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了:这个庄子皇帝看在他的面子上肯定不会收回去,所以他就定在这里向贾琏等一众年轻人普及核心价值观了。
却说皇帝旨意一下,贾敬、贾珍和贾蓉都让锦衣卫带走直接下了天牢。
等尚晖装模作样地赶回荣府后,皇帝跟前的大太监——也是尚晖老熟人,亲耳听了“要这辈子还债还是下辈子做畜生”并深以为然的那位,才带着顺天府的差役和若干禁卫姗姗来迟。
尚晖当着贾母、贾政和贾琏的面儿,跟大总管喝茶,不忘掏出一罐子新茶让大总管捎给皇帝。
大总管赞过尚晖的仙茶是天下难寻的绝妙味道,又说自己沾了光,收下仙师给陛下的“特产”,才瞧着尚晖的脸色仔细说起正事,告知他要拿了哪几位回去复命:贾政、贾琏、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还有借住荣府的薛蟠、薛姨妈……几乎所有荣府主子客人都“全军覆没”。
这里特别要说的是,邢夫人见王夫人王熙凤放印子获利颇丰,便也在陪房撺掇之下,借着丈夫的名头收了重礼,扭头就交给陪房也拿出去放印子,结果银子没收多少,就出事了。
而给邢夫人送出重礼的几家这次也都全军覆没,真正意义上的全军覆没……
不过即便如此,邢夫人亦在可拿可不拿之间,但大太监和尚晖聊过,觉得这位仙师的意思是想让全家人都摔个大跟头,最好都摔得乖一点,他便主动把邢夫人的名字加了进去。
而尚晖的回应就是直接传音入密,“谢了,欠你个人情。”
那位大太监好悬才没因为得意而笑出声来。
贾母察觉不到长子和大总管之间的小互动,她脸色铁青,双眼一翻,眼见着要犯心脏病立时厥过去,尚晖轻轻抬手,凭空在老太太眉间一点……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扶着满面焦急的鸳鸯,咬牙使力维持住平衡,又坐住坐稳了,才长长地叹息一声,明显恢复了神智。
尚晖又缓缓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家先是让隔壁拖累,又让王子腾和贾雨村牵连……不过幸好咱们家一家子废物,有贼心没贼胆更没那能耐,所以到衙门里吃点苦头把知道的都交代了,破财免灾也就是了,横竖总不会轻易丢了性命。”
这话他使了手段,不仅让躲在贾母厢房里的邢、王两位夫人,李纨以及王熙凤等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昭告了整个荣府上下。
贾母哭笑不得,片刻后还是想通了,同时也是被这番话安慰到了:老太太心里清楚,若非长子坐在这里,皇帝跟前的心腹红人能这般和气?还总要看着长子的脸色说话?
至于坐在贾母手边的贾政和贾琏全都面如土色:贾琏还好点,不过双手冰凉,谁让他老子稳如泰山;贾政就不行了,连胡子都在颤抖,他知道自己保命没问题,但都交代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再无前程可言……
不过他再怎么怂也比邢王两位夫人强:她俩听了尚晖那番话便直接往后一栽,彻底不省人事。
然而不省人事也不能就此免过这一场劫难,更不耽误差役们过来把人带走。
等大总管告辞而去,整个荣府都“清净”了下来。
尚晖站在窗前,笑了笑,“这就顺眼多了。”
第21章 黛玉她舅之六
眼睁睁地看着儿孙让差役带走,儿媳妇和孙媳妇甚至是被半拖半抬着弄走的,若不是长子身周金光依旧闪烁,皇帝心腹的态度温和,又始终对长子敬重无比,贾母肯定撑不住,就此归西也不无可能。
贾母的眼界和心机在那儿摆着,她还没糊涂,自然看得出长子得道后明察秋毫,更能力挽狂澜,却干脆放任冷眼旁观……
老太太猜得出长子是另有打算,但终究忍不住问出口来:她必须求个明白才能安心。
尚晖依旧站在窗边,看着胡大总管亲自带着人把府里的管事们“领”进门——说是押着也没什么问题。
尚晖要么不答,要么就直接告诉你真相。
贾源贾演以及贾代化贾代善这两对兄弟在阴间跟他们生前一样,混得非常有牌面,贾家人要是没本事魂飞魄散,死后免不了要深切感受一下自家英明长辈的“关爱”。
于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向贾母解释,“现世报和下辈子做畜生,你说选哪个更好?”又笑了笑,意味深长,“为不孝儿孙耗尽祖荫,有什么面目面对老公爷他们?”
贾母想起跟他恩爱了一辈子的丈夫,又细细思量了一回,禁不住老泪纵横。
尚晖并没有劝慰这位老人家,不是他没有恻隐之心,而是宁荣两府的主子,包括贾敬贾珍父子,贾母贾赦夫妇贾敬夫妇还有贾琏夫妇,全不无辜。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里的“德”可以粗暴地理解为才能。身在权贵扎堆的政治中心,作为一个蠢货,你不遭殃谁遭殃。
尚晖回过头,冲着已经偷看他好几次脸色的胡大总管招了招手,“挨个儿过堂。”
大太监前脚离开荣国府,老胡和小胡就带人牢牢控制住了整个国公府。
别看这府里仆从人多势众,但绝大多数都吓破了胆惶惶难安,这些人畏惧皇帝,同时也畏惧镶着金边的尚晖。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有心趁乱作祟,也不会是老胡小胡手下那群可以上战场当精锐的小伙子的对手。
等一众管事们,包括男管事和女管事把贾母的厅堂跪得满满当当,尚晖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到贾母身边,缓缓坐下,单手撑着太阳穴,用神识扫完一个,当场发落一个。
明察秋毫全无错谬,让在场众人无一不服。
胡大郎把要送官的管事和牵扯进去的管事家人绑好了,着人看住了,再把若干琐事全都吩咐安排下去,再返回复命,尚晖点了点头,对着眼前基本胜任职责并无不轨之事的留任管事们道,“陛下不会夺了老太太的诰命,琏哥儿过几天就能放回来,其他,”他刻意顿了顿,听到在场众人轻轻的吸气声,才继续道,“其他几个估计要吃些苦头,我还是那句话,陛下圣明,吃点苦头破财免灾也就是了。对了,王家你们不用指望了,咱们家死不了人,隔壁撑死就是流放,但王家过阵子就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人。”
等众人消化了一下,他道出缘由,“隔壁父子俩只是牵涉其中,王子腾可是个中带头人,他不死又如何处置他人?”再转过头告诉贾母点底细,“我那弟妹还有她那个亲妹子,这些年要么给王子腾送重礼要么就直接奉上大笔孝敬。”
薛家这种皇商,背靠大佬才好安心做生意,给王子腾大笔孝敬,不是薛姨妈自作主张,而是薛家族老们同意了的。
王夫人把赚来的体己,还有部分公中银子合在一起,送重礼过去,性质和薛姨妈送孝敬相似。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