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纯真的孩子,盛思夏心里也一片柔软,摸了摸她的头发。
“姐姐。”小孩乖乖地叫。
张雪妮刚开始还拘谨着,有些认生,不到半天,她就挨在盛思夏身边,盛思夏给她重新梳了个新发型,孩子喜欢得不得了,很快就和盛思夏混熟了,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他们就近在医院食堂解决午餐,吃完饭,时间已到一点。
张雪妮有些困了,靠着盛思夏打瞌睡。
小姨和母亲还有话说,这次她生病,没知会外公外婆,毕竟他们年纪大了,怕知道后身体受不了。
长姐如母,母亲在这种时候,承担的不仅仅是一个姐姐的责任。
许多事,不方便当着孩子的面讲。
母亲发话,让盛思夏带着小雪妮回家休息,晚餐自己解决,有事电话联系。
小雪妮乖乖地,牵着盛思夏的手,刚扎好的头发,睡得翘起来,迷迷瞪瞪地朝外走。
电梯下到五楼,进来一批人,盛思夏护着孩子往后站,却听见有人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回头看,是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的秦锐,正在对她微笑。
“秦锐?”
不过数周时间没见,微信上也没再联系,本来以为跟这个人以后都没有交集了,忽然碰见,盛思夏有些词穷,找不到话说。
只好也跟着笑笑。
电梯到达一楼,盛思夏牵着孩子走出去,感觉到秦锐的目光,一直贴在她后背上。
他身边,也跟着一个年纪相仿,打扮时尚的女孩子,好奇地盯着盛思夏看。
“你先去拿车吧,我和朋友聊两句。”秦锐对那女孩说。
她撇撇嘴,还是先走了。
“这我表妹,跟我一块儿来医院看个亲戚,”秦锐说,接着又笑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个。”
盛思夏愣一下,忙客气地说:“我也是来看亲戚的。”
他点点头,两人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好讲。
站在一处阴影下,日光从头顶树叶间稀稀落落地洒下来,使秦锐的五官模糊,盛思夏忽然感觉,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从前那些模糊的感受,都找不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她忘记,原来这个人,从未真正走入她心里。
可傅亦琛的形象,无论几年不见,她都是清楚记得的。
或许这就是差别吧。
秦锐看着她牵着的那小女孩,开着玩笑,“这个,该不会是你跟傅亦琛的孩子吧?速度未免太快。”
“去你的。”盛思夏瞪他一眼。
秦锐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糖果,递给小雪妮。
孩子很懂事,看一看盛思夏的脸色,见她点头,才接过来,“谢谢哥哥。”
“你和他,在一起了?”这句话,就不是玩笑,虽然秦锐仍然挂着笑容。
“还没有。”
“不是吧,我还以为他志在必得。”
他想起那天急诊室外的对话,那个冷漠而高高在上的男人,满脸都写着对盛思夏的占有欲。
秦锐的放弃,只是承认在这一点上,他自愧弗如。
盛思夏皱着眉,“那天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想知道自己问他,我才没那么大度,当你们的助攻,”秦锐无奈的笑,离得近,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却不是他以为的味道,“我送你的香水,没用过?”
盛思夏不好直接说,那瓶香水自她从小姨家搬出来,就没带着,大概正在抽屉里自行挥发。
只是委婉地说,“今天没用。”
“用吧,不要浪费了,就当是朋友送的礼物,再见。”秦锐最后一次对她微笑,几步便跳下台阶。
心里想着,大概也不会再见了。
她的模样,仍和第一次见面那样,干净漂亮,像一束孤高娇艳的无人区玫瑰,连身上的刺都是美的,可惜那片地区,早已有人占领。
盛思夏带着张雪妮走到医院门口,傅亦琛的车停在对面树荫下。
今晚盛教授不赏脸,也不能浪费一顿晚餐,傅亦琛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到医院接她。
发现她来了,傅亦琛下车迎接她。
豪车加上英俊笔挺的男人,总是惹人注目,然而他的眼中,却只有盛思夏一人。
她牵着小孩儿,仿佛被孩童天性传染,一见他,刚才的成熟劲儿全不见了,连走带跳,扑到他面前。
傅亦琛肩膀宽阔,让她随时都想靠上去。
“怎么,累了?”
盛思夏点点头,只是和秦锐说几句话,就有些累了。
坐进车里,盛思夏让雪妮坐在另一边,她和傅亦琛坐在一起。
小孩见了陌生人紧张,一直紧紧地牵着盛思夏的手。
盛思夏已经提前和傅亦琛提过张雪妮,并说要带她一块吃饭,因此他没多问。
张雪妮还是懂事的,她叫了一声“叔叔”。
盛思夏噗一声笑出来。
她捏捏孩子柔嫩的脸颊,“干嘛叫他叔叔,不叫哥哥?”
傅亦琛也挑眉,表示很感兴趣。
好气哦,明明刚才管秦锐叫哥哥。
她又觉得很好笑,想帮傅亦琛打抱不平。
张雪妮抱着盛思夏的脖子,凑到耳边小声说,“穿西装的是叔叔,运动装的是哥哥,严肃的是叔叔,爱笑的是哥哥。”
盛思夏继续拱火,她拿手肘撞撞傅亦琛,“听见没,说你严肃不爱笑呢,叔、叔。”
她咬字很重,看热闹不嫌事大。
傅亦琛无奈地低笑一声,拍了拍前座,姚展立刻会意,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拎起一只包装精美的礼袋。
打开来,是巧克力礼盒,包装上印着五彩斑斓的贝壳,还有陌生的字体。
“给孩子的见面礼,”傅亦琛交给张雪妮,顺便向她展示了一下笑容,“你叫她姐姐,就应该叫我哥哥,明白吗?”
盛思夏没想到,他竟然准备得这么充分。
而且,她是世界上最清楚傅亦琛魅力的人,只要他愿意,没有征服不了的人,各个年龄段,包括这个小娃娃。
张雪妮睁着亮晶晶的眼,捧着巧克力,红着脸蛋,乖巧地叫了一声哥哥。
孩子心里想着,不管是哥哥还是叔叔,长得真好看,还给她巧克力吃,那么就听他的吧!
还真是好收买啊,盛思夏摇头感叹。
“叔叔真是厚脸皮,拿吃的骗小孩,都骗过几个了?”
傅亦琛好整以暇地靠着,表情坦然优雅,“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受害者。”
盛思夏故意哼一声,以表不屑。
“还有,”他坐起来,低头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我说过,不许再叫我叔叔,你每叫一次,我都会记住,留着以后跟你算帐。”
夕阳余晖透进车里,她的耳垂薄薄一层,呈现出透明的粉色,然后逐渐,像她羞涩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