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声音嗲嗲的,“那我之后不来了,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他忽然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怎么了,说嘛。”她都保证过不生气了。
傅亦琛有些难为情,他不太习惯,这样剖析自己的内心,即便是对着盛思夏。
“其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走了以后,我没再来回这里住过了?”
她很吃惊,“为什么?是怕撞见我吗?”
他摇摇头,“怕见到你,又怕见不到你,所以也学你一样躲起来。”
这样感性的话,盛思夏还是头一回听傅亦琛说,她不觉眼眶发热,靠在他肩上。
“你可真笨。”
跟她一样笨。
傅亦琛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撩得发痒,想环臂拥住怀里的人,又怕再一次冲动,只能忍住。
“走吧,送你回去。”他说。
“好。”盛思夏点头,本来准备把张雪妮叫起来,傅亦琛却拦住她。
他轻轻松松把孩子抱起来,张雪妮非常自然地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酣梦不断。
他抱着孩子,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那只猫呢,则落入盛思夏怀中。
回去的路上,月亮仿佛换了个位置,遥遥地,跟在他们后头,但依然温润清冷。
“不是说给我养?”傅亦琛故意问。
“哼,想得美,给你养,倒时候雪妮天□□你家跑,准备在家开幼儿园吗?”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少冲淡了小姨生病给她带来的难过,他们也可以什么都不说,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心中依然踏实安定。
“对了,忘了问你,考驾照了吗?”傅亦琛问。
盛思夏一愣,“当然,大学时就考了,上回我不是开车去接Clint了吗?”
“别提他,”傅亦琛抱着孩子,不好用手,只好拿肩膀轻轻撞一下盛思夏,正儿八经道,“以后别跟他那样疯。”
盛思夏来了兴趣,故意逗他,也拿肩膀撞下他,“那跟谁疯?”
“跟我。”他一脸坦然,仿佛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
她笑得弯下腰,怀中的猫儿都惊醒,睁着一对鸳鸯眼,睡眼惺忪地盯着她。
路程很短,他们都还觉得不够,却已经走到盛思夏家门前。
她开门进去,带着傅亦琛走上二楼,她的房间,把睡熟的张雪妮放在她床上,今晚她俩就一起睡了。
“我给你买一辆车,你自己开也行,我给你请个司机也行。”傅亦琛坐在床上,专注地看着她。
“不要,我自己有钱。”盛思夏摇头。
他说,“你有钱是你的,我想让你开我为你买的车。”
盛思夏望着他,平白想到今天在医院病房门口,母亲对她说的那些话。
不可否认,母亲的人生经验比她丰富,她讲得当然有道理。
从认识傅亦琛以来,她依赖他,享受他的纵容和默许,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他所有的馈赠。
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她固然知道,不能轻易接受异性的礼物,哪怕是再轻微的东西,如果不想欠人情,都该有来有回。
就好像生日那次,秦锐送她一瓶香水,她只想立刻请他吃饭,表示回赠,否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可是,傅亦琛不一样,他怎么能跟其他普通男人一样呢?因为是他,所以他赠与的任何东西,她都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这样错了吗?
盛思夏犹豫地开口,“傅亦琛,我妈知道我跟你的事,她不太高兴,她说……”
“什么?”
“她说,让我不要太依赖你。”
“错了。”
傅亦琛摇摇头,他没有不高兴,反而拉住盛思夏的手,将她带到面前,离得那么近,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热度。
他搂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身上,“不是你依赖我,是我依赖你。”
盛思夏内心悸动。
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住傅亦琛胸口的领带,这装饰物象征着权力,又无比禁欲,如果往前拽,能让他更近,她却抵住他的肩,将他推离。
傅亦琛眼神不解,又压抑着暗流。
“不是说要忍住吗?”她的模样清纯,眼神仿佛不谙世事,笑得却有些邪恶。
“我懂了,”傅亦琛哑着声音,手撑在身侧,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你在折磨我。”
第37章
“我没有。”盛思夏微微笑着。
这怎么能叫折磨?而且她也不是故意。
盛思夏心里记挂着小姨, 床上还睡着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亲密。
这天夜里, 她睡得很不踏实。
张雪妮白天乖得不得了,睡着了动静格外大, 仿佛变成时钟里的指针,以脚为轴心, 能在床上画一个圆, 盛思夏被挤得只能睡到床沿上。
最厉害的是这孩子睡觉磨牙,咔擦咔擦的,就在她枕头边上, 折腾得盛思夏都快崩溃了。
她睁着眼, 望着天花板无声叹息。
什么叫折磨, 这才叫折磨。
相比起来, 她对傅亦琛做的那些, 根本只算是隔靴搔痒,疼都不能让他疼一下。
第二天起来,果不其然顶了一对大黑眼圈,遮瑕都遮不住。
张雪妮睡得倒是挺好, 她一睁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第一句话便是,“姐姐,我的浪浪呢, 我想和它玩。”
浪浪昨天被盛思夏安置在一楼。
从前波比用过的猫窝,已经被小姨处理掉了,家里没有留下任何波比曾经存在的痕迹。
盛思夏只能用夏天盖的薄毯,在纸箱里铺上软软一层,让小猫睡在里面。
冬天虽冷,但家里暖气整夜都开着,不担心会把猫冻坏。
张雪妮从小虽然家境普通,却很是乖巧懂事,起床后,不要盛思夏帮忙,自己穿衣服袜子,还知道要整理床铺,拍拍枕头,只是没办法自己梳头发。
她自己拿来梳子,和蓝色蝴蝶结的头绳,拜托盛思夏帮她扎头发。
盛思夏乐得接过这个任务,她像打扮洋娃娃那样,从张雪妮的发顶分出几股头发,编成麻花,松散随意,又充满少女的俏皮。
编好后,她推着张雪妮到镜子前,张雪妮喜欢极了,高兴地搂着盛思夏,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姐姐,我以后每天都想和你一起玩,一起睡觉,还要姐姐给我扎头发。”
盛思夏想到昨夜,头皮一阵发麻。
第一次觉得被小孩子喜欢,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张雪妮左边头上有一缕头发太短,她自己不好意思地承认,是私下无聊的时候,自己给剪坏了,怎么也扎不上去。
从前高中时,盛思夏每天都扎头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