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侧,并不辩驳。人生在世,或许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奢望,可她没有,从出生,她就活得比别人艰难,所以尽管孤独,尽管活得并不肆意,她仍然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踏踏实实的,富贵权势都不强求,活得安心就好!
“那你呢?”周溪西微微弯唇,反问她。
“我?”周月韶轻笑一声,目光落在灯盏上,“你知道的。”许是接收到她疑惑不解的眼神,旋即补充,“你会知道的!”
周溪西:“……”完全一头雾水,请问她知道什么?又会知道什么?
“好好活着?”半晌,周月韶轻微呢喃出声,她咂摸着这几个字,余光微闪,下意识猛地朝灯盏拂袖,刹那间,即将冲出桎梏的一魂一魄安静下来,转瞬恢复如初的幽幽盘旋在灯下。
气氛缄默,须臾。
“过几日海岛有个舞会,你和我一起去。”周月韶声音遽然变得冷冽,不容她拒绝的继续道,“培训没结束前,你应该听我的,还有,你现在立刻走,我今天要休息。”
周溪西听她自说自话一大串后立马下达逐客令,也是……
她荒唐的耸了耸肩,把来不及说的话尽数咽下。侧眸扫了眼桌面上复古的灯盏,忽略心中一股莫名蠢蠢欲动的起伏颠沛,周溪西直接捞起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练舞室。
对于脾气古怪的人,没有理由可讲的,能避则避,这是她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的经验。
目送她远离,直至消失在视线里,周月韶才神色疲惫的摁了摁太阳穴,她坐着休憩片刻,转而翻出手机拨号。
电话那畔响了很久,接通的那一霎,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女王,声音笃定而坚决,“我要揭榜。”
大抵对面说了些什么,她笑了笑,眸色划过几丝阴沉,语气不改,依然沉着有力,“就那传说中久悬居首的悬赏榜,下周二,淮南岛屿。”许是电话那畔质疑,周月韶挑眉,顷刻嘲讽道,“我当然确定,尽管仙气稀薄,但仙气可不是灵气,问出这种话你们未免可笑又可悲,确定你们是追寻大道的修仙者?而不是混吃等死专业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良久,电话挂断。
周月韶原地怔了片刻,转而抱起灯盏走出练舞室。
她其实早就没了退路的……
可周溪西还有,她的退路都在她手里。
五日后。
周月韶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靠在红色跑车一侧,却没料及,隔壁门前竟也开出一辆黑跑来。
两辆车狭路相逢,于鲜从驾驶座探头朝她扬了扬下巴,针锋相对,挑衅味儿十足。
周溪西摇头,无语的滑下后座车窗,冲面目阴沉的周月韶解释,“他们俩也有请柬,准备和我一同去。”潜意思便是她搭他们的便车到海域乘船渡海。
足足僵了数秒,周月韶利落的取下墨镜,高跟鞋“笃笃”走到黑色跑车前,她哂笑一声,略躬身,睨了眼车里的于鲜赵芃,轻蔑道,“奉劝你们两个江湖术士,那儿可不是过家家,但凡还有一丝自知之明,不如趁早打消心思。”
“若不呢?”于鲜扬高右眉,将笑脸凑上去,明显的没当回事。
周月韶皮笑肉不笑,语带嘲弄,“祝你们福大命大!”
语罢,眸色冷厉的扫过车内后座的周溪西,她绷着脸回车里,率先开车离开现场。
但是这份醒儿她周月韶算是提了,他们听不听则由不得她决定。
吹了个口哨,于鲜自是不屑,他紧跟着将车追出去,吐槽,“说得哥们儿跟吓大似的。”
赵芃倒是缄默无言,只安安静静从兜里掏出好几张符纸分给两人。
周溪西:“……”
于鲜:“……”
有钱人举办宴会实属正常,有事儿没事儿都能组织上一堆同好蹉跎时光。
周溪西听赵芃神棍两人唠嗑间明白了,就是有个富豪收藏了好多好多藏品,因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想举办展会,邀请诸多感兴趣的人一同观赏切磋。
至于舞会,算是附属,供宾客们玩乐消遣。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众人凭请柬上豪轮前往海岛。
一上船,赵芃神棍两人就撇下她各自发展业务,周溪西无所谓的上甲板吹风,路途中看到周月韶行色匆匆,然后很快面目紧张的消失在视线里……
怎么说呢?就跟平时看到的周月韶完全迥异,若说平时是傲慢冷艳的女王,那她方才便像英姿飒爽复仇者上身的女战士!
摇了摇头,周溪西失笑,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没再多思索的上三楼甲板,周溪西走到安静的角落吹海风,天气晴好,蔚蓝的海面时不时有雪白的鸥飞过。
渐渐的,周遭人群陆续增多,耳畔开始变得嘈杂。
周溪西蹙眉,准备避开,可刚侧身,越过重重人影,她居然看见对面远处俨然立着两个不算陌生的男人。
连凯和……敖宸?
他们似乎正在谈论什么,言辞间面容较为严肃。
许久未见,周溪西望向敖宸侧脸,不管如何,颜值是异常赏心悦目的,就是他太怪了!太神秘了!
而这样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该轻易去招惹!
回想初始对他的感觉,周溪西拧眉,到现在她不至于仍怀疑他是龙之类的不靠谱想法,但——
思忖间,远处那道挺拔身影似有所觉,侧眸直直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距离较远,周溪西辨不清他眸底的神色,率先避开对视后,她别眼扫向广阔的海面。
以他们泛泛之交来看,打不打招呼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殿下,此次消息或许是真的,毕竟……”连凯顿了下,随龙王的视线往左处扫了眼,男男女女中,并未发现任何不同的连凯继续道,“毕竟眼下这艘船里突然融进了些目的不明的非普通人,有可能亦是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嗯。”敖宸低应一声,他眉心微蹙,从对面的女人身上收回注意力,眸中透出些顾虑和存疑,问,“消息是如何得知的?”
摇头,连凯沉吟几秒后答,“几经辗转,未能找出最先透露消息的提供人,但谢老是圈里有名的收藏者,许多宝贝儿一直掖着藏着,若说被他无意得到并收藏,似乎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沉默片刻,敖宸没出声。
他有种很强的直觉,可能又是一场空,但如今线索寥寥,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一确认。
未再继续深谈,连凯下去部署作准备,毕竟万一此事若是真,那涌来的各路人士的企图便昭然于心……
海风透着淡淡的腥味,周溪西贴在栏杆处出了会神。
她没有过多追问周月韶带她来参加此次舞会的用意。但却没料及瑞影老板连凯也在,周溪西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