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应该向你报答。”
杨志听完,捣蒜似的点头,“我嘴笨,说不明白,还是我媳妇儿会说话。队长,你以为我们为啥要请你过来?我是想你给我们当主婚人,要不是你,我哪还有命娶这么好的媳妇儿?”
……
等离开医院的时候,那善忍不住一直偷瞟颜梁淮的脸色。
可惜,多年的职业生涯养成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
“哥,我觉得小弟媳挺懂事儿的,你觉得呢?”
“嗯。”
“老杨真走了狗屎运,年纪最小,还最早脱单。”那善试探性地问,“你就不嫉妒,不想迎头赶上吗?”
“嫉妒什么,”颜梁淮拉开吉普车的门,“我觉得一个人挺好。”
那善爬上车,边打火边问:“真的啊?你就不觉得身边有老婆说说话,一起做点有的没的,比和尚吃斋念佛似的要像个人啊?”
不经意的,脑海里划过一个笑语嫣然的小身影。
但颜梁淮还是很快扣上了安全带,“一个人吃斋,总好过拖着别人苦行要好。”
那善无奈,在他队长面前,再巧舌如簧也没用。
“等下。”
开了一半,颜梁淮忽然让停车。
那善停好车,就看见颜梁淮去路边买了锅盔,拿袋子装了,一块递给他,一块挂在手边。
“不吃都软了,就不好吃了。”那善啃了口锅盔,含糊不清地说。
“那你就开快点。”
那善发懵,他开得再快,烧饼该软还是会软啊!
直等车拐进虹馆的那条街,忽然看见蹲在路边、正百无聊赖地砸着地上的石子玩儿的小姑娘……那善才转过弯来。
原来,是给她买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颜叔叔其实是真的,很温柔的。
第16章 荣光(16)
老远看见一辆吉普拐过来,米安安丢开手边的石子,一下站起身来,看清楚车牌之后,立刻蹦起来挥舞着双臂。
车不偏不倚地在面前停稳了,她立刻攀上踏脚,双手巴在副驾驶的窗口上,可怜巴巴地说:“我还当你们丢下我不管了呢。”
那善扶着方向盘,“颜哥哪儿舍得啊。”
颜梁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越过米安安看向歪倚在虹馆门口的念真,颔首示意。
念真懒洋洋地弯了弯几根手指,算是道别。
倒是米安安上车之后,伏在车窗边,双手握在唇边大声辞行,“姐姐!要来凝垄找我玩儿啊!”
念真笑吟吟地点头,“教你的别忘了。”
“都记着呢!”
车开了,那善忍不住问:“念真教你什么了?”
米安安瞟了颜梁淮一眼,狡黠地笑,“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
“一下午而已,你们就有小秘密了,”那善念叨,“都说男人的秘密都跟女人有关,那女人的秘密是不是也跟男人——”
颜梁淮忽然抬手,塑料袋擦着那善的脸递向后排,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米安安看着那个塑料袋,“给我哒?”
“垫下肚子。”颜梁淮简洁地说,“开回去要花点时间。”
那善清清嗓子,“哥,那你就饿着啊?”
颜梁淮随口说:“我不饿。”
话刚说完,一只小手就从他肩头伸了过来,攥着半块锅盔。
颜梁淮偏过头,就见小姑娘一口小白牙,笑如春花,“呐,分你一半。”
她晃了晃手,碎屑顿时窸窸窣窣地落了颜梁淮满肩。
那善心里哀嚎,完了!
队长有洁癖,床不让人坐,更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因为讨厌碎屑掉满身,油腻沾满手。
小姑娘八成要挨冷眼了。
“对不起、对不起!”米安安慌里慌张地刚要撤手,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她一愣,只见颜梁淮从自己手里接过了那半块锅盔,顺手从车前扯了张面纸塞她掌心里,又松开了。
一系列动作,不光米安安傻了眼,那善的眼珠子也差点没脱眶。
余光看见颜队把半块烧饼叼在口中,一手拿面纸清理肩头的碎屑,不但没有要责怪小姑娘的意思,反而还顺手送了张纸巾给她?
太阳……
那善看向西边。
确实是从西边落的啊!
米安安原本食量不小,但因为心里存了事,压缩了存放食物的容量,吃了半块锅盔就饱了,正捏着纸袋琢磨着怎么把念真教的东西付诸实践,就看见颜梁淮从前排伸过手。
她懵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抬起胳膊,把自己的手放进了对方掌心。
柔软、温暖的触感,落在掌心。
颜梁淮一愣,知道小姑娘是误会了。
指尖温软,骨骼小巧,与他所熟悉的那些摸爬滚打里出来的糙手截然不同。
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这念头一闪而逝,但他还是顿了下,才清清嗓子,“包装袋,给我。”
米安安脸上一臊,忙缩回手,重新把空袋子塞进对方手里,然后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那善余光看见了这一幕,憋笑简直憋到肺疼。
要不是怕真笑出声,小姑娘难堪,队长发飙,他一定要大笑三声,以感恩世界之大,终于有人能让他们刚正不阿、宁死不屈的颜队,甘愿认栽。
回到凝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车停在米安安家门口,她邀两人进来吃个便饭,没等颜梁淮拒绝,她就率先抢白道:“你该不会要让那善哥哥跟你一起吃白开水泡压缩饼干吧?他今天开了小半个长途呢,很辛苦的,得补一补。”
那善憋笑说:“对对,我虚,要好好补补,哥你可别虐待我。”
于是,颜梁淮和那善留在米家吃饭。
米家老太太倒是乐得热闹,在厨房里忙着添菜。
颜梁淮觉得过意不去,要去厨房帮忙,却被老太太拦在外面,“哪有让客人忙菜的道理?安安,快带小叔叔上外面坐着去,不然出去玩儿一圈,等我叫你们再回来。”
原本正帮着洗菜的米安安老大不乐意地说:“阿嬷,人家才二十出头,叫叔叔把人给叫老了。”
颜梁淮闻言,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米阿嬷没转头,“你爸当年管他叫小老弟,你不叫叔,叫什么?”
“那善格格管他叫哥,我当然是跟着叫哥啊,不然辈分不是乱了嘛~”
“那你管那善先生也叫叔。”老太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米安安:“……”
被推出厨房的米安安蔫头巴脑的,低头踢着石子。
跟在她身边的颜梁淮醒了醒嗓子,“不用往心里去,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呀!”米安安蓦然地抬头。
眼睛晶亮,眉梢带着一点儿赧意。
看得颜梁淮心里一咯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