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周全。”
不亏是他,奄奄一息时,也能努力吐出这么多话。
哪怕声音微弱,却坚定。
柳织织撇嘴瞧了瞧他,想着拿人家父母发誓确实不太好,便作罢。
她看向四周,这里确实是荒郊野外,姑且不说她背不背得动他,估计就算等她找到人烟,他肯定也已断气。
当务之急,她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她极为费劲地将他拖到树边倚好,便扒下他的铠甲。
之前给他按胸,她只扒开一点,当下这一全扒,她才发现他里面的衣服上全是血,几乎布满全身。
她忽觉有些恶心,不知他如何忍的。
她迟疑了下,才继续扒他里面的衣服,却被他颤颤地按住手。
四目相对间,薛雁南显然不乐意。
柳织织甩开他的手,嘀咕道:“少扭扭捏捏地浪费时间,不想死就老实些,我还不屑于看呢!”
薛雁南隐隐呼了口气,闭眼由着她。
柳织织彻底扒下他的衣服,露出布满血的膀子,他的胸膛与腹部各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而且看起来,是旧伤反复撕裂。
这……
太可怕了,她想扔下他!
她吞了吞口水,才继续取下那两伤上缠绕的细布,从自己本就已经湿透的身上撕下一块布给他擦拭伤口。
她问他:“身上可有金创药?”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腰……”
腰?
柳织织想了下,在他的腰迹摸索起,很快找到一瓶药。
她打开倒在他的伤口上。
她并无处理伤口的经验,凭的都是小说里摄取的常识,生疏间,给他处理起伤口来,倒也算顺利。
他的身上血少了,她看着也觉得爽快些。
后来她的目光瞥过他那匀称结实的身子,便啧啧出声。
她道:“身材不错。”
薛雁南再次睁眼,目睹她一个姑娘家,竟是用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脸色当即沉得极为难看。
淡定如他,也经不住被她一次次羞辱。
何况是自小就受尽众星捧月的他。
柳织织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见他的眼里有怒,便道:“怎么?想杀我?可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说着,她还有意在他的膀子上用力拍了下。
啪——
她就是想试探他能不能忍她。
若是连这点事都不能忍,还如何信守诺言?
“你……”薛雁南咬牙出声,胸膛起伏。
“我怎么?”柳织织又在他胳膊上捏了下,“手感不错。”
“……”
薛雁南死盯着她。
二人对视着,柳织织扬了下眉。
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呼了口气,便尝试着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然而他才刚拉上,就被她拉下。
他又盯她:“你……”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未语。
他的手颤颤地再把衣服拉上,再被她拉下。
“……”
薛雁南何曾经历过这种登徒女子,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越发气得惨白,似乎下一瞬就要断气。
他颤了下眼,忽然吐出一大口血。
“噗——”
柳织织及时避开那口血,抬眸间,便见他已经一动不动。
不会吧?
这是气得吐血晕倒?
她靠近查看了一番他的情况,这才发现不对。
若只是皮外伤,他不会嘴唇发青到如此难看,也不会吐血,她可不相信他能这么禁不起她的欺负。
除非他是有内伤,甚至是中毒。
她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但他毫无动静。
这……
她探了探他微弱的气息,再看了看周遭。
这种时候,她还真是毫无办法。
她左思右想,便在自己那挂在身上的羊皮袋里翻弄起来,看看她的装备中可有什么是能用得上的。
后来她翻到一个药瓶,是之前许遥风给她的。
许遥风说这是补身子的,可大夫却说不知这是什么药,甚至连其是用什么药材配制而成都不知。
她再稍思,便干脆喂入薛雁南嘴里。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医好了,她就成功获取一枚强大的守护者。
若是医不好,她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糖同学马上抵达~
第032章
废了好一番功夫, 柳织织总算令薛雁南成功吞下那颗药,后来又去水边捧了些水喂到他嘴里。
她盯着他的脸,半晌后,隐约觉得他的情况似在好转。
她抬起手指刮向自己的下唇, 这药那么厉害?
这时,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 她这才反应过来薛雁南身上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 便起身去收集干柴。
点好火, 弄好架子, 她脱下他身上衣服晾起。
“咳……”
薛雁南的眼睫颤了颤, 无力咳嗽着醒来。
正在晾衣服的柳织织回头看了他一眼, 笑笑道:“哟, 醒得挺快。”
薛雁南的眼睛本半眯着, 直到他见她在晾的衣服竟是自己的,便马上睁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中裤, 他一股气差点没提上来,便剧烈咳嗽起。
过于虚弱的他, 咳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柳织织马上又转头看着他, 直到他终于顺过来气,只恹恹地倚着树以寒眸盯着她时,她才问:“风寒?还是气的?”
她觉得应该是气的。
她见他瞥了眼他那正在晾的衣服,便闭上眼,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她啧啧地鄙视道:“亏你还是个将军,这么放不开。”
薛雁南紧抿着仍没血色的唇,忍她。
柳织织不管他,她下意识欲脱自己的衣服也晾晾,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便去到了架子的另一头。
架子上有衣服,可把二人隔开。
许是终于顺过胸腔的郁气,薛雁南又缓缓睁开眼看向自己的衣服,未想却见到光着胳膊的柳织织在晾衣。
他的瞳孔一睁,马上又闭上眼。
她的不知检点,令他看到不该看的,他无疑再次生怒。
隐隐间,他的耳根泛出一缕薄红。
柳织织意识到他的反应,便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长裤亵衣,且她的身子已被架子上的衣服挡住。
没毛病,是他的问题。
晾好衣服,她抱腿坐在对面,与他无话。
夜不知不觉开始步入凌晨,还没睡够的柳织织打了个哈欠后,便将自己那几乎干的中衣穿回身上。
她拿下薛雁南的衣服过去盖在他身上。
也不知他睡了没睡,她只道:“喏,我可尽力救你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