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学绣!”
☆、无盐镇情伤(三)
宴溪这一病病了五六日, 待他出营帐透气的时候, 发现青丘山竟然染了一层新绿。算了算, 可不, 眼看着就要出了年了。出了年可不就是春三月了。
透了气回到营帐,才发觉桌子上竟堆了几封信。随便拆开一封看了,竟是宋为。信里满是客套问他近况如何, 信的末尾说近来东线无战事, 准备过些日子来西线探望他。宋为?来西线?!你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
宴溪单单想着应付清远就已经很累了, 还要应付宋为。这宋为是什么人?是春归醉酒念过的人。提起笔:“依朝廷安排,换防不足一年不得离退,安心在东线待着吧!”把张士舟唤来:“来,这个, 快马加鞭给宋为送去。让他仔仔细细一字一句好好读清楚, 别惹本将军生气。”
又拆了一封信,是母亲的, 问他近来可好, 对母亲自然是要柔软些:“好的狠, 母亲再送些银票来?”
最后一封信, 是清远的。之前是从母亲口中听说她要来的, 而眼下,她亲自写了一封信给他。告知她目前她所处的地方,还有到无盐镇的时间。清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准备好迎接我吧!宴溪想了想,把清远的信放在一边, 不去理会。
好几日没看到小春归了,想来她应当消气了。那日的确是自己孟浪了,不该招惹她。自己这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呢,抱她那一下做什么?她气的对。
宴溪这样想着,便觉着心里通透了些,打开帐门向外走,远远的看到张士舟在营帐外与青烟说话。想来是这几日张士舟照料自己,没能去看青烟。算了算,递上去的折子也快下来了,张士舟的父亲果然是一副爱娶谁娶谁的样子,眼下该备着成亲的事了。
他踱着步奔二人走去,青烟看到穆宴溪过来,稍微有些不自在。那日忍不住对春归说了清远公主的事,后悔了好些天,感觉自己多事了。
宴溪只顾着想他们二人成亲的事,并未注意到青烟的神情。
“刚刚算了算,朝廷的旨意应是要下来了。我跟皇上要了一处四进的院子,还有一座小山头,青丘山这地界也没有什么田地,给你一座山头自己折腾去吧。另外,我还请了旨,给你官进一品,以后每两年回京复职一次。这些都是我能说了算的,皇上盖个印就成。”话是对着张士舟说的,张士舟跟着自己十几年,眼下要成亲了,宴溪自然要对他有交代:“另外,你在这里成亲,自然是我来管,所有的出项都从我私库里走,刚刚已经给我母亲写信了,让她多备些银票送来。”
他想的这样周到,张士舟难免感动,眼睛一红马上要哭了一般,穆宴溪受不了他那娘们兮兮的样,训了他一句:“要成亲的人了,出息!”
而后对青烟说道:“青烟姑娘算算日子,算好了跟我说,我叫府里人帮你筹备着。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们要成亲,必须是这青丘山一带最隆重的。”
青烟也有些感动,点了点头:“多谢将军。”心里想着这穆宴溪真是哪儿都好,有情有义是条汉子,怎么就到春归这里拎不清?
几个人正说着话,见春归带着小鹿向这边跑。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她换上了成衣铺制的新衣裳,一件嫩粉的披风,像那枝头挂着的春花,娇艳欲滴。
宴溪想起那一日抱她,她身上的花香,一下就脸红了。
春归没想到今日会碰到宴溪,本想转头回去,后来一想,怕什么呢?自己又没与他怎么样,是他龌龊。大大方方走到面前,对青烟说:“青烟,阿婆叫吃饭啦!”
青烟点点头,对张士舟说道:“那我先回去啦,明日再来看你。”
宴溪一直看着春归,她笑盈盈的看着青烟和张士舟,一眼都没看向自己。这是还没消气?看来那日的确是自己过了。
这样想着转头对张士舟说道:“咱们回镇里吃吧,这些日子待在军营,着实有些馋了。刚刚听郎中说他昨日出去,镇上新开了一家巴蜀小馆,味道极佳,里面的兔头、猪脚、冰粉都值得尝一尝。”其实是说给春归听的,春归好吃,以往不管嘴上多不饶人,宴溪这样一说,她就找辙跟去了,到了那属她吃的多吃的狠。
张士舟一听老大要请吃饭,自然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烟说:“要不你和春归一起去?咱们有好些日子没坐下好好说过话了。”
青烟还没说话,春归先开口了:“青烟,你与他们去,阿婆做好饭了,我再不回去就凉了。”说完转身就走。
宴溪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凉了半截,看来这次气的属实不轻。看了一眼张士舟和青烟,追了上去。
“春归,你等等。”春归一听宴溪叫他,撒腿就跑,她跑的快,宴溪是在青丘岭上领教过的,他脚程那样快,有时追她都费劲。何况这会儿自己的病刚好,跑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
春归当做没听见,两条腿跑的飞快,宴溪真的是被她惹急了,铆足了劲儿追上了她把她按在一旁的树上。二人跑了这一通,都有些喘不过气,宴溪死死按着春归,喘了几口气才开口问她:“你跑什么?!”他没有意识到,经历这几日的折磨和想念,自己的语气有多糟糕。
春归被他吼了这一句,突然觉得这个人真的无可救药了。你看他眼下这样子,好像对自己动了多深的情,好像准备与自己在这青丘山在这无盐镇痴缠下去。结果人家的天选之人已经在路上了。
春归笑出了声:“还不让人跑啦?朝廷也没说不许百姓在青丘山脚下跑啊!”这会儿她说话软绵绵的,甚至还带着几分顽皮,宴溪愣了愣,柔着声对她说道:“我要跟你说会儿话,你不许跑。”
“说吧!”春归点点头,指了指宴溪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先松手。”
“那你不许跑。”
“嗯嗯,不跑。”春归眼里笑意很盛,盛到宴溪的心颤了又颤。
“那日抱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以后不会了。”宴溪真心实意的道歉,他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眼下清远的事还未解决,不该就那样唐突她。
“对,你做的的确不对。今儿我把话与大将军说清楚,四年前,我不谙世事,在青丘岭被大将军勾搭了,但我没有怪大将军,为何呢?大将军生的好,体魄又好,女子第一次与大将军一起,不亏,但那是四年前。眼下,我对大将军一点心思都没有,是以大将军站的离我近些,我都难受。四年前的事儿,春归都忘了向前看了,大将军也忘了吧!何况我看大将军,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人。大将军扮的这样深情是给谁看呢?”春归一直笑着说这些话,她说的时候心里绞着疼,到如今才看明白,四年后的自己照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