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初薏。
直到初薏忍不住喊了一句“老师好”,他才堪堪停下脚步。
“小沈啊,我在办公室等你吧。”老教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学生好像有事要找你。”
沈嘉淮颔首,一直目送老教授离开,而后将目光转向初薏。
“怎么了?”
“没、没有,就是路上遇见你,打声招呼。”
平时总是时不时见到沈嘉淮,且中途不会间隔太久;但这次差不多间隔了一星期,因此初薏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不是要尊师重教嘛……”
声音听起来飘忽,实则理直气壮的很。
“你还知道尊师重教?”
沈嘉淮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
“我一直都很尊师重教。”小姑娘立马反驳,半点心虚都没有。
他从鼻腔里轻哼了声出来。
初薏觉得他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于是大着胆子问他:“沈老师,上周三的课你怎么没来上呀?”
“家里有事。”回的话倒是一如既往地简明扼要。
看见老教授在门口站了会儿,沈嘉淮心神领会,目光淡淡扫到她身上,“还有别的事情么?”
“还有一件事。”初薏看了眼斜对面等她的靳沛沛,心中暗暗道了个歉,而后问道,“沈老师,今晚可以请你吃饭吗?上次说想感谢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
“不用了。”
他话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软和。
“那是我的责任。”
初薏早就料到他会拒绝,唇线一弯,凑到他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语气说:“还有上次我生病,麻烦你那么久,还去你家叨扰,我真的超级不好意思的,沈老师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表达谢意吗?”
由于是在学校,并且还是沈嘉淮就职的学校,初薏并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两人离得近了,眼神交缠,呼吸互换,氛围瞬间紧张,甚至变得炙热。
她眼中倒映着他的轮廓,站在他面前时,满心满眼都是他。
沈嘉淮喉头梗了一下,下一刻眼中染上一层克制。
“最近我都挺忙。”他嗓音忽地有些哑了,“周五晚上吧。”
-
初薏接到初航的电话时,她刚蹭完沈嘉淮的课。
“提前回国?”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在靳沛沛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幸灾乐祸。
“嗯,Project提前结束了。”初航那边是深夜,他大概是一个人在房间,一点杂音都没有。
“什么时候回?”初薏攥着手机的力道越来越紧。
挂断电话之后,初薏长长呼出一口气。
“怎样,你哥什么时候回国?”靳沛沛挽住她的手臂,笑得极其不怀好意。
“月底。”提到这个初薏就郁闷,“这也太早了吧。”
“是很早。”靳沛沛看了眼日历,“满打满算你还剩下两周不到的时间。这两周内,如果你能把沈嘉淮搞到手,就不仅仅是被临科大载入史册,而是被国家载入史册了。”
“哪有这么夸张。”
初薏哼笑了声,挽着靳沛沛的手却不由得再紧了些。
其实她也没什么底气。
在初薏看来,沈嘉淮这几次的妥协,更趋向于“无可奈何”以及“朋友的妹妹”。
就比如说那天她急性肠胃炎,如果不是初航打电话拜托他帮忙,以沈嘉淮的性格估计连电话都不会接。
她平时看着总像是没心没肺,死皮赖脸纠缠沈嘉淮,即使是被当众拂了面子亦或是冷眼相待,她都能当做是没发生过,仍旧笑嘻嘻围在沈嘉淮身边。
实际上她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怎么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沈嘉淮这人真的是块木头,当然也有可能是打算在不远的将来出家,总之她迄今为止,还没在他身上发现一分为她“情动”的痕迹。
她想了半晌,一直被“初航即将回国”占满的脑子蓦地闪回了一句话。
——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男人原来是明星啊?
——怪我平时不怎么上网冲浪,居然能被你骗这么久。
听起来仅仅是玩笑的两句话,此时却在初薏心中螺旋升天爆炸,如同新年燃放的烟花爆竹。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卧槽。”
她猛地反扣住靳沛沛的手腕,难以置信地轻喃。
“沛沛,我好像完蛋了。”
-
沈嘉淮很少会接到来自奥斯陆的视频通话。
因此平时更倾向于直接挂断的他破天荒按下了接听。
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孔霎时间出现在四四方方的视频边框中,笑起来时依旧会露出8颗上牙,微笑这个表情得非常标准。
“沈嘉淮,我月底回国,别忘了来接我。”
从认识初航的那天起,他就把这个人的性格摸了个透彻。
没什么太大心机,为人仗义,无条件相信亲近的人,性格阳光等等……都是他的标签。
通俗一点来说,这种性格的人,也可以统称为——
间歇性傻白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关心,准备要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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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理了下节奏,一开始想好的和写的不能用,所以又晚了_(:з」∠)_
为我的拖更自罚一杯奶茶,这章给所有人发红包_(:з」∠)_
☆、022%
这一次傻白甜也不负众望。
初航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衣服还没脱,只摘了眼镜,那股阳光少年气明显又张扬。
跟初薏一模一样。
最初在奥斯陆见到初薏的时候, 沈嘉淮一眼就记住了她的长相——与初航太过相像, 对于不怎么关心他人的他来说,她没有任何特点。
或者说是, 身上的标签即为“初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才将初薏身上的标签彻底撕下来,沈嘉淮也不记得了。
但就是从某一天开始,初薏就是初薏, 她不再是一个“长得像初航的人”,而是开始拥有了小特点, 出现了专属于她的极为独特的地方。
想起初薏,沈嘉淮的目光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柔了几分, 然后——尽量换了之于沈嘉淮来说最委婉的说法。
“你家人都不在临江?”
“在啊。”初航揉了揉太阳穴,“但我不想那么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