不过就使阴损手段的人。难道你们南越人也用了这样的手段?不然何苦这么激动。”
“怕就怕自己手脚不干净,上赶着来认。”
萧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