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康王妃已是彻底断了求娶沅矜的念头。
“可儿子不想放弃,求母妃再为儿子争取一番。儿子日后定洗心革面,读书举业,做出番前程。” 方氏看不上他,这无疑大大地打击到了吴玥萧的自尊心,妄他自诩风流才子,世家公子中难得的好皮相,引得多少女子投怀送抱,却原来连心仪的妻子都娶不到。
这话可惊到了康王妃,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此时定是觉得面上无光,若原来要娶辛姑娘的心有八分,那现在为了赢回面子,怕是有十分了。
“你说这些也无用,咱们端看结果,现在再上安国公府大门为娘是不能答应的,但若日后我儿真做出几分成绩,为娘就算豁出这张脸,也要为你再次上门求娶。”
反正康王妃要为吴娶妻的初衷也算为了约束他,现在他自己就已自觉,康王妃何乐而不为?反正日后怎样还不知道,且行且看吧。
……
半月后的灯会,裴漪斓亲自给沅矜选了身赤色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又让自己的侍女为她梳了垂云髻,美人静立,螓首峨眉,美目盼兮。
沅矜从未穿过如此热情明艳的颜色,像一团火,与她平日里的清雅素净是两个极端,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衣袖。
裴漪斓拉过沅矜细细打量,眼中全是惊艳赞赏:“看你往常穿的那般素雅,还以为压不住这颜色,没想到却相得益彰,不一样的美。”
“ 这是嫂嫂的功劳!”沅矜道。
裴漪斓:“我可不好居功,待会去叫母亲看看,要我说,你正当年华,穿这样鲜活点的颜色才好呢。”
等出了门,已是万家灯火之时。
来了这后沅矜鲜少有这样可以随意走在大街上的机会,她万分珍惜,只要一想到短暂的自由日子在向自己招手,沅矜久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走在路上都快要蹦起来,还在谨记规矩仪态,终归是忍住了。
沅矜原以为看过现代的各种小吃街文化节的自己逛这灯会该是意兴阑珊的,其实不然,灯会上马骑人物,旋转如飞的蟠螭灯,形状俏皮可爱的兔子灯,不一而足,甚至还有人一掷千金买下装饰珍宝或是名家画作的灯笼,把沅矜这个工业时代的现代人看走了眼。
灯会上不只有灯,沅矜站在一出变戏法的杂耍前挪不动脚步,随着那人变出一朵朵鲜花而鼓掌,魔术沅矜见过,却没有那么近距离的看过,周围人群熙攘,朝云,墨心并几个小斯把她围在身边,怕她出什么事,而元殊陪着妻子去了河边放孔明灯,沅矜不想当电灯泡 ,就没跟着去。
沅矜见街边的面具做得甚是精巧,便选了个青面獠牙的木面具戴上,朝云等人见自家小姐难得如此活泼,也就随了她去,只是更加警觉,吩咐小斯寸步不离。
人群拥挤中,沅矜被前方那盏流光溢彩的圆灯吸引,一时没有注意,竟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面具本就系得松,脱落掉在了地上,又被人踢去了别处,沅矜也被撞得身体一偏,那人轻扶了下沅矜,免了她和大地亲吻。
沅矜站稳后不自觉地瞪了肇事者一下,白弈旻一时忘了是在民间,不妨会有人敢冲撞自己,也是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少女抬起头,瞪了自己一眼,少女的眼睛映着凡间灯火,顾盼神飞,容颜姣好,鬓发如云,双颊带着绯色,阅尽美人无数的太子殿下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那道赤红的身影仿佛经过方才那一撞,撞进了自己的胸腔。
“放肆,你可知……。”
“住口!退下!”回过神来的白弈旻喝止住身边太监的话,怕吓到对面的少女,“姑娘无碍吧!是在下的过错。”
朝云跑上前来,挡在自家姑娘身前,怕他们意图不轨。
沅矜觉得面前的人莫名其妙,但见着哥嫂身边的仆从来叫自己过去与他们会合,当下也顾不上理会白弈旻一行人,只匆匆扔下一句:“无碍” 便在小斯的开路下离开。
“且慢……”白弈旻话还未完,少女早已不在原地,人群一层层地挡住了她的身影。他怔在原地。
“太子殿下,可要奴才去打听是谁家姑娘?”大太监夏元有眼力见地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弈旻赞许地赏了夏元一个眼神。
夏元看着太子朝前走去的身影,对身边的徒弟道:“快去,仔细打听一下,方才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无婚配,这事要办好了,太子殿下可少不了你的好处。”
“师父,这东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太子殿下会不会是一时兴起,转眼就忘了,那倒是咱们岂不是白做功。”徒弟齐安不解的问。
“小兔崽子,是你在东宫时间长还是杂家,是你了解太子殿下还在杂家?先不说那女子的相貌,但就说杂家跟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着殿下对一个女子这般着迷,此女有大造化。”夏元抬手打了自己徒弟一下,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可这人海茫茫,要怎么找啊。”齐安弱弱地道。
夏元恨铁不成钢的道:“去找画师画下那女子的画像,暗中寻访啊,瞧那女子应是世家贵女,这就好办了,还不快去?”
夏元说完又忙不停地去追赶白弈旻,怕自己离开太久有人趁自己不在太子,抢了自己的地位。
这边沅矜挤过层层人群,才终于在河边见着了哥哥嫂嫂。
“矜儿,我和你哥哥已经放了,你也放一个孔明灯吧,愿上天庇佑,你此行一切顺利。”裴漪斓牵过沅矜的手,把她往河边带。
沅矜望着孔明灯在自己手上慢悠悠地升上天空,暗夜下无数孔明灯汇成点点明亮的星光,她不信上天,从来只信自己,但还是乖乖许愿。
这日,画碧收到从太子那收买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道太子身边的齐安公公正在找一个女子,似乎是太子看上的人,她连忙去回禀太子妃,觉得自己这次可是立功了,太子妃必会有赏。
于菲蕴听到画碧的禀报,脸上表情冷若冰霜,猛地将桌上的器具一拂而下,恰好一盏滚烫的茶水就砸在了画碧身上,当即痛得她大叫,好不委屈。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下去。”孙嬷嬷厉声道。
“嬷嬷,我……。”于菲蕴也不知为何自己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往常太子也不是没往宫里带过女人,她也没像这次这般,大发雷霆。
“娘娘今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孙嬷嬷慢慢扶着于菲蕴往床榻去。
“无事,就是心中郁气难发,本宫憋得难受。”她恹恹地道。
孙嬷嬷看着于菲蕴的脸色,再听她形容,忽然想起什么,语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