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听朝廷的消息?”
他说完,反将一军道:“此事与宋先生亦无关联,宋先生又何故探问呢?”
宋涟连忙赔了个礼,道:“侯爷近日不再府内,恐怕有所不知,五皇子殿下奉圣上之命协查此案,我此来云州正是奉五皇子殿下之命,前来探查盗银案的余孽。”
“哦?”燕逍勾起一抹笑,道:“既如此,恐怕要劳烦宋先生多多上心了。只是逍将罪证交由侯大人之后,便不再关注此事了,想要帮助宋大人,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宋涟笑,道:“侯爷一回云州,便破了这么个大案子,实在让涟佩服。此来云厥,涟也是想着侯爷虽已不问政事,但总归心系家国,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同侯爷见上一面,与侯爷细谈这此中关窍。”
“不敢。”燕逍道:“查案本是辞官前圣上下旨,逍不敢不尽心。如今有侯大人和宋先生在关注本案,逍总算能不负圣上美意,安心养病了。”
燕逍这话一出,搬出了皇上和自己的病,倒是将宋涟原本想直接将人拖下水的打算给封死了。宋涟面上还挂着和煦的微笑不住点头,但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却沉不住气了,开始焦急地敲着宋涟后背。
那中年男子的动作实在有些大了,燕逍觉得再装傻反而更显怪异,便看似随意地朝他瞥过去一眼。
中年男子察觉燕逍的目光,终于重新站直,不再动作。
宋涟手上的酒杯不知因何洒出几滴梅花酿,宋涟看似浑不在意地将其拭去,再将酒杯放下,出声引回燕逍的注意力,道:“正是如此,侯爷病体能痊愈便是我大盛之福。说来,刚至云厥,涟便听闻侯爷大婚,可惜没能赶上讨得几杯喜酒,实在是遗憾之至。”
燕逍道:“这是逍怠慢了,宋先生若有闲暇,不如同逍一道回侯府,让逍好好招待宋先生。”
宋涟摆手,道:“不敢,未来得及备下厚礼,如此跟着侯爷上门,便是涟的失礼了。不过,侯爷在京师时便与三皇子亲厚,此次大婚,三皇子未能亲至,但想必已是提前备好了重礼,恭贺侯爷大喜吧。”
燕逍丝毫没被宋涟这番话影响,只道:“几位皇子日理万机,还记得在下,逍亦是感念在心。只叹逍远离朝堂,不能相报,实在受之有愧。”
宋涟笑,“侯爷与三皇子情深义重,想当初……”
宋涟正兀自说着,原本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古珀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古珀此举一出,不光是宋涟,连燕逍都愣住了。
古珀的手紧紧抓着宋涟的手腕,两人的皮肤俱都十分莹白。只古珀手掌丰润有肉,而宋涟的手则因为消瘦,显出道道好看的脉络,两人手搭在一处,竟显得十分和谐。
燕逍心内十分诧异,看着古珀抓着宋涟的手又觉十分碍眼,蹙着眉道:“怎么了?”
古珀原本正盯着宋涟,闻声便朝燕逍看过去。
她见燕逍面上表情不渝,分析出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此时的行为,两方权衡一下,便有些犹豫地放开了手。
宋涟着实吓了一跳。
之前因着燕逍在场,他不敢放肆观察古珀,加上古珀今日穿得华贵又厚实,宋涟便第一时间猜测这个能与燕逍并坐的人和燕逍带点亲属关系,可能是严家那边的人。
但方才古珀突然靠近他,又与他对视一阵,他突然对面前男子的身份有了一些别的猜疑。
他顺着古珀的松手动作,抽回自己的手,试探道:“不知宋涟可有何处冒犯了这位大人?”
立于宋涟身后的中年男子见状扬了扬眉,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轻蔑的眼神。
古珀在燕逍和宋涟两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道:“无事。”
两人因着古珀这次打岔,俱都有些尴尬。
宋涟又在身后人自以为隐蔽的暗中催促下,问了几个有些失礼的问题。
燕逍仍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对所有问题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渐渐将话题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
宋涟两人见无法再问出更多实质内容,便也渐渐消了声。
一场看似宾主尽欢的午膳用完,宋涟两人便直接借口有事离开了,燕逍见此间事了,便也直接带着古珀回了侯府。
——
宋涟带着娄兴回了暂住的客栈。一进门,娄兴便撤了恭敬的样子,昂首阔步地在桌前坐下。
桌上的茶壶是刚换过的热茶,袅袅地泛着轻烟,宋涟上前,为娄兴倒了一杯。
娄兴见他态度恭敬,对他也发不出来火,只道:“这燕小侯爷当真是难对付,你与他说了这么大半个时辰,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有,方才他看我的眼神,怕不是已经将我认出来了?”
宋涟笑着道:“先生才华满腹,即使穿着这些平凡的衣料亦难掩风采,除了那些只看表面的肤浅之人,谁能相信先生仅是仆役呢?”
娄兴点点头,道:“也是。”
宋涟跟着娄兴多日,早已知晓他的性格,闻言便继续道:“都怪涟愚钝,今日表现又欠佳,耽误了先生的事。”
娄兴挑眉看他,大方道:“也不全是你的错。别看燕逍年纪小,他也在朝廷上历练了多年,你比不过他亦是寻常,只可惜我不能表露身份,实在有些不方便。”
宋涟叹道:“先生才智远胜于我,却因着那件事不得不暂时隐藏身份。我们此来云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嗯?非也非也。”娄兴转了转茶杯,得意道:“今日我观那燕逍的态度,像是怕极了与上面再沾上干系。容化那边的事,只要不伤及他,他应当不会再插手。”
宋涟眼睛一亮,面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诚地拜服道:“原来如此!还是先生观察得仔细。”
娄兴摸了摸胡子,心情畅快地道:“燕家几代都是些不动脑子的武夫,何必多虑。我们此次来云州,也不是专程为了他而来,能碰上便试探试探。哎,反正等到京城的风波过去了,我们便能直接回去了。”
他在心头谋划着,突然问道:“对了,我观那燕逍今日举止,他似乎认得你?”
宋涟点点头,“当年燕侯爷被诬陷入狱,关押他的大牢正是涟当值的地方。”
“哦,我记起来了。”娄兴有些揶揄地看着宋涟,笑道。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