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限还有四日,届时必将启程回去。”
派人看押嫌犯,就是不信任卫国了。
不过,慕容野没有反对,与季肥商议了如何轮班后,便叫人把李燕玉和慕容成押了下去。
慕容成依然像个狂怒的雄狮,一遍遍咆哮着说他没杀人。
“呸,人模狗样!”
官员里有几个已经不忿地骂起来了∶“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坏事!”
“既如此,老夫便先告退了!”季肥起身要回驿馆。
“来人,送季大人回去。”慕容野吩咐身旁的人。
“不必了。”季肥谢绝,扫视了一眼神态各异的卫国官员,他敲打道∶“案子虽然已经水落石出,可凶一日不死,两国这结就扯不开。”
“卫公可不能因为同族,就包庇杀人犯啊!”
敲打完,他昂首挺胸出去了。
悼公被他一下戳了心事,他这个国君是公子宁一脉全力扶起来的,一个多月前刚杀了他的爱子,现在又要杀他的世子……
慕容野看向怂怂的悼公:“君父,不要过于忧虑。”
公子宁对慕容成并没有特别喜爱,慕容野觉得若凶真是他,公子宁不一定会为了儿子与公室反目。
悼公唉声叹气:“你不懂,你不懂啊太子!”
入夜了,时月和慕容野回到太子宫。
时月有话想跟他说,但是慕容野今儿破天荒拒绝了她,理由很动听——天太晚了,你该好好睡觉了!
时月被宫女们架走,一回头看见赤金白银跟在太子身后,人像急着去干什么。
“慢、慢一点!”时月脚跟不上,宫女们贴心地放缓速度,问:“要不奴婢们找个力气大的婆子,背您回去吧?”
时月摇头:“我慢慢挪回去就好,你俩来,扶着我点。”
“诺。”两个宫女温顺地架着她,慢慢挪回寝宫了。
慕容野疾步走回书房,边走边训斥:“这个时辰来做什么?有什么非要见孤的理由?”
“属下也不知道孙公子来干嘛,总之您先去看看吧。”赤金跟着一路小跑。
推开书房的门,孙子敬正在翻看书架上的竹简,他随身带着一个小木箱。
慕容野步子一顿:“在门口守着。”
“诺。”赤金白银一左一右,把守书房。
慕容野走回桌边,眼神不快:“这个时辰过来,有事?”
孙子敬抱拳行礼:“马队刚从齐国回来,小人来给您送些特产。”
木箱打开,是满满一箱子的马蹄金!
“这一趟去,赚了不少?”慕容野只看了一眼,让孙子敬送去往常来放的地方。
孙子敬费劲地推着,说:“是、是啊,齐国正是开夏晒盐的季节,咱们的盐耙卖得可好了!”
他将箱子摆放整齐,拍着身上的尘土:“祖父五日后会将其余收成送去您的私,让我先拿这一点来,给殿下看看成色。”随后递上木牌,上面刻着这一趟所得。
“田成子?”慕容野在上面看到了眼熟的名字。
“是。”孙子敬答:“此番商社与田氏做成了几小生意,田成子说了,日后我们的咸土可以从齐国购买,不必再受鲁国扼制。”
卫国地处内陆,不产盐,日常吃的盐卤、咸土需要从沿海国家购买,以前一直是从莒(音巨)国买入的。
莒国是鲁国的附庸国,几个月前宁大人出使鲁国回来后,慕容野就觉得这个软肋太容易被拿捏。
一旦两国开战,鲁国授意莒国不再卖盐给卫国,那真是浑身难受!
孙子敬说:“田氏给的价钱比莒国还低,小人觉得这生意可以做。”
“田成子有条件?”慕容野挑眉。
齐国家大业大,不需要低声下气讨好卫国,突然示好,势必有妖。
“有……也没有。”孙子敬斟酌着。
慕容野看向他:“有就是有,无就是无,不要说模棱两可的话。”
“他们没提什么条件。”孙子敬说:“只是言辞表明了,田成子想要两样东西,这东西在卫国。”
慕容野抬眼望去,等着他的下。
孙子敬说:“石磨,和酵母。”
这不是田氏第一次通过间人找上孙氏商社了,上一次孙子敬去问李时月买,没想到被她拒绝了。
“她说田成子买这个,或许和齐国正在进行的军事改革有关,不敢轻易出。”
“而商社这次去齐国,则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齐国正在准备打仗,远征,打谁不知道。”
慕容野一时间停住了上的动作:“李时月?”
“是,她亲口说的。”
这女子大义,孙子敬上次替她回绝了田成子,没想到人家挺执拗,这次给了更大的好处。
慕容野一直觉得李时月只是有些小聪明,没想到这女人总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创造惊喜。
心情一时挺复杂:“你倒是欣赏她?”
孙子敬刚回来,还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他挠挠头,老实说:“不瞒殿下说,李姑娘大义,心系家国百姓,和普通女子不同。”
孙子敬总结得很对,慕容野想起她今日献宝似的说——「能为你省下多少粮食啊!」
为他……吗?
良久,慕容野应了一声:“嗯……”
孙子敬见他突然陷入沉思,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岔了。
“殿下,那下一次我们……”
孙子敬的话没说完,被赤金的敲门声打断。
赤金在门外低声说:“二姑娘好像来了。”
时月辗转反侧了半晚上,脑海里不停回想今天慕容成的话。
她实在睡不着,起身披衣,决定去找慕容野。
赤金和白银门神似的守在门口,见到时月明显往后一缩,看起来有些紧张。
“有人在里面?”时月歪着脑袋问。
“没有!”赤金大声回答,又觉得这口气好像夸张了,干笑:“您怎么来了?”
“没有就通禀吧,我有事跟你们殿下说。”
赤金的背在后面,轻轻敲击了两下:“殿下?”
慕容野的声音从里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