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被家族流放,短短几年就被正主遗忘了吗。
火很大,温度高到灼人。
季凉意站在旁边,却觉得浑身无端地发冷。
几年前的事。
知情的人寥寥无几。
同时也是,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
他微微失神,原来是被流放了。
难怪。
——你说,这个江二少结果会如何,是死了之后被你遗忘?还是,最后被你亲手杀死。
——真期待那一天。
季凉意敛眸。
他不杀人。
当年,不知天高地厚,下手从不论轻重的时候,都被那个人拦住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要知法懂法守法,知道不?就算你是未成年人,也是有未成年法管教。”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尤其是像你那样砸人,不出人命简直是万幸。有事去找警察叔叔,或许来找我也可以,哎对了,你还这么小,干嘛总打架,乖乖地在学校上课不行吗,哎,你要去哪?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小狼崽子?”
“你才小狼崽子。”
“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再说了,这个多配你啊,打架的时候不咬下一口肉,绝不松口,啧啧,简直就是个狼崽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天天在外的,你爸妈呢?都不管你啊?”
他呼出一口气,收回所有的思绪,接着就径直朝公园里走去。
半个小时后。
“江潮?”
江潮抬起头,面前站着的人看不清神情,但瞧身形,应当是季凉意,整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这一片是背光,江潮背靠着石柱,整个人被阴影笼罩,季凉意看不清他此时的状况,于是弯下腰朝他伸手,“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但有事。”
江潮话语简短,同时伸手就去扯季凉意的裤带。
季凉意,“……”
“你这是怎么了?”
他顺势摸了一下,发现这人身上的衣物竟然完全是湿透的,从上衣到裤子,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整个人仿若正泡在热汤泉里,体温烫得厉害。
很不正常的状态。
难怪一直在这坐着。
被面前这人摸了一把,江潮体内本来就难以压制的感觉顿时窜了起来,神智又开始不太清醒,
他低低地喘了口气,抱着这个人,气息滚烫,头埋在季凉意的肩窝,克制着没有多做什么,声线沙哑,“要吗?”
季凉意沉默了一下,偏头吻了吻他的耳垂。
然后就感觉江潮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力道并不轻,估摸着,已经出血了。
……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凌晨四点半。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寂静无声。
偶尔窜过一只野猫。
季凉意背着已经虚脱无力的江潮,脚步沉稳地朝着小区走去。
整条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交叠在一起不断拉长缩短的背影。
“今晚没有星星。”
江潮突然开口,他趴在这人的肩上,歪头看着这人的侧脸,路灯之下,依旧俊气得不像话。
他其实困得不行,但是不想睡,就想看着这个人。
季凉意嗯了一声。
“你今天在做什么?”
江潮问。
“上午有课,下午在买东西。”
“买什么?”
季凉意回想了一下。
“茶几,抱枕,盆栽这些。”
江潮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我原先的布置太没有人气了?”
“还好吧。”
江潮贴近他的脖颈,蹭了蹭,“我不太会过日子,”他顿了顿,“你不会嫌弃吧?”
“没事,反正你有钱。”
“……”
这人平时不是挺会说情话的吗。
“咬你啊。”
江潮恶狠狠地威胁道。
季凉意有些无奈。
“你咬的还算少吗?”
从他见到这个人开始,身上乱七八糟的伤痕,都是这人咬的。
还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都快赶上狗了。
江潮没说话,以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一条,呸!
他凑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季凉意的耳垂,咬到一半的时候,许是有些舍不得,又停了下来,用湿热的舌尖舔了舔,“因为你是我的。”
他重复了一下,强调道。
“季凉意,你是我的。”
所以他得时不时标记一下。
季凉意的脚步一顿。
“江二少,”他的声音很轻,但两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活不久的。”
江潮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季家的遗传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病发开始,只剩两年。
主角资料上的显示,无法更改。
也就是说,这病在这个世界里,无药可救。
“所以,你别把心搭我身上,”季凉意继续说,语气淡淡,“浪费。”
“我乐意。”
江潮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了几分,“我就乐意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你这么好,喜欢你的人也多,难不成每个你都要管?”
“不是、”“那你别管我。”
江潮打断了他的话。
他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没什么要求,从没有什么得过且过,运气太差,要想活下去,只能尽力拼搏,挣得一线生机。
但谁能知道,到后来,活着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痛苦,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活着,难过,死了,又隐隐不甘。
所以他真的没什么渴求,唯一冒犯压抑的执着,就是这个他甚至都不记得何时见过的人。
江潮的眼圈微不可见地泛红,他咬着牙,声线尽力保持平稳镇定。
“就算是到最后一刻,你也得是我的。”
季凉意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没说话。
“叮,季凉意的好感度上升十五点,当前好感度为六十,请玩家再接再厉呦。”
江潮,“……”
妈的,能不能把系统给砸了。
去他妈的好感度。
回到住处后。
季凉意洗完澡之后,穿好衣服,正准备出去时,突然脸色一白。
他喉头微甜,偏过头,接着一口鲜红的血便溅在了白色干净的浴室面盆里。
殷红而璀璨夺目,在白色为底的背景里缓缓地渲染出一片瑰丽的月。
他的唇色不知何时变得极白,血迹顺着唇角慢慢地蜿蜒向下,然后砸了下去,搭在一旁的手上指间也沾染了血色,在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异常得醒目。
他垂眸看了看血迹,神情漠然地打开了水龙头。
待所有都冲刷干净后,走了出去。
关上了灯。
黑暗开始如同浓墨般涂抹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