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顾湄止不住地鼻酸,她真是无能,连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都没能保住。
可同样的她明白,现在她是作为易总的舞伴,她不该哭鼻子给易总丢人。
顾湄拼命忍住了掉落的眼泪,可即便这样,在最后舞曲快要结束的时候,因为失神,她的脚腕一拐,整个人摔倒在了易缙怀中。
这般大的阵势引来所有人的注目礼,她难堪又尴尬,眼中的泪还没干,就想要挣扎地从他怀里起身道歉。
然而一声“对不起”卡在喉咙里还没出来,便听见易缙说着英文:“对不起,是我踩到了你。”
他的声音清淡,此刻却带着一丝温柔,标准的伦敦腔让周围看来的人都听得极为清楚。
轻描淡写地便将她的一切困窘揽下。
顾湄微微怔愣,抬起泛红的眼看向他,为他的细心体贴而有些意外。
易缙却是兀自盯着顾湄脚腕看去,那一下伤的不轻,她的脚腕红肿了一片。
他当机立下便扶着她,准备离开宴会大厅。
顾湄有些受宠若惊,忙是开口:“易总,不用不用,我还是自己走吧。”
易缙没说什么,只给出了两个选择。
“你是想扶着,还是想抱着出去?”
顾湄:……!
她果断作出选择:“谢谢易总扶我!”
☆、第三十四章
顾湄果断作出选择:“谢谢易总扶我!”
她坐在长廊里的皮绒椅上, 脚腕处传来丝丝阵阵的疼痛。
她有些愁闷,也不知道这要多久才能好,会不会误了下次公演的排练。
服务生送来了药膏, 顾湄刚想伸出手, 却见男人骨节修长的手已经伸了过去,率先接过服务生手上的药膏。
易缙单膝下跪,动作轻柔地帮她将那只价值不菲高跟鞋脱下。
她的脚腕纤细小巧, 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显得更是玲珑, 肌肤白嫩地像是轻轻一碰就要红一片。
易缙指腹刚贴上她的脚腕时, 顾湄心尖突然浮起阵阵麻意, 分明是陌生的触碰,她却丝毫不抵触。
可还是有些羞赧, 她轻声开口:“易总,我自己来吧。”
易缙倒也不推脱,将药膏递过去。
顾湄将药膏拿到手,准备实施的时候才就觉察到困难, 身上的高定合身,没有留下任何一丝让她弯腰的缝隙,她尝试了半天,都没能让自己的指尖够到脚腕。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便瞧见易缙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顾湄咬了下唇,不好意思地开口:“可能还要麻烦易总一下。”
易缙有些忍俊不禁, 一只手托住她纤细的脚踝,指尖沾了点药膏。
温声道:“如果疼,就出声。”
顾湄连连点头,心中却想, 顶头老板都屈尊降贵,蹲下来给她擦药膏了,她哪里还敢嫌疼。
再疼也一定要忍住!!
事实上是顾湄想多了,易缙的动作极为轻柔,指腹在她脚腕的红肿处打着旋,药膏微凉,涂上去疼痛顿时便消减了不少。
顾湄不由将眸光落在易缙脸上,这里的灯光明亮,更是勾勒出他的侧颜完美,这般的神态,让她有种熟悉的眩晕感。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揭开他脸上的面具,就在指尖触碰到面具边缘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打开。
晚宴正式结束,不少人从宴会厅内走出来。
顾湄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将手缩了回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顾湄一瘸一拐被扶去门口,两个高大保镖连同车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不用多说,保镖已经提前拉开后座的车门。
顾湄却没着急进去,在车门处停住,定定地看着易缙。
她犹豫半天,终于开了口。
“易总您是……喜欢我吗?”
提供法律援助和参加宴会衣物首饰也就罢了,就连药膏也亲自帮忙涂……这实在无法不让她想歪。
这话一出来,旁边两个保镖顿时兴奋地竖起了耳朵,随即对上易缙的视线,立马识时务的站到了五米开外,给他们俩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
易缙眸光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平静:“顾小姐觉得呢?”
他跟个大尾巴狼似的,不动声色地将问题又抛回给了顾湄,以此来试探她的心意。
但凡她拒绝的没有非常干脆,易缙便打算应下来。
可让他失望的是,顾湄笑了起来。
“我希望是我自作多情。”
她脑海中恍过易琛的面孔,冷不丁地顾湄开口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音刚落,她也被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算不受梦里身体的影响,她也依旧喜欢着易琛吗。
顾湄惊讶着,没有注意到易缙的眸光,如海水般翻腾,最后慢慢沉下去,变成了永寂。
他唇张了张,想要问对方可是温光霁,可是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易缙用着最后半寸冷静,淡淡开口道:“顾小姐,你是对的。”
顾湄如负释重,在有了梁衡那个前车之鉴,从一开始,她就不会和易总有任何瓜葛。
虽然她觉得易总没有梁衡那么小心眼和无赖,可小心一点总是没事的。
不管易总究竟有没有那个心思,她总算是把她的态度说明白了。
顾湄笑了起来:“今天多谢易总了。”
告完别她便坐上车,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回到了酒店。
然而顾湄不知道的是,易缙的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直到看见她身影完全没入酒店门口,他拿出手机拨给Helena,声音磁沉。
“Helena小姐,我们谈笔交易吧。”
***
顾湄将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换下来,整整齐齐地放进盒子里,归还给门口的两位高大保镖。
关门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冷着脸离开的温光霁,她好像还欠他一个道歉。
想了想顾湄还是找上门去给他道歉,说自己不应该没有说一声,就和易总跳舞,把他忘在角落里。
温光霁一向温和的脸庞没什么神色,静静等着她说完:“没了吗?”
顾湄一头雾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其他的吗?”
温光霁眸光露出淡淡失望:“湄湄,我有和你说过吧。易缙他举止不同寻常,他这样很奇怪,你少和他接触。可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甚至还和他跳了整晚的舞蹈。”
“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湄将她前去道谢时的情况跟温光霁说清楚:“我只是为了感谢易总,所以才帮易总挡邀约,和他跳舞的。易总他很绅士,对我也很好,他没有很奇怪。”
温光霁声音淡淡:“到底是没觉得奇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