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出来有可能你就不对我好了,但是还是很想说。”他对陈砚笑,又说:“突然就觉得这样也很好,我天天都能见到你,还能给你做饭。”
湛柯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可现在他就是意外地感觉到心里被填满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陈砚不赶他走,不总冷眼相向,就是对他好。
陈砚却也不反驳,轻笑了一声作为回答。
好吗?
其实他感觉不出来。
对湛柯好与不好,他的体会都是一样的煎熬。
可湛柯心里的烟花随着他的沉默已经炸得漫天。
他这是默认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陈砚故作不经意地问起。
湛柯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也只当他是好奇。
“刚订了机票,下周二。”
“我送你吧。”
湛柯睫毛颤了颤,瞬间抬起眼皮紧盯着陈砚,“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我送你吧。”陈砚重复道。
“你送我?”湛柯咽了一下口水,“不用了吧,飞机是晚上的。”
陈砚挑眉,“真不用?”
他眼睛里明显带着些笑意,像是拿准了湛柯这话就是在放屁。
湛柯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偏了偏头清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用。”
脸上泛起并不明显的红。
“车开回来了?”
“嗯,刚好早上晨跑,锻炼锻炼。”
陈砚点点头,拿出手机来,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但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湛柯抓准了机会放下筷子,“我们晚上……出去散散步?”
他想了一天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可以和陈砚多相处一会儿的。
思来想去除了散步就是散步。
他也只是试探着问问。
没成想陈砚头都不抬就同意了。
“行。”
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运。
湛柯都想查查黄历了。
他控制不住地洗完时都在笑,悄悄地探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陈砚,然后扬声问:“喝水吗?”
陈砚摇头说不。
他又问:“困吗?”
陈砚继续摇头。
湛柯不知道还能问些什么了。
洗了碗后,湛柯坐在一边,想伺机多和陈砚说说话。可后者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也不敢打扰。
一直等到他一局打完,才问:“什么游戏?”
陈砚歪头看他,“想玩?”
湛柯点点头,“但我没打过游戏。”
陈砚笑了一下,“那不带你。”
虽然被拒绝了,湛柯还是笑得很开心,问:“为什么啊?”
陈砚啧了一声,“你要是跟我隔十万八千里可能还行,就这么坐在我旁边,一局下来我保不齐要揍你。”
湛柯不在乎,“揍呗,没事儿。”
陈砚还是不肯,“心情也会不好。”
这下湛柯不再提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还写不到刀(生气)
67、chapter 67
晚上散步时, 湛柯像是提前下足了功夫做准备。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无论是网上的还是现实中——都逐个以一种极为生硬的姿态拉出来聊。
陈砚聊着聊着就笑了,忍不住问他:“你一天到晚就闲得看这些东西?”
湛柯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就是怕没得聊会尴尬。”
“才发现吗?”陈砚问。
湛柯不明白, “什么?”
陈砚很平静地说:“才发现我们之间其实根本没什么值得聊的。”
以前在一起时陈砚就总面对这样的情况,怕不聊尴尬,又怕聊的是湛柯不感兴趣的东西。
“其实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砚很淡然, “以前也是这样, 我要费尽心思找话题,才能显得我们之间很热络。”
湛柯很不认同,“是我的问题,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太没趣了, 换个其他性格的人一定不会冷场的。”他才不愿意承认所谓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见他坚持, 陈砚也只好说:“倒也有这个原因。”
他跟谁都挺聊得来, 因为从小接触的人就杂, 总得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独独湛柯。
是真的没什么好聊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
两人走到湖边,夜风一吹满是湿气,陈砚小腿一片冰凉。他弯腰摸了摸,凉得惊心。
“几点了?”陈砚问。
湛柯顶着手机的强光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二十。”
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他费心费力提前做功课找来的话题们还是有用的,他跟陈砚说了将近两个小时话了。
“渴吗?”湛柯问。
陈砚说:“汽水。”
闻声湛柯沉默了片刻, 然后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小商店, “走吧。”
陈砚拿了罐装可乐就出去了,湛柯付完钱后跟出去。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湛柯突然说:“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一段话。”
陈砚喝了一口可乐, 鼻腔里发出一声表示疑惑的“嗯?”
湛柯看着他手里的可乐,笑了,“我也不能原文背诵了。但我觉得你说,你以前爱喝汽水现在不爱了,你以前爱我,现在也不爱了。”
虽然重点是在前半句,可说到“现在不爱了”时,湛柯还是痛得声音都在抖。
陈砚低着头想了很久,笑笑说:“记不清了。”
湛柯说:“没关系,我记得。”
他看着陈砚手中的可乐,问:“现在你又爱喝汽水了,会不会……突然再爱我一次?”
陈砚默了。
良久后,他将喝空了的易拉罐丢在垃圾桶里,说:“很少喝了,只是累了还是习惯喝汽水。”
湛柯紧紧地抿着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不用总因为这些难过,爱这个东西太玄了,以后咱们不谈了。”陈砚鬼使神差地在湛柯背上顺了顺,看似安慰,却字字都带刀。刺的湛柯喘不过气来,觉得走路都成了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
他越走越慢,陈砚索性就说:“累了吗?回家吧。”
他现在的语气总是温柔的,说话也不再那样夹枪带棒,可湛柯同样会痛,同样心慌。
哪怕陈砚说“回家”,他还是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捏住,无法跳动。
陈砚对他好吗?
湛柯还是想说——好。
即使这样痛,他还是觉得陈砚有在给他留余地。
“回家吗?”陈砚又问。
湛柯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他,不经同意就将他紧紧抱住,十分用力,似乎是想把陈砚融进自己身体里那般。
路上行人还有很多,只是天色已晚互相看不清。
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