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翻着书,一面带着笑与鱼鲭说话,风吹过她的发丝,露出她脖子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令人心疼不已。
她的美好仿若一场梦,这半年来,他能够睡着的晚上,几乎全是她的模样,可他一睁开眼,她又消失了。
他看着她笑着的模样,却不敢靠近,生怕他一走过去,她又再次如泡沫一般的破裂在他的眼前。
沈澜轻轻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拿开,柔声说,“新的药膏疼吗?”
“不疼,凉凉的很舒服。”临子期只觉得被捉住的手一下子发热起来。
自从上次在马车里亲吻过后,临子期和沈澜就陷入了一种暧昧而不挑明的奇妙境地,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二人已经在一起,临子期也觉得自己已经与沈澜在一起,但是自从那日之后,沈澜便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宛如一个遵守职业道德的医生,治病的时候坚决不带入私人感情。
除了异常的关心她的伤处之外,除了眼神炙热的仿佛几口便要将她拆吃入腹之外,两个人的关系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临子期当然不好意思主动做什么,她还是有些在乎身上的疤痕,不愿意多与人碰触。
手被他冷不丁的捏着,临子期的心猛的一动,觉得心跳都变快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看小HS被发现的临子期:委委屈屈,那些情节我还没看到……
☆、医者不自医(14)
“近日忙着试药, 你若是无聊,我可以陪你出门逛逛。”沈澜道。
“真的吗?”临子期眼前一亮,伸手主动捉住了他的手臂。
沈澜却身子一僵, 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手。
临子期微微一愣, 感觉到他这排斥的反应,赶紧放开了手。
“你接着看吧。”沈澜有些不自然的将手垂在身侧, “晚些再来看你。”
“嗯。”临子期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却不好意思说破, 只好顺着说, “你若是太忙,便不用过来了, 鱼鲭鱼鲤陪我就好。”
“好。”沈澜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临子期看着他的背影, 皱了皱眉。他这是……怎么了?
她起身在水边坐下,静静流淌的河水宛如一片镜子, 她撩起耳边的头发,看到一片刺目的疤痕。
是因为自己太丑了吗?
临子期吸了吸鼻子。
沈澜应当不是这种人, 不过……临子期看着那红红的一片,觉得还是怪吓人的。
这日以后, 临子期又戴上了兜帽。
沈澜却减少了去她那儿的次数, 只从鱼鲭鱼鲤的口中了解她的动向。
鱼鲭发现临子期又不大笑了,分析了一下最近几日发生的情况, 他推断出,似乎这种情况是从沈澜发现临子期在小凉亭偷看那些书之后开始的。
他得知这个结论以后,心里顿时一咯噔,立刻去找鱼鲤商量对策。
鱼鲤正在煎药,扇着扇子正打着哈欠, 便听到背后传来鱼鲭急冲冲的声音,“鱼鲤鱼鲤,不好了。”
鱼鲤一个咯噔立刻醒了,转头问,“怎么了?”
“我做错事了。”鱼鲭瘪了瘪嘴,把自己拿书给临子期看,却被沈澜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鱼鲤听完,恨不得揍他一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怎么能给子期姑娘看!”
“我,我也是看她闷在家里无聊……”鱼鲭觉得后悔,就十分后悔。
“你明明就是想听子期姑娘给你说故事,才跟她交换的!”鱼鲤哼了一声。
“怎么办,我会不会破坏了子期姑娘在公子心里的美好印象?”鱼鲭问,“公子近日都不去子期姑娘那儿了,子期姑娘又不笑了,唉,他们两个之间气氛不对!”
“那怎么办呢!”鱼鲤更着急了,“那你去跟公子解释,那书是你的,你逼子期姑娘看的!”
“啊?”鱼鲭一听这个提议脸都绿了,“那可不行!公子会打死我的!”
“你!”鱼鲤追着鱼鲭用扇子揍他,“你不去我就打你!”
“哎哟别打!”鱼鲭到处跑,跑着跑着便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笑呵呵的揪住了他的领子,说,“跑什么呢小兔崽子!”
鱼鲭抬头一看,竟是沈林。
“怎么是您!”鱼鲭惊讶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睛。
“怎么不能是我,这是我家!”沈林见他竟然是这个反应,不爽的说。
鱼鲤也愣住了,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毕竟据他们所知,沈林一旦出游,少则半载,多则好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回来就带几个孩子回来放在家养着,按照心意指导指导,上道了懂得自己看医书的时候,便又不见了。
可这次沈林才走没多久,这么快就回来了,鱼鲭鱼鲤都很不适应。
“唉,也不怪你们,我这次确实是放心不下沈澜和临子期。”沈林叹了口气,“他们近日怎么样。”
鱼鲭和鱼鲤都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不好。”
“老子就知道。”沈林急了,“他又怎么了?给临子期治坏了?临子期又跑了?“
鱼鲭和鱼鲤继续摇头,鱼鲤忍不住,把刚刚鱼鲭说的话又告诉了沈林,沈林听完愣住了。
“他俩还没在一起?还在搞这种无聊的误会?”
鱼鲭和鱼鲤都迷茫的看着他,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
鱼鲭补充了一句,“他们最近都很少见面了,公子似乎在躲着子期姑娘,子期姑娘心情低落,最近都不出门了。”
“沈澜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他这回总要开窍了。”沈林咬牙切齿,“看我不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爱情。\"
鱼鲭和鱼鲤面面相觑,忽然两人都觉得,公子这回可能要遭了。
两日后,临子期和沈澜被强行邀请上了餐桌,桌上烧鸡烧鸭烧鹅和卤牛肉一大堆,全是临子期忌口的大油大荤,三个人坐在屋子外头的大树下,面对着一桌菜和两壶酒,美其名曰赏月家宴。
临子期抬头看了看天,夜黑风高,连半个星星都没有,更别提月亮了。
这赏月家宴,实在是赏了个寂寞。
沈林似乎并不觉得很寂寞,他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说,“哎呀,我这次出门啊,实在是想念你们两个,以前我一个人孤家寡人,出门也没什么牵挂,现在好了,大外孙子带着孙媳妇儿回来了,我这还没走几步啊,就想回来看看……“
临子期垂下了脑袋,黑色的兜帽把她整张脸都遮住了。
沈林一看她这反应,又看了看一旁似乎很是平静,却骨节泛白的沈澜,心中冒出了一股邪火。这俩人怎么回事,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他嘴角抽了抽,伸手给临子期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