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犹豫了半晌,发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初薏:谁愿意给帅哥留下不好的印象啊?况且这是你朋友,别人怎么看我不要紧,你的朋友怎么看我就是件大事了。如果我给你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心里也过意不去吧。
发完之后,她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初航从中嗅出哪怕是一丁点的不对劲。
幸好,半分钟过去,初航回了她个摸头的表情包,再过多会儿,她看见沈嘉淮电脑下面的微信标志黄了。
沈嘉淮点开微信,看了两眼,抬手回了句话。
具体是什么初薏没看清,也并不在乎,但一定不会是生她的气。
回完初航,沈嘉淮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返回时小姑娘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凝着他。
来时还穿着爬山那会儿穿的运动T,现在换成了一件衬衫式分体睡衣。
粉粉嫩嫩的,点缀着娇艳欲滴的草莓。
见他回来,初薏清了清嗓子,没像往常一样先喊一句“沈老师”,而是单刀直入地说:“我觉得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并不是我的老师,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正一下称呼的问题。”
小狐狸似是料准了他不会回答,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
“你跟我哥不是朋友吗?那我喊你哥哥好像也可以?”
说着,小姑娘坐不住了,干脆起身几步走上前,在离他堪堪一拳头的距离停下,仰着脑袋看他。
“你喜欢我叫你‘沈老师’,还是——”
没等他回答,她踮起脚,努力够到能与他平时的距离,垂在身下的手拉住他的衣袖。
近在咫尺的两只手险些触碰,若即若离。
半晌,她弯了弯唇,用力一扯他的衣袖,嗓音甜得像能拉丝的烤棉花糖——
“嘉、淮、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沈嘉淮。
我死了。
甜死的。
嘤。
☆、018%
沈嘉淮从没想过, 一句“哥哥”能被叫得如此千转百回。
像是晶莹剔透的镜面慕斯,甜而不腻,每往下咬一口, 都能尝到不一样的惊喜。
她的存在感实在是过于强烈, 跟那要碰不碰的唇瓣似的,令人无法忽视。
沈嘉淮浑身一僵, 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正好牵动了在初薏手中的衣袖。
这一下直接触发了机关,小姑娘也不步步紧逼, 笑意吟吟地问他:“那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呀?”
“……”
沈嘉淮默了默,再开口时嗓音都有些哑:“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也不是不行。”她歪了歪脑袋, 脸上全是得逞的笑,“可你想清楚哦, 我叫初航‘哥哥’,叫你全名,那不就相当于你是我同辈吗?这样的话你不是就要叫初航‘哥哥’?”
如果叫初航哥哥,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是她男朋友了?
初薏话音刚落,沈嘉淮眼底便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 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下意识就想要逃避。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生硬, “还是喊老师吧。”
“行”初薏应声后退一步, 唇角弯弯, 故意捏着嗓子喊他,“沈老师。”
-
初薏回到家时,靳沛沛已经回来过一趟,而后又离开了。
“战况怎么样?”一见到初薏, 她就迫不及待地翻身起来,眼里闪满了八卦,“有没有跟沈老师发生点什么?”
“就沈嘉淮这种性格,你还能指望他跟我发生什么?”初薏睨她一眼,“你自己说的,但凡我两个月能拿下他,这可是能载入临科大史册的。”
“你都到他洗澡了,他还能坐怀不乱?”靳沛沛难以置信,“沈嘉淮是不是偷偷出家了?你下次见到他,找个机会看看他脑袋上戴着的是不是假发?”
初薏:“……”
有病。
靳沛沛不敢去沈嘉淮家里洗澡,于是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家住。
初薏倒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法睡着,想要给沈嘉淮发微信,可是一想到晚上刚“勾引”过他,又觉得应该给人一段时间适应一下,只好就此罢手。
她没吃晚饭,看了眼时钟,干脆直接点了份麻辣小龙虾配面。
初薏向来很能吃辣,想也不想就点了变态辣。
麻辣小龙虾送到的时候,她还专门给沈嘉淮拍了张照片。
初薏:沈老师,吃小龙虾吗?这家小龙虾超级好吃的!
初薏:可爱.jpg
几分钟后,沈嘉淮回了个“不吃”。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足够冷漠。
初薏原本也不指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确定的回复,只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刷存在感罢了。
得到沈嘉淮的回复后,便独自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
半夜。
初薏大汗淋漓地醒来,肚子跟有人拿着钻子往里头死命打洞似的,一抽一抽地痛。
她困得睁不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而后将身体蜷缩在角落,试图忍一忍再次入睡。
十分钟后,初薏坐起身来,给靳沛沛打电话。
凌晨两点二十分,她给靳沛沛连打了五个,都没有接。
但她更不想让父母担心,在联系人列表里翻了遍,最后锁定在“沈嘉淮”三个字上。
明明肚子痛得是真的特别厉害,可初薏看着那个绿色的拨号键,还是犹豫了。
半晌,她退出了沈嘉淮的名片,转而打开了初航的。
-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初薏迷迷糊糊睁开眼,强撑着下床开门。
结果下床时腿倏地软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膝盖撞到床头柜,钻心地疼。
门铃又开始响了。
初薏深深吸了口气,忍着上下夹击的疼痛,缓缓往大门边挪。
心里还嘀咕着,怎么初航找的救兵那么快就到了。
该不会是把她爸妈给找过来了吧。
初薏沉沉叹口气,她给初航打电话就是为了不惊动初父初母。
初航初高中都不在临江读,而是跟着外公外婆在京城,一上大学就出了国,朋友大部分都不在临江。
除了初父初母,她真想不到初航还能叫谁来。
这么想着,初薏拉开了门——
她比父母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