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赔罪!哪,除了胡姬兰,这也是一并带来的礼,专门备下的。”
周淮当真没想到她还有这出,微微一怔,雪白软糯的蓝眼小猫便递到了眼前。
洛臻单手托着奶猫,捏了捏两边粉红的小耳朵,笑道,“可爱吧。专程给五爷挑的。”
周淮的神情微微松动,接过奶猫,摸了摸脊背柔软的细毛。“这也是在花鸟市买的罢?”
“是呀,一眼相中的。就觉得五爷会喜欢——”
几个王府年轻小厮气喘吁吁地快跑过后花园,打断了这边的说话声。
负责打理后院的王府二管家跟在后面小跑吩咐,“这边这边!网兜子备好了!觑准了方向再动手!”
“喵——”原本乖乖蹲在掌心里的小奶猫突然细声细气叫了起来,弓腰就要往地上跳,洛臻急忙按住了。
附近的长青灌木丛细微地动了动,从枝叶下方探出另一只小小的猫头。
“喵——”两只一母同胞的不知是兄弟还是姐妹的暹罗奶猫,哀怨地互相喵喵叫着。
周淮:“……”情况好像不太对?
洛臻:“……”突然觉得大事不好。
围捕众人屏息静气,一只长网兜蓦然伸出,将灌木丛下面的奶猫捞在里面,高高举起。
“总算抓着了!”王府二管家抹着汗过来自家王爷面前见礼,“不知哪儿跑来的野猫,费了半天功夫才逮着……哎?这儿还有一只?!”
对着面前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暹罗种奶猫,周淮若有所思,“这两只……是一起买下的?”
洛臻清了清喉咙,面不改色道,“是啊,见它们玉雪可爱,就一起买下来了。打算一只送五爷,一只我自己留着。只可惜我那只顽皮,跳墙跑了。”
周淮垂眼打量了两只奶猫片刻,蓦然问了一句,“公主的呢?”
洛臻的舌头顿时打了个结:“……公、公主的?”
周淮:“洛君买了两只狸奴,一只自己留着,一只赠与小王。我虽然感动万分,但总觉得于情理不合,不像是洛君平素的做派。”
他思忖了片刻,点点头,“原来是买了两只,一只送公主,一只你打算自己留着。也罢,对我总算说了一半实话,难为你了。”
洛臻:“……”
周淮:“花市买了花,草标都不剪,直接捧着上门,这般鲁莽行径,也不像你素日做事的路子。想来是出了什么岔子?唔,是了,你方才说的,花鸟市买了两只狸奴,有只跳墙跑了。”
洛臻:“……”
今早的情形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时再矢口否认也没用了。
她沮丧地一指网兜里挣扎不休的绒团,“那只调皮,半路跑了,我一路追到贵府上大门,小何捧着花追着我过来,结果你们家大管事眼神忒好……总之,都是误打误撞……我给五爷赔礼,郑重赔礼!上次说的狍子肉还没到罢?不打紧,没有狍子肉,新鲜鹿肉也行。我这就叫小何回去拿烤架,今日就在后花园烤起来,给五爷尝尝鲜!”
周淮神色如常,平和得看不出喜怒,“鹿肉大补,不宜多用。新鲜狍子倒是弄到了两只,此刻刚下长白山,还在伪梁国境内,至少半个月才能送到上京城。——要不然,隔半个月后,小王再邀洛君过府?”
洛臻觑了眼周淮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
别说过半个月,只要今天就这么被请出王府大门,她恐怕就要彻底失去这个新朋友了。
洛臻将手里的小奶猫也塞进了网兜里,让这对糟心的难兄难弟一边呆着去,苦恼地思忖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
“不烤肉……也不要紧。十月金秋,螃蟹肥啊。湖里捞出来的新鲜螃蟹,贵府厨房不缺罢?”
周淮被硬生生气笑了。
他抬手按了按隐隐青筋跳动的太阳穴。
“兰花是花市买来的,狸奴是原本打算送公主的,你还想着蹭我一顿螃蟹?”
洛臻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生气,当即殷勤表现道,“螃蟹好吃,肉壳难剥。论起用蟹八件的功夫,整个秣陵都内,我若是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拣上好的公母螃蟹蒸好了端上来,我亲自挑黄剔肉,奉给五爷。”
周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头吩咐二管家,“你亲自去厨房里,拣好的螃蟹挑一筐。传话下去,洛君留用午膳。”
第26章 祁王府(下)
螃蟹虽随时备着,挑拣上蒸笼还需要些时辰。
后花园风大,洛臻随王府主人回了东苑花厅,两人在圆桌前落座,正好随侍端上一盘当令时节的大秋梨,洛臻便从护腕里取了一把精铁淬炼的精巧小刀,拣了只最大的,开始削皮。
周淮见她削皮的动作干净利落,连串的果皮转着圈儿落下来,整只梨削完了,果皮竟然没有断一次,显然是平日里削习惯了的,不由大为诧异。
“平日里你都是自己做这些活计?”他惊讶问道,“替敬端公主做?”
“哪儿能呢。”洛臻将削好的梨肉放入玛瑙盘里,换了第二只梨,“王宫里随身伺候公主的内侍就有十二个,前呼后拥的,这些小事儿哪里轮得到我动手。”
周淮指了指薄薄的果皮,“那这些手段是哪儿学来的?你们洛氏本家的随侍,比起秣陵都王宫,只多不少罢。”
洛臻不以为然,“本家的随侍是不少,我身边就有内院八个,外院八个。有什么用呢。家里有我姐啊。”
“洛雅之?”周淮挑眉,“她怎么了?出身分支的从姐,竟能欺侮了你这个本宗嫡女去?”
“没这回事儿。家姐从小养在母亲跟前,虽说是二叔家的从姐,但就像亲姐姐一般,家里跟我最亲近的就是她了。我这个姐姐吧……”洛臻斟酌了个用词,“事儿多。”
她随手拿起圆桌上备好的一套蟹八件,“打个比方罢,为什么秣陵都有名姓的子弟里,就数我用蟹八件用的最好,拆起蟹来最快?五爷猜猜看?”
周淮想了想,“熟能生巧?”
“没错!”洛臻一拍手,“家姐最爱吃螃蟹,最恨蟹黄黏黏糊糊沾了手。每次秋风起时,隔三差五便叫了我去,摆一筐蒸好的螃蟹,哐!放在我左手边。再摆一个漏刻,哐!放在我右手边。我动手拆,她动嘴吃。就这么三五载,我拆蟹的功夫,便练成了。”
周淮忍俊不禁,举起筷子指了指散落的果皮,“这削皮功夫,也是如此练成的?”
洛臻漫不经心开始削第三只梨。
“可不是么。春天,叫我爬香椿树上,一根根挑拣香椿头儿,说是练眼力;夏天,把我赶河里捞莲蓬捞菱角,不捞够一木桶不让我上岸;秋天,一边在梅花桩上站桩一边削梨子皮,说是练下盘功夫;寒冬腊月的,养了一院子松鼠,非把我赶到山里头,拿弹弓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