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黄芮说:“君上准备修城墙,需要大量的砖瓦,黄大人这几个月就辛苦一下,务必让师傅们尽早学会。”
当然了,一开始他们技术不熟练,烧出来的砖肯定不能用作修城墙,时月也有应对法子——将这些质量稍差的砖,拿来铺路不就得了!
上次出门买棉花,濮阳城的黄土路让她记忆犹新,天晴就黄土漫天,下雨就泥水横流。
基础建设差得一塌糊涂!
拉坯时月一共让木匠做了两台,泥瓦匠们将它围得密不透风,又没人敢上碰,生怕碰坏了。
黄芮用力点头:“下官今晚就不回去了,与匠人们同吃同住,务求尽早学会先生教的!”
他改口称时月先生,礼数也改成了弟子礼,整个年人洋溢着崇拜之情。
时月失笑,回了一礼,上了回宫的牛车。
“日后,入窑那天我会再来。”时月说道,在黄芮的目送下,牛车踏着黄昏回城。
时月到宫门外的时候,已是月上天。
从牛车上爬下来,时月扶着腰“哎哟哎哟”:“小黑啊,你先回吧。”
黑铁摇头:“属下还是先送您回宫。”
时月腰真的酸,没有再拒绝,瘫在肩轿上被抬回了太子宫。
慕容野这地方分成前后两块,前面是他活动的地方,后面归了时月,赤金把守大门,见她回来很高兴:“您回来了?”
“乐呵什么呀?”时月掀开疲惫的眼皮问。
“这会儿殿下那没人,您要不要过去?”赤金舔着大脸问。
太子宫迎来了女主人,嗯……未来女主人,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唯独不太满意的是两个人……似乎不太亲密,晚上不一起睡,白天也不总在一处。
时月果断摇头,抬起泥迹斑斑的袖子:“你看我一身泥,不去。”
赤金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让宦官慢点走,别摔了二姑娘。
慕容野的寝宫,什么都紧着最好的来,重要的是干净。
他可能有点洁癖,伺候的宫人也都知道,每天洒扫得一尘不染。
时月站在门口半天,觉得踩进去都像对它的玷污,摆摆:“算了,我先沐浴吧。”
做砖真不是人干的活啊,时月泡在木桶里舒展腰肢,洗澡水顿时成了浑浊的泥汤,搓搓心,发现都磨红了。
她这身子还是细皮嫩肉的,磕不得碰不得的。
“不跟他多要些工钱,都对不起这一身脏啊!”时月嘀嘀咕咕搓澡,一边想怎么跟大地主慕容野讨薪,又白又直的小细腿在水里不停划拉,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泡了半天,通体舒泰。
时月从水里站起来,水珠从漂亮的身体上滑落,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可惜这美人腿脚不大方便,走动几步就原形毕露。
宫女们围上来为她梳洗打扮,等时月回到寝宫里,厨下已经备好了晚食。
“诶?”时月望着一样样饭食,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还没吐过啊!
前几天孕吐得特别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难受死她了。
没想到今天忙了一整日,不仅没吐过,反而食欲大增!
时月心情不错,夹了一筷鱼肉,沾上一点豉汁,细嫩鱼肉带着几缕葱丝被送进嘴里。
鱼肉嫩滑,一点都不腥,葱丝清香,豉汁略咸,每一部分都很好地衬托了鱼肉的鲜美。
时月又夹了一大块,白嫩的鱼肉像蒜瓣一样块块分明,证明它十分新鲜。
“嗯——!!”真的好好吃!
因为这盘子清蒸鱼,时月晚食吃得特别开心,直到吃不下了还恋恋不舍望着。
宫女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问:“要不,奴婢去让厨下再做一条来?”
“不了。”时月叹气,戳戳鱼骨头,又舔舔象牙箸的尖儿:“算了,唉。”
孕早期不能补太过,免得后期孩子太大不好生——想到这,时月又开始难过了,她是怎么从美丽少女变成美丽少妇的?
“啪。”筷子被她按在桌上,起身离开。
银杏比她回来得早,这会儿端来一盅安胎药,吹吹凉:“姑娘,该喝安胎药了。”
一天之,时月最讨厌的就是喝安胎药这个环节了,摇着头后退:“放着放着,我现在不想喝。”
“别呀!”银杏鼓着脸。
时月“咯咯”笑着,银杏拿着安胎药在后面撵:“您总不喝安胎药,殿下要骂我们的。”
她还没跑出门,迎面撞上了慕容野寝宫里的大宫女——紫鹃。
紫鹃是个体面的宫女,喜欢穿紫色衣裙。
为人不苟言笑,做事干净利落,在太子宫的内务上说一不二。
唯独,她好像不喜欢时月。
时月的第六感像小动物一样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喜欢以后,一直自动离人家远远的。
时月的笑容在看到她的时候,顿时落了下来∶“有事吗?”
紫鹃行了个礼,姿势分毫不差,声音毫无感情∶“您有客。”
“客?”时月歪头不解∶“谁啊?”
谁?
慕容成。
时月在门口连续后退了大步,紫鹃抵住她的背∶“姑娘,仪态。”
仪态,仪态你个鬼!
慕容成一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李时月。
“咳。”他有些尴尬。
因为他是来道谢的。
时月觉得没必要虚他,跨进去∶“你有事吗?”
“上次的事,多谢你了。”慕容成半阖着眼,口气比较平静。
他指的是被污蔑杀人,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凶的情况下,是李时月找出证据,洗刷了他的冤屈。
时月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道谢的∶“不必,我只是做份内事。”
“东西你带回去吧,我不需要。”
她进来就看见慕容成身边放着一只小箱子,想来是给她的谢礼。
慕容成说∶“这不是谢礼。”
“?”失策,自作多情了!
慕容成来的时间比较巧,刚好在慕容野忙完一天政务,闲下来之后。
宫人先对他汇报了一下李时月一整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