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便听书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端和公主身着素色襦裙大步走入书房,群袂翻飞,露出一双双色绣莲花的绣花鞋。
她身后跟着满脸惊慌的江宁海,“陛下,奴才实在拦不住公主……”
宣成帝脑袋又疼了,他紧蹙着眉看端和公主:“端和,别在此地胡闹,朕在讨论边境大事!”
端和公主径直越过齐天凌,走到宣成帝书桌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神情坚毅道:“陛下,端和自请随军前往边境,还请皇兄准许!”
宣成帝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不要胡闹!”
“皇兄,端和真心想去,求皇兄成全!”端和公主跪在地上,腰杆却挺得笔直,细长的眼眸飞入鬓角,冷淡疏离却又十分坚定。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怀的是什么心思!”宣成帝突然一拍桌子,怒道。
端和公主十年前爱入骨髓的施家明是波尼国派来京城的探子,十年前被太后识破后,仓皇出逃,当时太后顾及着端和的情绪,没把此事告诉端和,却不想端和丝毫不顾母女之情,直接与太后断绝关系……
如今施家明卷土重来,却又再次出逃,想来端和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才会有此请求。
“皇兄,本宫想亲自拿下他的人头。”端和公主语气平静,眼中却仿佛淬了火焰。
宣成帝看得心惊,却依旧没有答应,“此事等你情绪稳定时,再来同朕说,你先退下,朕还有事要议。”
端和公主却是寸步不让,她直直地盯着宣成帝,“皇兄,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宣成帝幽幽一叹,原先的怒气尽数转化为叹息,许久没有说话的容归临忽然开口道:“父皇,若是皇姑执意要去,倒也有一计。”
宣成帝和端和公主齐齐转头看向容归临,却见他薄唇微启,声色清淡:“十年前,他利用皇姑,十年后,皇姑也可利用他,有来有往,倒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齐天凌:???神TM有来有往
-
太子懒洋洋把玩着小姜的头发:昨晚,如何?
小姜眯开一条缝:太累了,扛不住,下次可以不必如此持久。
太子眼神汹涌:你会习惯的。
小姜往里缩了缩:不,我不会,永远不会,你别想加时!!!
-
PS:最近工作很忙,所以基本都在十一点半后才更新,大家可以早上起来看鸭~另外,欢迎捉虫,么么
☆、恋爱酸臭
最后, 宣成帝在容归临的“有来有往”劝说下,终于是同意了端和公主随军去边境, 但作为条件,端和公主必须听从齐天凌的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端和公主自是一一应了, 心里却想着, 只要到了边境,宣成帝手再长也管不到她。
“端和,”宣成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却还是嘱咐道:“切莫将个人的恩怨喜好放到国家之事上,这对你对国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心思早已是昭然若揭,端和公主倒也并不隐瞒, 直言道:“皇兄,我此次去边疆便是为了一己私欲,却也想亲自上阵去边关瞧一瞧, 他波尼国如今敢进犯我朝,我便要他们知道我国国土不容侵犯!”
端和公主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宣成帝心里却是微微叹气,摆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宣成帝倒也不好说不是了。
“端和,你先回去, 朕还有事要议。”
达到了目的,端和公主自然顺从地离开了延和宫。
书房门一关上,宣成帝便用责怪的目光看向容归临, 却不想他却低头悠然喝着茶,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齐天凌看出宣成帝的心思,便清了清嗓子,替他问了:“不知太子殿下的计划是否当真如方才所说?”
容归临放下茶杯,神色清冷地瞧了齐天凌一眼。
不知为何,齐天凌与他对视片刻,竟有下意识想低头躲开的想法。
“自然不是。”容归临淡声道,“方才公主在此,孤没有全部说完,接下来这些事齐大人应该要注意的。”
“臣洗耳恭听。”齐天凌向容归临行了一礼,语气愈发恭敬起来。
事关国家大事,容归临自也没有半分隐瞒,“公主接近施家明后,施家明定不会立即信任公主,齐大人需要确保公主的安全却又不能让施家明发现,若是公主能取得施家明信任便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便清齐大人将一样东西放到波尼国的将军营门口。”
“什么东西?”齐天凌忍不住问道。
“那样东西,孤会差任送到你府上。”容归临打了哑谜,并未全部说出。
齐天凌顿时神色一凛,“但凭殿下吩咐。”
宣成帝对于容归临的决策并无一丝异议,大有当个甩手掌柜的意思,但他却也没问那样东西是什么,显然是心中有了数。
“父皇。”容归临起身走到书桌前,向宣成帝行了一礼,沉声道:“待抓获京中命案的凶手,儿臣自请前往边境协同齐大人一同抗敌。”
宣成帝眉峰倏地皱紧,“为何?”
“儿臣想亲自击退敌人。”容归临低垂着头,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上一辈子是容归宸去了边疆,他没等到他回来便撒手而去,也不知是否打了胜仗,如今重活一世,他是必然要去的。
若是赢了胜仗自然是好,若是不敌波尼国,他也再无颜面活着了。
宣成帝自然不知道容归临这些心思,沉吟了片刻,面露担忧道:“如今你的身子虽已大好,朕还是担心你无法适应边疆的气候……”
宣成帝话还未说完,便被容归临打断道:“父皇过虑了,儿臣近来身子已然恢复。”
听了此话,宣成帝的担忧丝毫没有减轻,容归临的身子如何,他作为父皇的最是知道,只是此时他也不好在两个外臣面前驳了容归临的面子,只得应允了。
眼看着此事就这么敲定,全程没说几句话的柳文然颇感尴尬,跟着齐天凌一道请安退出了延和宫。
“齐大人,您瞧着陛下是个什么态度?”柳文然低声问道。
柳文然是个文官,说起话来一向拐弯抹角,可齐天凌却是个武官,平日里说话直来直去,最不爱的便是文官那些全靠猜的话。
当下齐天凌便皱眉朗声道:“什么什么态度?”
一个将军朗声说出的话,简直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柳文然立即后悔问他这问题了,正想着要不要说,便见齐天凌一脸不耐烦道:“柳大人有话便说,别磨磨唧唧半天蹦不出一句话!”
柳文然:“……”
他错了,他为什么想不通要和齐天凌探讨陛下对太子的态度?
柳文然话锋一转,笑眯眯道:“自然是对此次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