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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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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提出了离婚。

兴许别人都觉得她任性、矫情、不应该。都说文灏一没出轨,二没背叛家庭,三没薄待她,她怎么偏偏怀着身孕要离婚呢?

因为别人不知道她受到的精神折磨,那足以让一个特殊时期、怀孕的女人崩溃!

产后抑郁症也是有先兆的。怀孕四月后的她回到父母家住,不爱见人,尤其是文家人,全都拒之门外,还一心只想离婚。

文灏见不到她,他也忙,最后到她七个多月早产的时候,他也没能赶回来。

待他露脸,孩子已经在保温箱躺了三天,她手术麻药过后的痛楚也缓解了,但她的心脏还是痛的——他坚持不离婚!

她整个月子都在抵死与他离婚的边缘试探。后来,后来,还是哥哥把她抑郁症的诊断书甩到他脸上,他沉重地看了看,这才愿意签字的吧。

他还说:“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用你的生命来讨厌我,那我放你走!”

至此,过了两年,林子佩两岁,他们离婚也两年。

春天的傍晚很安逸,一抹浅浅的夕阳斜斜地映入庭门。到了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文家总算有那么一点点热闹的气氛了。

文正初今天身体不适,头疼的要紧,便早早让司机送了他回来。他本想在晚饭前眯一会儿,但甫一进门看到孙女儿,出奇的,他好像没那么头疼了,原本铁青的脸色现下也缓和了不少,说:“音音来了,佩佩也来了。”

林子佩和爷爷接触最少,因为爷爷当官,忙,她平时见得不多。加之爷爷不爱说话、不爱笑,面色总是平平的,是一个不动如山的人,佩佩偶尔看见了还会害怕,不敢靠近。

林知音抱起她,教她说:“叫爷爷。他是爸爸的爸爸。”

“爸爸......”白净漂亮的小姑娘咕哝一声,一双小手正抓着自己衣服上的流苏,怯怯地看着文正初,好半天才憋出一声:“耶,爷爷!”

说罢她自己还开心地咧嘴笑了。

文正初的笑容亦是难得一见,伸手将孙女儿抱过来,温和地说:“嗯。佩佩看见爷爷了。”

文灏若在此,定会感动到哭!

他小的时候,也曾责怪父亲心狠,当他不是亲生的一般,将他丢进部队之后便是不闻不问。倘若他在‎‌军­‍­‎​事­­演习中受了伤,母亲一边心疼地哭着一边给他换药,父亲却从不发表态度,看一眼就走了,大致意思是活着就好;倘若他拿了二等功、头等功,母亲夸他有多棒多棒,父亲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面对这样一个冷淡的父亲,文灏觉得自己长大以后还能那么有良心,着实不容易。但父亲如今喜欢他的女儿,那岂不代表,也是喜欢他的?

当然,那个新上任的刑警队长,他暂时还感受不了这股子喜悦。

“文灏回不了那么早,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刚到,事多,下了班还要把人召集起来开小会。”文正初对林知音说。

知音点点头,但心里还存着一股压力——到底昨晚的事,文家人知不知道呢?文正初平时压根儿不会回那么早,那他今晚是特意来训话的?

她顶着那股压力,坐在文正初的对面吃晚饭,只怕他突然要对她说些什么。

果然,越怕事儿越摊上事儿。文正初问她:“音音找到合适人选了吗?”

“找什么!”首座的文老爷子抬眼一瞪,连心爱的花旗参炖鸡汤盅都暂时舍弃了,“不用找了,就找我们家!把孩子抱回来,她爹不养,我养!”

这架势......

唬得正在给林子佩喂饭的文夫人不敢吱声。

知音说:“还没。”

文正初“噢”了一声,也没理会文老爷子,又说:“那不着急,有空我帮你问问。”

啥?知音自个儿都惊着了。

我就看看不动!

但文老爷子还是凶,瞪儿子、瞪儿媳妇、瞪孙媳妇,轻哼一声,信手将汤勺一撂,摆出一副再乱来我就绝食的架势,紧接着,餐桌上也无交谈声了。

林子佩那小家伙儿不知道是因为长身体,吃饱了就要睡,还是故意的,想在爸爸家里多呆一会儿?文夫人手里那碗南瓜粥还没给她喂完,她就揉揉眼睛,含糊不清说:“麻麻,麻麻,睡觉觉。”

文夫人说:“那今晚不如留下来睡吧。阿灏也想看看佩佩的。”

文灏......也不知道他今天在局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家属戏警的事接受批评和处分?不对,怎么就家属了呢?林知音想了想,摈弃了这个念头,但她还是答应了前婆婆留下来过夜。

“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你没怀孕,你以为你能进这个门吗?肤浅、愚昧!我告诉你,我能容下你是我的气量,你能不能接受,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呵!我稀罕看你脸色?你以为你自己很好吗?不也一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他不可怜你,你能神气到哪去!”

“林知音,住口!”

“文灏,我要跟你离婚!我一想到你跟这个残疾人上床,面对她那残废的腿,我就觉得好恶心。”

“林知音,你说话太难听了!”

“......”

噩梦中忽而被扰醒,知音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她心头一惊,抓紧了那个横抱她的男人,“文灏?”

他那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精虫上脑?

“放开我,佩佩在旁边!”她居然睡着睡着,被他抱到了隔壁,他的房间!

文灏确实刚回来,不过他是先把自己洗干净了才去抱她的。上了大床,他撸起她的裤腿,要看她昨晚摔得怎样,不想她还是一副怕他‌­强‎‍​­暴­‌‌的样子,他便举起双手,无奈地说:“我不动你,我就看一下你昨晚摔得怎样了?”

膝盖的淤青被他轻轻按了按,有点疼。林知音不让看了,收回腿,随便问了问:“昨晚那事对你影响不大吧?”

他居然闷闷地笑了笑,反问:“你还知道关心我?”

爱说不说!他这人,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白T短裤,勾勒出健壮的身材,倒也不显黑,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清爽气味。知音别开头,想下床,他又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另一条腿,像方才那样检查着,又问:“昨晚你给我发的什么语音,我都听不见。”

提到这点,她居然想笑。

林子佩一岁多的时候,他出任务很久没回来一趟,在那边又常常打电话、发信息给她,说很想见一见女儿,听一听她的声音。知音偏不如他愿,不让视频通话,后面给他逼急了,他说:“你再这样,我要争夺抚养权了!”

于是她给他发了一段女儿睡觉的呼吸声音。

小孩的呼吸声能听到什么?不过是一段空白录音罢了。知音在第二天收到他的语音,他说:“你给我发的什么玩意儿?是我女儿的声音吗?她说话了?叫了?我昨晚听了一百多遍都没听见!还拿给其他人听了呢......”

那大概是知音在生产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很微妙的,因为这件事,她和他后面还有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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