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了!”
“只要你们人跟着我走,随时都可以。”赵政语气坚定,似乎前方就算有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挡他。
“为什么?”刘阳盯着眼前男人的背影,手却不自觉的摸向脸,他真的那么好看吗?好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要冒着得罪宋家村的危险,带着他全家离开这个泥沼。
他紧紧盯着赵政,生怕一眨眼的时间就会发现这只是个梦境。
“你知不知道宋云鹰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异能者有机会离开这里?他们宁可杀了不听话的异能者夺取卡牌,也不会让任何卡牌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你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宋家村都是个迷。”
“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
许久之后,刘阳狠狠的握紧拿着巧克力的右手。
梦醒了,只有手里的塑料包装证明这不是他的幻想。
“你认识他?”贺渝假装不经意的问。
赵政一点一点的将地上的小东西放在身上的每一个位置上,方便随时拿出来变成武器,“嗯”
就不能多说一点?
贺渝默默翻了个白眼。
认命的继续发问,“你欠他什么?”
怕赵政嫌字数多不解释,贺渝还热心的提供了选项,“感情债?”
赵政垂下眼帘,声音几不可闻,“一条命。”
贺渝安静下来,不是因为他不好奇了,而是因为他感觉到赵政不想说。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
第二天,贺渝和宋云鹰带领的宋家村小队一起出门。
刘家姐弟难得有机会一起去看父母,一家四口抱头痛哭,刘阳拿出巧克力,咬牙说出了赵政找过他的事。
一家人面面相觑,都没法相信这种好事会突然砸到他们家身上。
还没等刘雪发表意见,刘家父母已经一个巴掌糊了上去。
“你还要怎么不知足?”刘妈妈指着儿子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和咱们一起从王家村逃出来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下场,你都不记得了吗?”
刘阳声音痛苦,“记得。”
刘妈妈却不为所动,“那你说说,他们都是什么下场?”
刘雪看不下去,“妈!”
“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刘爸爸冷声呵斥。
“艳艳姐是饿脱力倒在丧尸堆里,苏姥姥也是饿死的,王大爷......”刘阳的声音越来越绝望。
“还是饿死的!”刘妈妈痛心疾首,“阳阳,这就是末世,你应该知足,不要抱着虚假的幻想。”
“知足?”刘阳呆呆的抬头看向父母。
刘妈妈眼泪也掉了下来,“你觉得宋家村是吃人的野兽,可宋家村至少能让我们不饿死,他们有今年新收成的粮食,还有良种和田地,就算日子再差总算还能将就。”
“你说的那个男人能保证始终有充足的粮食吗?他这是在骗你啊。”刘妈妈哭的伤心极了。
刘雪呐呐的看着一圈亲人,大胆的给弟弟发声,“阳阳说赵政愿意带我们去军方的临时安全区。”
刘爸爸冷笑着打断女儿,“我看他是怕没有足够的粮食到达临时安全区,准备拿我们当现成的口粮,这个世道哪里能比农村的存粮还多?”
刘妈妈擦擦眼泪,怕儿子想不开,苦口婆心的劝说,“阳阳,做人要知足,不要贪想太多,爸爸妈妈这么大岁数该活的都活了,只要你和你姐姐好好的,我们就算是死了也瞑目。”
刘阳顶着一家人关切的眼神,只觉得从心里发寒。
他的爸爸妈妈居然认为他不知足。
他和姐姐像是畜生一样的生活,在他们眼里就是好好活着。
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他熟悉的人都改变了?
遇见丧尸后,贺渝才惊觉宋家村的人见过赵政的卡牌,急急忙忙催着赵政出来,暗自怀疑赵政从一开始就在忽悠他,什么出来放放风都是假的,只为了给宋家村的人再看看他的大壁虎。
回村后,贺渝说什么也要在外面玩一会,打着包票说一定会好好替他联络刘阳。
最后他在院子的角落里看见眼眶通红的刘阳。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贺渝手足无措的看着刘阳,突然后悔为什么要乱揽差事,他最拿哭鼻子的人没办法了。
刘阳感受到贺渝关切的目光,忍了半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我爸我妈不愿意走。”
贺渝目光呆滞,傻傻的眨眼,不能理解刘阳话中的意思,这是被虐待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意思吗?
还好贺渝没傻到直接问刘阳,为什么他爸妈不愿意走。
“你爸妈是怕没有交通工具吗?我在外面藏了越野车,油量足够我们到达临时安全区了,车上有指南针保证不会走错路。”
“车上有足够我们到临时安全区的食物,都是塑封包装,肯定不会坏。”见刘阳还在哭,贺渝觉得自己没有说到点子上,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
“我们向临时安全区转移的时候,军方保证临时安全区会提供就业岗位,就算是修建筑也会保证每个人的基本生活,到时候你们一家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我认识两个非常仗义的朋友。”
刘阳哽咽的声音慢慢缓了下来,似乎被贺渝嘴里的临时安全区打动。
贺渝见状笑着搂过刘阳的肩膀,明明自己年纪更小却有是长辈的错觉,“一切都会过去。”
他救不了宋家村的所有人,但一定能够带走赵政的恩人一家。
谁都没有注意,难得温馨的一幕都被窗后的一双眼睛收入眼底。
眼睛的主人似垂涎、似厌恶,最后都变成了志在必得的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2020恭喜发财
明天还是晚上九点更新
25
正说着话,贺渝突然感觉身上发冷, 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下意识的站起来, 往让他毛骨悚然的方向看去,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政政?”贺渝紧张的开口,他确定刚才一定不是错觉。
赵政在白雾空间, 虽然能看进贺渝所见, 听见贺渝所听, 但就像感受不到身体的伤痛一样, 贺渝如今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他也一点都感觉不到。
闻言只以为贺渝又想起了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嗯?”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贺渝苦恼的停在原地, 一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脸懵逼的刘阳也顾不上安慰,又细致的转了一圈, 观察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艳丽的火烧云倾泻在乡间的小院里,不远处刘雪正一声不吭的坐在能将她装进去的木盆前洗衣服, 时不时就机警的抬头四顾。
蓦地对上贺渝的目光后, 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瞪大眼睛傻傻的和他对视, 然后‘嗖’的一下低下头, 水盆里的水花比刚刚大了三倍不止。
远处孩子们玩闹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夹杂着隔壁的麻将声, 为寂静的小村更添了几分活力。
即使已经认清了宋家村美好背后的龌龊,此时贺渝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足以让人在乱世中自欺欺人的地方。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