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走?”
“是啊。”司月平静点头,解释:“他们生病了,我回去给他们治疗。”
“生病。”元隐冷哼。
为了他的血,她筹谋不是一天两天。怎么甘心为一件小事计划中断?
他眼里又带上嘲意:“他们比我重要?”
司月没懂他的言下之意。
她愣了下,用奇怪的眼神瞅他。
前世他们认识一年多,他才开始每天逼问她他与霁月谁更重要,得到N次不满意的答案后,转而问他与她的队友谁更重要,当然按照剧情需要,她肯定要说队友重要。以至于到最后,他红着眼睛与被驯养的变异兽比较……
但那都是他们认识很久后的事情了,今世他们相识还不到两个星期。怎么就开始问这种问题?
……
司月没立刻回答,元隐觉得他得到答案了。
他冷淡地扯扯嘴角。
既然她的同伴对她而言如此重要,
他就把他们一起杀掉。
他大发慈悲将通讯环扔回给她。
她下意识接住。
同时,挡在洞口的火焰熄灭,山洞重新陷入黑暗当中。
黑暗中,元隐轻描淡写道:“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迟迟没听见脚步声。山洞里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他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
“好的,我走了。”司月把通讯环塞进他手里,“通讯环给你,有事联系。记住不要打架不要到处乱走,你的伤还没痊愈。”
她一口气讲了一长串,第N次叮嘱完,还要向他确定:“记住了吗你?”
“……”
晃晃他手臂:“嗯?”
大有他不答应她不走的架势。
“……”
“回答。”
为了计划,
大魔头隐忍着:“……哦。”
5
反复叮嘱完,司月将最后几瓶营养液留给元隐,背着包离开山洞。
她没回头,也没发现身后有人在跟。打着手电筒,径直往山洞外走。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山洞外日光强烈,晒的人睁不开眼。空气闷闷的,燥热。
司月背着硕大的双肩包站在山洞口,关掉手电筒,收起手电筒。望着眼前看不到边际的黄沙,没立即动。
过去的一千年里,幽明星没有一丝阳光,是个被黑暗笼罩的地方。所以整个星球找不到一片绿意,只有黄沙,荒山,枯树。放眼望去,看不到一座建筑物,也没有具体通往哪个方向的路。
司月其实是个路痴。
前世来幽明星,她最长停留的地方只有山洞。眼下被放在这样的场景中,根本不知道哪一边是通向营地的路。
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前世自己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原地定了一阵。
她晒得头昏。犹豫着拿出通讯环,打给队里唯一一个没伤没病的红缨,打算要个定位。
一遍,两遍。没人接。
现在队里只有红缨一个人没伤没病,她要照顾三个队友,又要防备会不会从哪里冒出变异兽,还要做上级布置下的另一个任务。大约正在忙吧。
司月没继续再打了,关闭通讯环,等待红缨回信。
干巴巴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
她不想这样等了,心想也许误打误撞就找到路了呢。左右望望,随意选个方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背着包走出去。帆布鞋踩在松软的黄沙上,在黄沙上留下一串脚印。
完全不知道领路人已经迷路的元隐隐匿气息,顶着太阳光跟上去。
……
天黑了。
元隐跟在司月身后,冷眼看着她兜了一个圈子,两个圈子,三个圈子……
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他对自己的隐匿能力很有信心,确信她不是因为发现他而故意走错误的路。
但她的确在同个路口绕了不止一次。
第四次经过同一棵树,元隐耐心消耗殆尽。
经过白天太阳光的照射,他身上在恢复的伤势迅速恶化,脸色煞白,眼尾泛红,看起来惨得不行。天黑后,他整个人被清冷月光笼罩,恶化的伤势才得以慢慢慢慢自愈。
这么折腾,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太阳光对他而言就如同普通人困在火炉里,每时每刻承受灼痛。
他却像无知无觉,满眼盯着司月。烦到懒得伪装,毫不顾忌跟在她身后十米外,好几次想干脆放把火把她烧了。
司月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并且因为她找不到路,跟踪她的人暴躁到想烧她。她压根没回过头,一直在认真辨认方向。
迷路,急是没有用的。
她一脸淡定。淡定地开手电筒,淡定地寻找方向,淡定地在枯树枝干上多划一道标记,然后淡定地在月色下再再再次路过带有标记的树。
最后放弃寻路,挨着带标记的树,放下包,从包里翻出帐篷。在月色下不紧不慢地搭。
搭好,到了她睡觉时间。她关掉手电筒,很心大地钻进帐篷里面睡觉。
进去前还打了一个哈欠。
幽明星的夜晚风大,风一阵一阵地吹。
元隐站在风中,望着不大的帐篷,眉眼冷淡,不能理解她的用意。
他思索,她这样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急着治疗队友也是演出来的吗。
人类果然狡诈。
但不知为何,元隐没有因此心情变差。
……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只变异鸟。变异鸟拍打着翅膀向帐篷飞去。
变异鸟对人类而言是非常麻烦的东西,它生命力强,又灵活,难被击中。以人肉为食,而且只啄活人的肉。
是种很残忍的生物。
元隐眼皮不抬,看着变异鸟距离帐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帐篷里的人没反应。
变异鸟长长的尖嘴啄到帐篷。
帐篷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安安静静。
元隐忽然想起,司月似乎到某个特定时间,一定一定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