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地方。
还有些温热,想来刚走不久。
唤了夏禾进来伺候洗漱,等洗完脸,姜绵棠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任由夏禾给她梳妆。
“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姜绵棠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回娘娘,两刻钟前走的,”冬桃给姜绵棠梳头,想了想又道:“奴婢瞧着邓杞似是有急事,来得及匆匆的,殿下简单洗漱后便直接走了……”
姜绵棠对此不太感兴趣,简单应了一声便没有再问,夏禾也不敢多说,手脚利索地给姜绵头挽了一个堕马髻。
而此时,书房内,容归临正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头紧锁。
“这都是冬桃招的?”容归临把那叠供词扔到桌上,神色冷到极致。
“回殿下,昨儿个奴才和几个暗卫亲自审的,冬桃虽是受不住刑,却也交代了这些。”邓杞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不敢多言。
“倒是忠心,孤去看看。”容归临冷声道。
冬桃被关在地牢内,这地牢只有两个出口,一个在景明宫的书房,另一个也是永延宫的书房。
地牢内一共有二十几个牢房,环境阴暗又潮湿,里面刑具却是一应俱全。
这是每朝皇帝和太子都知道且秘而不宣的事。
进入密道后,一股腐朽潮冷的味道迎面袭来,容归临却好似没有闻到一般,面无表情地径直往里面走。
地牢中不仅关押了冬桃,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太监和宫女,他们看到容归临皆是浑身一抖,畏畏缩缩地往角落里躲,而容归临却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走到关押冬桃的地方,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人。
缩在角落里的冬桃看到容归临,立即扑倒牢笼前,伸着手要抓他,眼泪在肮脏的脸上划下一道泪痕,“殿下,奴婢知错了,您放奴婢出去吧,求求您了……”
邓杞给容归临搬来了一张椅子,容归临姿态优雅地坐下,他一身干净的白衣,与这地牢格格不入。
“知错?”他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轻笑出声。
“奴婢不该对太子妃下毒!奴婢也不该杀了秋穗!奴婢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殿下啊!”冬桃跪坐在地上,眼泪簌簌流下。
站在容归临身边的邓杞直接走上前去,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向她啐了一口,“为了殿下才去毒杀太子妃?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与太子妃有了什么龃龉,要你这样巴巴地替殿下‘分忧’呢!”
“毒是哪里来的?”容归临冷冷道。
一直哭闹着的冬桃听到这句话,瞬间安静下来,闭口不言,容归临见此,倒也不说废话,直接让一旁的太监拿了刑具过来。
冬桃看到那些刑具,眼中立即露出密密麻麻的恐惧,她连滚带爬地缩到最角落,可惜不管她躲到哪里,还是被粗鲁地拉过去执刑。
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地牢,而容归临却是半点也没皱眉,低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半晌未言。
一刻钟过去,冬桃还未招出是谁给他的毒药,容归临却是不耐烦了,他起身吩咐执刑的太监,“今日必须让她招出。”
“奴才遵旨。”执刑的太监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加重了刑罚的力道,冬桃直接晕了过去,一旁提着水桶候着的太监直接一桶水浇上去,冬桃再次醒了过来。
尖细又惊恐的惨叫声再次传来,地牢中其他人都是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容归临面如寒霜,他走出地牢,回到书房后,邓杞立即着人准备热水,他知道每次容归临从地牢出来必要沐浴,换上干净的衣裳。
邓杞一边服侍容归临更衣,一边道:“殿下,昨日送到地牢的小宫女也招了,是欣贵嫔的人。”
欣贵妃,是容归彦的生母。
这么巧,昨日下午刚在烟雨楼碰到容归彦,晚上他生母安排在景明宫的卧底就露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归临:技术好不好,试过就知道。
小姜羞涩脸:你说得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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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老瓜
用过早膳后, 姜绵棠便带着夏禾一起去福宁宫看望太后。
堪堪走了一半,姜绵棠就看到几个太医行色匆忙地往福宁宫的方向而去,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福宁宫内气氛很是压抑,宣成帝此时正满脸凝重地坐在寝殿外间,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 想来是刚下朝还未来得及换下,而皇后和宫里数得上名字的妃嫔们也都在,皆是悲怆又着急的模样, 甚至还有几个拿着手绢开始抹泪了。
姜绵棠一进入寝殿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一一行了礼后也不敢多话,远远地站到角落里,眼睛却是望着里间, 却见太后床边围着几个太医,息兰则是手在床边,眼圈儿都红了。
看样子, 太后的情况不太好了。
此时,寝殿内鸦雀无声,姜绵棠自是不能开口询问情况,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着。
“江宁海, 到底有没有差人去请端和?”宣成帝因为太后的病,心里很是烦躁, 言辞间便也带了愤懑。
却不想他话音才落,门口就响起一阵不带一丝感情的笑声,众人循声向门口看去, 只见端和公主身着一身夺目的红衣,手中捏了一把稍有些陈旧的团扇,正脚步带风地往里走。
“皇兄特意来请,本宫又怎会不来?”端和公主化了十分艳丽的妆容,红唇似血,额际盛开着一朵娇艳的红桃花。
“母后病重,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快给朕换了!”宣成帝被端和气得太阳穴直抽抽,险些控制住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
“哟。”端和公主寻了个位置款款坐下,尖锐地讽了一声,“本宫为何这样,皇兄你不懂么?”
不知为何,宣成帝听到端和公主刺他,竟是没有发怒,甚至面上露出一丝愧疚,语气更是软和下来,“事情都已过去十多年,你为何还不能放下?”
“哈哈。”端和夸张地笑了两声,眼神却是愈发寒凉,“皇兄,这么多年过去,您可有放下渝妃呢?”
一直垂目旁听着的姜绵棠突然竖起了耳朵。
渝妃,是容归临的生母,早在容归临出生时就难产而亡,渝妃生前很受宣成帝喜爱,死后更是成了宣成帝的白月光与朱砂痣。
如今容归临都已年近二十,没想到宣成帝还没放下渝妃。
听到“渝妃”二字,宣成帝的脸色倏地变了,还未等他说话,端和公主便抢先道:“皇兄都无法放下死了近二十年的渝妃,你又凭什么让本宫放下?”
端和公主此话一出,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