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今天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简乐看向陈砚,“陈砚哥,麻烦你跟季漪姐说一声,我改天再来请教她。”
陈砚一时间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略显僵硬地点头,“好。”
简乐走回去拿起包,走到门口时,三个人挤在一个逼仄的地方,湛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就差点打个寒颤。
简乐咽了咽口水,担忧地看向陈砚:“陈砚哥,你……你小心点啊。”
陈砚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扯了湛柯一把,将门口的位置让开。
简乐推开门,鼓起勇气对看起来一脸凶狠的湛柯说:“你,你不要打人啊!”
然后盯着湛柯杀人般目光地凝视飞快地跑了。
湛柯一口气梗在胸口,这少年未免太嚣张,当着他的面关心陈砚,还敢说这种狗屁话。
他拳头都捏紧了,结果人家兔子一样地跑了。
正忙着生气,听到陈砚咳了一声,他又回了神。
他突然想到——这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要打陈砚??
“我没有要打你,”湛柯手足无措地解释,“我真的没有,他胡说。我怎么可能打你,他真是有病。”
陈砚转身走向沙发,一个字也懒得回答他。
收不到回复的湛柯更慌了,追上去说:“我真的没有,他胡说的,我没有。”
陈砚坐下,抬眼凉凉地看着他:“我知道。”
顿了顿,他嗤笑一声补充道:“敢动手你早被我打出去了。”
湛柯松了一口气,站在他跟前像被训话的学生,陈砚是那个训人的教导主任。
只是这个教导主任看着太过于漫不经心,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学生。
虽然陈砚当他不存在一样,他杵在那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劫后余生般的心境。
他心里后知后觉的燃起一道暖意,他终于见到陈砚了。
十三天了。
他终于见到陈砚了。
“你最近忙吗?”湛柯柔声问。
平日里看上去凶巴巴的人面对陈砚时敛起了全部的锋芒。
他盯着陈砚,紧紧地,从头顶开始一寸一寸地看。
比他高考时审题还认真几分。
陈砚:“休假。”
湛柯“哦”了一声,顿了几秒后,试探着问:“那是没看到短信吗?你把我删了吗?还是手机……”
“我看到了,没删,手机最新款,我很奢侈的。”陈砚把手机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湛柯扯出一个一点都不像笑的笑,鬼使神差地说:“那就好。”
然后又问:“那怎么……不回。”
陈砚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因为不想。”
湛柯表情僵住,然后很快恢复,很努力地笑了一下,“没事,看到就好。”
陈砚:“别再发了。”
湛柯笑容散了,“是太吵了吗?”
陈砚摇头说:“除了电话都静音。”
湛柯木木地说:“那……那不回没关系,你能看到就行。”
陈砚:“我说,别再发了,看着很烦。”
烦躁。
躁。
尤其是躁。
很久很久都缓释不了的躁意。
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那我不发了。”湛柯一听他说烦,赶忙答应了。
沉默几秒后,他后知后觉地问:“那我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他知道陈砚不爱打电话。
陈砚从以前就不爱打电话,除了湛柯以外的所有人,给他打电话都会不意外的收到一句“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以前湛柯有特权,陈砚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后来就没了,现在他给陈砚打电话也会收到那句惯性的“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打电话他不喜欢。
发短信他也不喜欢。
总来见他他更不喜欢。
“为什么一定要联系到我?”陈砚反问。
湛柯轻声说:“我想你。”
陈砚蹙眉,“这是你的事。”
湛柯:“我总想见你。”
陈砚:“我结……”
湛柯:“我知道你结婚了,陈砚你可不可以不要一遍一遍的提醒我……”
他有些激动,他以为自己听多了会免疫,其实并不是。
每一次听到陈砚说“我结婚了”四个字时,他都会一次次的回到那个烧灼一般的感觉里,煎熬的让他崩溃。
陈砚轻笑了一声,“你有病吧。”
湛柯不吭声了。
陈砚继续说:“你说你想我,你想见我,可你让我这个有妇之夫怎么满足你?陪你睡吗?”
湛柯哽住了。
他想摇头,说没有。
但动作又顿住了,他在心里反问自己:没有吗?
他想的是能时时刻刻见到陈砚,但同时他对陈砚的确会把持不住。
所以真的没有吗?
只是他还不敢想罢了。
见他不说话,陈砚笑道:“这你跟我说没用,要不你找我老婆商量一下?”
湛柯:“什么?”
陈砚冲他挑眉,“你都铁了心要绿她了,不得跟她打个招呼?万一她以后知道了跟我闹离婚怎么办,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同性恋了。”
“还会知道你是。”
“不仅同性恋,你还是小三。”
“你猜他们会怎么议论你?”
陈砚抬眼和他对视,对他眼中的哀痛视若罔闻,“学历算什么,社会地位又算什么,你只会被当过街老鼠。”
“代价有点大,我这个当了二十多年同性恋的人觉得无所谓。”
“你愿意吗?”
第28章 chapter28
这一连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陈砚用力向他砸过来的,非常准,每一个字都砸在心窝子上,他疼的忍不住皱起了脸。
他积攒了十三天的勇气,被陈砚几句话轻易的打散了,紧接着就像烟尘那样散去,渐渐消失。
想逃。
可眼前的是陈砚。
想捂住耳朵。
可说话的人是陈砚。
是陈砚,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连退后一步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逃避。
他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将衣角攥在手心,望向陈砚的眼中迷茫与哀痛交杂。
陈砚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几秒后,陈砚抬手指向门说:“不愿意就滚。”声音听着不如刚才清淡,带着不明显的沙哑与低沉。
湛柯的第一反应是——他生气了。
他顾不上在意陈砚说的是什么,像是对那个刺耳的“滚”也毫不在乎。
他只是走过去单膝蹲在陈砚腿边,捏了捏陈砚垂落在沙发上的手。
“我愿意。”
这句誓词属于婚礼。
但让陈砚感受到这一点的并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湛柯说这三个字是庄重又平稳的语调。
就像千千万万站在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