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鸭子肉粥都多吃了小半碗。
小锦一张嘴最会哄人。看到对面笸箩里面放着的那样东西,忙说道:“姑姑,这是您给殿下做的寝衣?这上面的龙绣的活灵活现的,仿似下一刻就会飞出来一样,殿下见了,一定会喜欢。”
红罗越发的高兴起来。但也纠正了她的错误:“这不是龙,是蟒。龙是五爪,是皇上才能穿的,这个蟒是四爪。你可别乱说话,叫人听到了,心里怎么想殿下?”
小锦却不以为意的很:“这有什么?反正殿下迟早是要登基做皇上的,现在衣裳上绣龙还是绣蟒有什么区别。”
顿了顿,她还笑着说道:“殿下的贴身衣物向来都是姑姑您做的,殿下呢,待您这样的不同,甚至比对太子妃还要好,等往后他做了皇上,您肯定就是贵妃了。”
红罗听了她这话心里很高兴,但面上还是嗔了她一眼:“你哪这么多话?安静待一会儿罢。”
小锦知道她这话并不是责怪自己,反倒很喜欢听她说这些话,就笑嘻嘻的应了一声是。
红罗又吃了两勺鸭子肉粥便不吃了。
叫侍婢将炕桌上的饭菜撤走,拿了那件寝衣又开始低头绣起来。
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过李承策了,今儿是一定要将这寝衣绣好送过去的。
小茶这时候也在夸孟瑶绣的花好:“你这花到底是怎么绣的?倒像现摘了一朵贴在这上面似的。”
孟瑶心中得意,口中却谦虚:“过奖,过奖。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也就一般般吧。”
上辈子她外祖母是有名的苏绣大师,她从小跟着外祖母一起长大,学了一手好绣活。大学读的虽然是会计,但已经打算毕业之后回去继承外祖母的绣坊了。却没有想到一场飞来横祸,一睁眼竟然到这来了。
小茶依然在赞叹。赞叹完了就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瑶姐姐,改天你要是有空了,能不能也帮我做个荷包啊?”
孟瑶现在做的荷包是要给褚庆生的。
不论是不是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总之自打孟瑶和小茶到这前殿当差之后褚庆生对她们两个都挺照顾的。
孟瑶是个感恩的人,别人对她好那她肯定也要对别人好啊。于是当前两日褚庆生说他自己一直戴着的那只荷包洗破了,央她给他重新做一个的时候她就应下了。
反正荷包她以前就做过,做起来压根不费什么事的。
拿小剪子剪断手中的丝线,她一边端详着这刚做好的荷包,一边对小茶笑道:“好啊。明天我就开始给你做。”
反正她天天也是闲着,做做绣活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说完,拿了荷包,就出门找褚庆生去了。
褚庆生正站在夹道里面看几个小内监搬盆栽。
天气渐凉,东宫各殿里面摆放的盆栽也是时候换了耐寒的花儿或是一年四季常青的植株了。
忽然看到孟瑶往这里走过来,就叫住她,问她要去哪里。
孟瑶在他面前站住,笑着将手里的荷包递过去:“我来找你。呐,这是前两日我答应给你做的荷包,现在做好了,特地给你送过来。”
褚庆生没有想到才两天的功夫她就能做好一只荷包。拿到手一看,竟然还特别的精美。
当下真是又惊又喜,不住的夸赞她。还说针线局里的那些绣娘做的绣活都没有她做的好。
孟瑶正要谦虚两句,耳旁忽然听得扑通扑通之声不绝。
她转头一看,见是那些搬盆栽的小内监都跪下了。
她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褚庆生就已经拉着她也忙跪了下去。
跪下去之后,她才听到褚庆生褚极小声的同她说道:“殿下来了。”
来的时候有徐怀在前面带路,回去的时候肯定不会有这待遇。好在她记忆力不错,记得来时的路,自己慢慢的走了回去。
等一进屋,就看到褚庆生坐在椅中喝茶,小茶站在一旁。
褚庆生虽然比不得徐怀的地位高,但也是在李承策殿外伺候的一名内监,身份远比她们这些在外殿洒扫的宫婢要高,所以小茶在他面前还是心存畏惧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褚庆生好像对她有点儿感兴趣,正在逗着她说话儿。
不过眼角余光看到孟瑶回来,他就没有再逗小茶了。起身从椅中站起来,笑着说道:“瑶姑娘回来了?”
能爬到李承策身边当差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啊。
这瑶姬虽说一开始只是个低、贱的洒扫宫婢,但没见她替太子殿下挡了一箭之后太子殿下就对她甚为上心了么?刚刚赏赐了她两千两银子不说,他过来这里的路上还听说太子殿下已经下令,将这瑶姬晋升到他的寝殿做宫婢了。
于是现在再看到孟瑶,褚庆生就很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 孟瑶:哼!就不给你生猴子。
策哥:生气。
一厢情愿
严御医此话一说完, 满殿寂静。
徐怀大着胆子抬眼去看李承策。就见他双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铁青。两侧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可见这是动了大怒了。
徐怀在他身边伺候数年, 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动怒的时候。当下不敢再看, 忙垂下眼,屏息静气的站着。
耳中猛的又听到嗤啦一声极刺耳的声音。徐怀眼角余光瞥见, 是李承策猛的起身站起。
想是他愤怒之下用的力道太大, 导致他起身时身下坐着的那张圈椅猛的向后滑去弄出来的声响。
又见他起身站起之后大踏步的往殿外就走。徐怀猜测他这是要去找孟瑶, 忙抬脚要跟上。
只是才走出两步,却见李承策猛的又停下脚步。
随即他转过身来, 看着严御医, 沉声的说道:“你速回御药房, 将那避子的药换成养身的药。记着, 此事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特别是瑶姬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如同掺了寒冰, 字字冷的人发抖,严御医哪里敢不听?
忙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是。又趴在地上磕了个头, 然后爬起来往外就一路小跑。
李承策看着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 心中的愤怒依然未能消散一分一毫。
原以为这段日子他对孟瑶如此包容,又如此特别对待, 她心中定然也对他生了些许情意。却不想到头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孟瑶甚至都不愿给他生孩子!
不然他们两个人昨夜才刚欢好过, 如何现在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服下避子的汤药?
她这是心中还念着李承霄,还是她的那位孟哥哥?
想到这里,李承策眸光转冷。
不管孟瑶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想给他生孩子, 但这件事都由不得她!
他一定要让她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