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清贫的她为了这么点钱,每天都在认真努力地学习,学着学着,眼泪都快掉下来。
她真的看不懂。
连夫子九天玄女都说了,有些同学别妄图用短短几天就掌握她深邃有内涵的思想,这本书里凝结了她数千年的修为心得,高深莫测,倘若不认真听课,就等着挂科补考重修补考再挂再重修再补考吧。
大概是她的悲伤过于明显了,隔壁桌的学霸,也是他们的班长缙云注意到了。
他显然很紧张,但这是毕竟千载难逢,英雄救猪的好机会。
如果能借机在朱玲珑面前刷脸,让她记住自己。
他……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和心目中女神在一起的画面。
缙云深吸口气,友善地将自己整理的独家私密押题笔记递给她,在心中反复劝诫自己,一定要表现出最沉稳的一面,但临到档口,还是结结巴巴道,“朱、朱玲珑同学,你好,这、这是我自己整理的考前押题笔记。你你你,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请请拿回去看吧。”
朱玲珑愣了下,她在学校一直是冰美人的设定,宛若高山雪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鲜少和男生说话。
但出于面前的窘境,她还是抬头问道,“给我吗?”
苍天知道,他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才敢将自己的笔记给她。
苍天见证,朱玲珑竟然和他说话了!说话了!
他是不是这学期第一个和她说话的雄性!!
“对、对的。”学霸很紧张,连腿肚子都开始哆嗦。
“你不需要了吗?”朱玲珑看着里面详细的解说,充满了渴望,那些都是自己上课睡觉错过的重点、难点,考试押题。
怎么办、好想要,拥有了它,这次考试或许就不会挂科了。
朱玲珑仿佛用看着爱人的眼神看着笔记,但又觉得这样做不太好,“马上就要考试了,会不会影响到你复习。到时候就考不了第一了。”
“不要紧,我复习得特别充分。”缙云涨红了脸,被盯得春心萌|动,女神竟然知道他考过第一的事,他明明做事低调,怎么还是被知道了,“反正你不要,我也要回去烧掉的。”
朱玲珑愣了下,“为什么要烧掉?”
“因为学习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就像人类的将军项羽一样。”缙云紧张得语无伦次,“对,是的,破釜沉舟。”
朱玲珑更加困惑了,“破釜沉舟?”
“就是,就是要在考前把所有的资料和书全部扔掉,将所有的知识点拼死记在脑海中,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精神去考试,这样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和成功。”缙云说着,颇有几分慷慨就义的架势,大手一挥,“所以我决定把它扔了,你如果想要,就送给你,反正都是不要的东西。”
见缙云执意不要,朱玲珑这才腼腆地收下他的笔记,“谢谢你。”
与此同时,青云阁楼上雅间,纱帘被风吹起,隐隐透出楼下正发生着的场景。
一袭白衣的天帝容钦淡淡注视着楼下如获至宝,捧在手里虔诚阅读的朱玲珑。
刚进青云阁,见她皱着眉头,苦巴巴地看着书,半天都翻不了一页时,容钦内心积压已久的郁结才有点消散。
被朱玲珑抛弃的三百六十五天里,他想了三百六十五种方法让她哭着回到自己身边。
而现在,她竟敢拿其他野男人的笔记,还冲人家露出一个微笑。
真是有本事了,容钦握着手里的青花瓷杯,随意一转,校长背后登时沁出丝丝冷汗。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情,会让对方有多少的想入非非,并顺势滋生出多少肮脏的心思。
果不其然,那缙云面上淡定,转头就冲进茅厕,捂着鼻血流得“哗啦啦”的鼻子,险些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摔倒在茅坑里。
容钦将茶杯放下,望向始作俑者。
“陛下,可需要安排午膳?”仙麓书院的校长不明白为什么,天帝竟然有闲情雅致跑来他们这儿视察,但也不四下参观,就阴恻恻坐在这儿,浑身散发着极北之地的阴冷寒气,渗人得可恐怖,几乎要将自己冻成冰雕。
校长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要知道,像容钦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他当年可是杀了原天后,软禁天帝,这才顺利继位。
此后数十年间,容钦在天庭内大刀阔斧的铲除异己,手段之狠辣,震惊六界。
“不用了。”容钦站起身,瞥了眼还在学习的朱玲珑,转身驾云而去。
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不久后,朱玲珑梨花带雨的模样。
现在笑得多开心,日后在他身下便要哭得多可怜。
贪婪
半夜,第一次复习到子时的朱玲珑揉着眼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睡觉。
她极其精致地洗漱、保养后,极困地将缙云给她的笔记放在桌上,盖上织女成衣铺子才有的云锦暖被,伴着窗外的丝丝花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窗外吹入阵凉风,容钦一身白衣站在她床前,目光阴冷,却略带贪婪地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若是那双眼睁着,该是如何顾盼生辉。
偌大的六界,兴许只有他念念不忘,夜不能寐。
只要想到朱玲珑跟他分手的那天,他仿佛尝到了年少时历天劫时的滋味,甚至比那会儿更加钻心剜骨。
他走上前,将纱帘撩开,小笨猪肤似白玉,乖乖巧巧,躺在那儿,仿似一朵含羞待放的素白莲花。
容钦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艳丽的唇上轻吻一下,随后隔着绣了金丝细线的桃花软被搂着,好像被人挖空的地方又补了些上去。
这世上的猪,或许都这么喜新厌旧,见异思迁,锅里的还没吃完,就已经转头去盯盆里的。
他摩挲着柔软的唇瓣,朱玲珑在被子里裹成一团,大概是被打扰了好梦,两手紧紧抓着被子要拉过去盖住头顶,可而又被容钦制止。
她呜咽着要醒来,在法术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毫无察觉到跟前的危险。
柔软的纱帐随风轻轻飘荡,暗香浮动,萦绕在怀。
容钦的手指在脸颊侧抚过,淡淡地勾起唇角。
他韬光养晦多年,连六界都图谋得到了,更别说一头小笨猪了,这有什么不容易的?
便是她父亲东海龙王伙同首富朱大胆带着虾兵蟹将闹上天庭都没办法,普天之下,究竟是谁说了算,谁说了不算,是由他决定的。
天帝让她的脸颊靠在自己胸膛上,单手从腰侧穿过。
朱玲珑柔软的呼吸落在锁骨处,容钦眸色微暗,慢慢坠入梦境。
迷蒙中,他好像又回到初见时,飞花满天,洒落一地。
那样美好的时节,朱玲珑坐在自己镶金软轿中,纤纤素手掀开银丝制成的垂帘,好奇地往外张望,那一幕,霎时间日月失色。
百花怒放,而她一身轻纱,裙摆曳地,金步摇上长长的流苏垂在脸颊旁侧,这么站在瑶池仙境中,明眸盼兮,巧笑倩兮,美艳不可方物。
让素来独身,不近女色的容钦觉得,瑶池该有个主子管管了。
只可惜,那会儿的她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