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谁都说不准,现下她会给家里带来灾祸确是毋庸置疑的。
沅矜心不在焉地望着地上的蚂蚁,感受到方氏怀疑的目光,朝她心虚地笑笑。
忽然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辛熙也没想到,会在慧云寺见到康王二公子,忙叫侍女看看自己今日的打扮可得体。
吴玥萧今日是奉了母亲的命陪长姐来上香的,吴月榆嫁入裕王府已一年多,可肚子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京城中寺庙都求遍了,却毫无收获,听手帕交说慧云寺求子极其灵验,今日特地来上香。
“辛老太君安好,国公夫人安好,您老身体可还康泰 ”吴月榆也没想到那么巧,几日前才听母亲说起要为弟弟求娶辛家三姑娘,今日就遇到了,可见是有缘分。
杨氏:“身子骨好着呢,我可有段时间没见过你祖母了,她身子可好?”
“祖母年纪大了,偏前几日贪嘴多吃了几个果子,生了场小病,现下倒是无碍了。”吴月榆道。
杨氏听了,唏嘘不已,“那就好,年纪大了可不是得好生将养着。”
“老太君说的是呢,哟!我瞧着这是您府上几位千金吧,没想到出落得这般水灵了。”吴月榆其实是想看看母亲说的辛三姑娘。
杨氏自然一一介绍了沅矜等人。
沅矜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总感觉杨氏说完自己后,那裕王府大奶奶便一直在暗暗打量自己,一旁的方氏自然知道个中缘由,不由感叹,看来女儿与康王府是无缘了,当下转移注意力道:“多久没瞧着你出来行走了,可是府中诸事繁忙?你年纪轻轻的,可要好好保养身体。”
“多谢夫人关心。” 吴月榆大方地谢过方氏,回头却见自家弟弟满脸沉迷,不可自拔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安国公府三姑娘俏生生地立在自家母亲身后,如瀑长发被玉簪轻轻挽起,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清风吹动她青碧色的衣角,她只望着远处的青瓦出神,端的是气质出尘,遗世独立。
连吴月榆身为女子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辛家三姑娘虽小小年纪,但长得确实花容月貌,动人心魄。
但见着吴玥萧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脸上实在挂不住,任由他这般明晃晃地盯着一个闺阁少女看,也于礼不合,当即暗自掐了自家弟弟胳膊一把。
吴玥萧被姐姐掐了一下,如梦初醒,不自在地把目光转向另一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完全落在了少女身上。
辛熙此时眼里的泪珠摇摇欲坠,眼看着吴二公子注意力都在辛沅矜身上,她怎能不恨?姨娘说得不错,辛沅矜就是个害人的妖精!
沅矜猛地感觉到辛熙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虽然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冷冰冰地望了回去。
……
一行人回到了府中,杨氏立即叫人去请了安国公到寿康堂商量。
寿康堂中,杨氏把今天的签文和惠慈的解签如实告诉了安国公,一时间,两母子相顾无言。
“母亲的意思是,府中不日将有大难?”安国公沉重地道。
杨氏:“依方丈所言,怕会与三丫头有关,我看,为保万无一失,还是把三丫头送走吧。”
“母亲说得有道理,只是,三丫头是儿子唯一的嫡女,就此放弃不免可惜,再者说了,若真如方丈所言,那丫头是个有福的贵人命,那来日……”安国公说到这也有些犹豫,对于沅矜这个嫡女,他是从不亲近的,他关心的是安国公府的前程与自己的官运,但为了一个签文就把嫡女黔走未免有些冷血,他怕被人诟病。
杨氏当然明白安国公心里的担心,慢悠悠地回道:“三丫头前途如何暂且不知,端看她会为府里带来祸事,就留她不得。这你也不用操心,对外只说我身子不好,三丫头为表孝心亲自回老家祖宅为我念经祈福,光明正大的,我看外人会说什么。”
安国公见杨氏肯揽下这事,便放下了心:“还是母亲高明,只是……这事恐怕过不了方氏那关。”
“她一个做儿媳的,能说什么,还能拦着自己女儿尽孝不成?再者说了,又不是一直不接三丫头回来,让她出去避几年,到时再做打算。” 只是到那时,只怕沅矜也错过了最好说亲的年华,只能随意找户人家罢了。
杨氏心里也担心方氏不肯罢休,但她一个做婆婆的,岂能事事被儿媳拿捏,如今好容易有件事能令方氏元气大伤,她怎能放弃,又道:“我儿放心吧,至于嫡女一事也简单,把三丫头送走后,由我做主,就把四丫头记在方氏名下吧,熙儿那孩子董事,你平日里也是宠爱的,以后就对外说,熙儿是我国公府嫡女。”
安国公对于杨氏的说法赞同不已:“儿子自然是疼熙儿的,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别把方氏一下子逼急了,那倒得不偿失。”
杨氏满意地点点头:“我儿说的是,是该从长计议。”
此时的恒芳院内,方氏正摆出严厉的脸色逼问沅矜:“说说吧,今日是怎么回事?”
沅矜本就没打算瞒着方氏,自然把一切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竹林一事。
“好啊你,胆子不小啊,竟敢伙同惠慈方丈诓骗我们,人家惠慈方丈乃出家之人,得道高僧,竟也由着你胡闹。”
沅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其实也想不通惠慈一个出家人怎么如此配合,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母亲安心,女儿自然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才敢行动,女儿也没想瞒着母亲,只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地之后才如实告诉母亲,但没想到母亲如此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破了女儿的伎俩。”
听着女儿面不改色地恭维自己,方氏的冷脸总算摆不下去了,“你这丫头,若不是我今日先有了那一遭,还真就被你哄骗过去了,你如今作何打算?寿康堂里如今不定怎么商量着把你迁出府去呢。”
这一点沅矜自然心里有数,但他们的打算正和了自己的意:“那我们不如就顺水推舟?”
方氏只要一想到杨氏那巴不得自己女儿受苦的嘴脸就心里堵得慌,“他们休想,我们自愿和被他们逼迫是两码事,我倒要看看他们要耍什么手段。”
沅矜有些好笑地看着方氏一脸的护犊子:“母亲别气,这事他们充其量就是被女儿利用的工具,在这府中,谁敢欺辱女儿?”
道理方氏都懂,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不行,这事得我们主动,要让他们来,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沅矜冷冷一笑:“那是自然,母亲放心,女儿本就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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