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天回过神,就看见她手里捧着的玉米面再次倒进纸里。
“说吧,那人是谁?”沈丽珍抖了抖手问道。
张通天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把手里玉米面包好放进袋子里,伸手从自己的摊位上拿了把刻着花纹的木梳子往她摊位一放。
“没占你便宜。”
“谢了。”沈丽珍没有跟他客气,伸手拿过木梳,看到上面刻花,小小的一朵朵挨在一起,挺好看的。
“那男人是这块黑市的头,管着这里大大小小的事。”张通天看到她把玩着的手里的木梳,语气一顿。
怪不得,那男人一说话人都散了,妇人也不做纠缠。
这个黑市有人望风,又有人管理,这黑市变相的相当于一个成熟的市场,难不成是她想的那样,问道:“这边一个人收多少摊费?”
张通天听到话一愣,他刚想说要给摊费,这个女人的就问了出来:“抽一成。”
“一成”沈丽珍听到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大。
1 0%的抽成,这么高?
张通天没接话,要的再高,他们也得交,要么就别进。
“那要是有的人走了没给呢。”像她这种第一次来的人,不知道走了没给,会怎么样。
“巷口的人不仅是报信,还是收钱的,走的时候把摊费给了才能走。”张通天耐心的跟着眼前的女人说道。
好吧,想到那10%的抽成,心疼的不得了,她忙了半天才挣了一块多,人家瞬间就挣走了一毛多。
张通天看着她不说话,知道她在心疼那一成的摊费,没接着往下说,有舍有得,这个道理在他小的时候就有人给他上了一课,嘲讽一笑。
接下来沈丽珍没有说话,等着客人上门,太阳晒在人脸上暖洋洋的,早上起的早,太阳一晒,有些昏昏欲睡。
“大妹子。”一声响亮的喊声,把她震醒了。
“大姐,你来了。”沈丽珍看到是上午买糖的妇人,往她身后一看,没发现人,她的布票应该是泡汤了,有些失落。
“大妹子,跟你商量个事。”妇人笑的两只眉毛向上挑。
“什么事,你说,我听着。”沈丽珍看到妇人眉飞色舞,难不成是布票有戏。
“我回去问了,有票,想换你的东西,可是人不敢来,想问问你能不能上门跟他们换。”
妇人说道这心里有些不快,那些邻居听了她的话,一个个的倒是想换,就是不敢来,她说了给他们带回去,不放心不肯,非要人上门。
“布票有多少。”她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换到布票,要是能换到足够的票,她去趟没事,要是只是一点点,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估摸着有二三十尺。”妇人看了四周一眼,小声地说道,她也没想到那帮邻里令居手里既然有这么多票,平时个个哭穷,都说家里没有。
“确定?”沈丽珍听到的眼前一亮。
“我还能骗妹子不成,家就在那里,你去看看不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妇人看到有些,连忙说道。
“行,我跟你去,我把东西收收。”沈丽珍把东西拢到一起,放进袋子里。
“你小心点。”妇人看到女人把鸡蛋就随手放进袋子里,一点也不注意,一点也不怕磕坏了。
她的鸡蛋还在里面呢,磕坏了拿什么送她。
沈丽珍看到妇人一脸着急,帮忙拿着鸡蛋放进袋子,轻手轻脚,有些想笑。
东西都收拾到袋子里,对着身边的坐着不动的孩子说道:“走了,有缘再见!”
张通天没说话,看着跟着妇人越走越远的女人,低头目光深邃看了眼包着的玉米面。
第九章
沈丽珍掏出一毛递给巷口的两个小哥,其中一个人接过钱,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大妹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妇人看着交完钱的年轻女人,忽然出声问道。
沈丽珍正在心疼那一毛钱,被突如其来的的声音吓了一跳。
王菊花看到吓到人,她这个人,就是嗓门有些大,不好意思的说:“大妹子,吓到你了。”
“没事,我叫沈丽珍,大姐叫什么。”沈丽把右手拎着的袋子换到左右问道。
“王菊花,我来拎会,你歇歇,还有一段路呢。”王菊花看到她有些拎不动,上前帮忙。
“谢谢花姐。”沈丽珍包里的东西有三十四斤,两手勒的发红,没跟她客气,等到了,到时候她多送人点鸡蛋。
“大妹子,你就是太客气,这有啥好谢的。”王菊花听到她这么客气,乐呵呵的笑,这点小事让她别放在心上。
沈丽珍跟着她走在路上,太阳有些大,嘴里哈出的热气把围巾口打湿了,把围巾往下来漏出下巴。
“大妹子,你看前......”面就快到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看到身边围巾下的脸顿住。
她活了大半辈子,这么标志的姑娘没见过几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人。
“花姐?”沈丽珍看到王菊花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出声询问。
王菊花听到一声花姐回过神,之前看到她穿着的衣服有些老气,又只露了双眼睛,当的住她一声姐,现在看来两人是差了一个辈分。
“叫花婶就好,之前不知道你这般年轻。”王菊花想着家里还有哪些没结婚的小伙子,这么标致的姑娘可不能错过,带着她接着往前走。
“不年轻了,都三个孩子的娘了。”沈丽珍心在滴血,她想说是的,她还年轻,但是此时书中的原主已经26岁了,在这个时候十几岁就结婚的时代,算不上年轻了。
在她的世界,她也是26岁,单身一人,原主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孩子娘,你有孩子了?你今年多大了。”王菊花惊讶的嘴都没合拢,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的样子。
“二十有四了,成家成的早。”看到她吃惊的模样,沈丽珍解释道。
王菊花的心就想着结冰的地面,从里到外都冒着寒气,她刚看上的人,眼还没看热,就没了。
好的东西怎么跟她怎么就那么没缘分,心里有些闷闷不乐,面无表情的在前面带着路。
沈丽珍看到她话落音,王菊花明显整个人都透漏出心情不是很好的气息,她回想刚才说的话,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路上王菊花没怎么说话,沈丽珍见她不啃声,也没询问,安安静静的欣赏这个年代特有的浓浓的怀旧感。
出了巷子走了半个多小时,拐了个弯看到不远处穿着制服一左一右站岗的两位小哥。
王菊花看着她望着的地方,心里浮出自豪感:“这是军区大院,我亲戚家的小侄子就住在里面,听说职位还不低。”
沈丽珍对她说的亲戚的不感兴趣,望着眼前的军区大院,这是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