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的。
……
虽说入了春,气温渐暖,但是到了夜里,空气是依旧凉飕飕的,偶尔还吹过一阵寒风,让人觉得冬日还未结束。鱼鲭端着一碗汤药走进药庐,把临子期还未喝完的汤药和药渣重新放了回去,准备加点水热一热明日再给她喝,省点药材。
事情做完之后,刚一转身,他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炉子边上,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鱼鲭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干嘛呢。”
鱼鲤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鱼鲭,才缓过神来,当着他的面,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鱼鲭只觉得脑子里的神经一颤,整个人都麻了。
“你,你,你哭什么啊。”鱼鲭慌了,“我可没欺负你!”
鱼鲤闻言瞪了他一眼,“你欺负我我才不会哭呢!再说,你欺负得了我吗?”
鱼鲭气结。
捏着小拳头咬着牙酝酿了好半天怼回去的话,刚准备开口,便听到鱼鲤说,“子期姑娘好可怜,呜呜呜……”
“……”鱼鲭抬眼看了看那炉子上加了水的药渣,忽然有点心虚,半晌硬着头皮说,“你,你说什么呢,她有什么好可怜的,不就是伤了点皮肉吗,我们家公子可是伤了心呢,头发都白了。”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皮肉有多金贵!更何况子期姑娘她长得这么好,她……”鱼鲤红着眼睛瞪着他,“哼,算了,你这个小屁孩,跟你说也说不清!”
“什么!你说我什么?”鱼鲭一下子跟被人戳到脊梁骨似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我不懂?我懂的可多了!临子期她这是欲擒故纵,公子一直不跟她表白,她就故意玩消失,故意引起公子的注意!”
“什么呀什么呀,就你乱说话,之前也是你瞎猜!都是假的!”鱼鲤捂着耳朵,“我要把你看杂书的事情告诉公子去!”
“诶!别别别!你别去,大不了我把书分给你看!”鱼鲭捉着她的袖子,两个人打闹着,忽然感觉背后门一响,然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随后是一个低沉而疲惫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两个小的直接僵住了。
鱼鲭鱼鲤转过身,看到沈澜,都是赶紧站直了身子,乖巧的不行。鱼鲤飞快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但是眼睛还是有些红肿。
“怎么了?”沈澜瞥见她的眼睛,轻声问。
“没,没什么。”鱼鲤摇头,“就是心里头难受。”
“为何难受。”沈澜问。
“为子期姑娘难受……”鱼鲤小声说,“我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了……”
沈澜一愣,睫毛颤了颤,垂眸不语。
“公子您会治好她的对不对?”鱼鲤问,“子期姑娘那么爱美,又怕疼,烧伤最疼了,她……呜呜……”
沈澜缓缓蹲下身子,与鱼鲤的眼睛齐平,伸出手,替她轻轻地擦了擦眼泪,声音里竟透出些从未流露过的温柔,“你放心,鱼鲤,我会治好她的。”
鱼鲤抽噎的看着他,又哭又笑的点了点头。
鱼鲭呆呆地看着沈澜这温柔的模样,像是被吓到了。
下一秒,沈澜转过头看着他,淡淡问,“明日的药可准备好了?”
“正,正在准备。”鱼鲭咽了口唾沫。
沈澜微微眯了眯眼,鱼鲭只觉得在这个瞬间,沈澜的眼神仿佛一把剑,直接把他的小心肝都给捅穿了,把他脑子里的小九九全部看的一清二楚。
鱼鲭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疯狂咆哮,子期姑娘我错了!我这就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嘤嘤嘤!
沈澜拿了些药草,又连夜翻了一些旧书,上面提到了一些生肌的药方,效果却并不能确定,他微微蹙眉,将那些药方一一记下了。
他极少接触这些病患,遇到的也是危及性命的较多,即便知道一些方法,也不知道疗效究竟如何,轻易不敢在临子期身上实验。
沈澜将书“啪”的一声合上,面色不大好看。
过了两日,顾沂辰和苏瑾之被宫里催命似的求回去了,沈林则摸了摸胡子,觉得自己没了什么心事,溜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游历,正收拾到一半,忽然听到房门一响,自己的大外孙子气势十足的走了进来,脸上凶巴巴的满是不悦。
沈林手上的动作一顿,猜到了他的来意,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求我啊。”沈林抢先开了口。
“……”沈澜动作优雅的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
“想给临子期治伤吧,心疼吧。”沈林拼命往他心口上撒盐,“叫你平日里挑病人,这下好了吧,不会治了吧,你……”
“外祖父……”沈澜忽然开了口。
“……”沈林怔住了。
这是沈澜母亲死后,他第一次这样叫自己。
临子期,你是个宝贝啊,沈林心情激动地手都在抖。
作者有话要说: 沈澜:计划通。
评论越来越少了呢,嘤
☆、医者不自医(13)
沈林知道自己不应该态度变化这么大, 好歹要矜持一点,可是他控制不住。
“沈澜。”沈林老泪纵横起来,冲上前去, 一把抱住了沈澜的肩膀, 将他搂在了怀里,“乖外孙, 我教你我都教你!”
半个时辰以后。
“最快的就是这个方法,你爱信不信。”沈林气呼呼的把茶杯剁在了桌子上, “老子行医这么多年, 会骗你吗!”
“不够好。”沈澜睫毛都不抬一下。
“你!”沈林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自己的天生克星,“那, 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好。”
“她受不了。”沈澜神色平静的说,“我不想再让她疼了。”
“……”沈林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粮, 却也无话可说。
“还有其他办法吗?”沈澜问是这么问了,却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因为他也知道,那是最快的方法, 其他的效果都不如它。
“其他办法没有那么快。”沈林道,“烧伤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 更何况是彻底祛除疤痕。”
“嗯。”沈澜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那你要不要我……”
“你走吧,早点回来。”沈澜说完之后, 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来帮你。”沈林话还没说完,沈澜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害,当家长真难, 我还是出去遛弯吧。”
沈林走后,本家又只剩下鱼鲭鱼鲤和沈澜临子期他们四个,其他小童子倒是经常冒头过来看看,不过他们手头都有固定的活儿和功课,所以来的很少。
沈澜似乎很忙,虽然每日都会到临子期这儿来一趟,像是看她一眼,确认她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