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给我托梦。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伦巴第伯国的事情,神托梦给一个比格兰公国的圣子。
人们呆愣了一下,虽然被这件事冲击得有些回不过神,但刚刚被这位尊贵强大的圣子殿下所救,他就是指着太阳说是方的,他们也会以为是他们这些没有魔法的人眼神不好所以看成圆的。
现在圣子殿下说光明教廷腐朽了,那必然就是腐朽了,他们得信新教。
再想想这个新教听起来比原本的教廷好多了,直接与神沟通,不用对趾高气扬的牧师卑躬屈膝,怎么想怎么是对的,于是接受非常良好。
——这和改变信仰还不一样。如果这个年代,叫一个人改变信仰,对方可能会和你拼命。但现在,信的还是光明神,祈求的还是光明魔力,只是祈祷与赎罪的方式不一样,又有什么差别呢?
没看圣子还是原来教廷的圣子吗?
都一家人,信仰方式不同而已。
信徒们狂热地围拢在两人周围,祈祷着,祈求着,祝颂着。路德维希哪怕当了这么久的圣子,还是被这一幕弄得心里酸软,仿佛有无尽的力量涌入身体里。
渐渐的,他发现这感觉似乎并非心理作用,是真的有一点一滴细碎但真实存在的力量渗入体内。
“信仰之力,来自对你虔诚的信徒。”很久没出过声的系统在他脑海里开口,声音里有点羡艳,“这可是好东西。”
路德维希听明白了,但也有些不解:“我以前也做了裁决恶棍的事情,想必有忠诚的信徒,可那时候怎么没用获得信仰?”
“这么好的东西要是都能用还轮得到你发现?”系统啧啧道,“这可是神明才有资格触碰的领域。你以为为什么但凡信仰上面都要有个‘神’?换句话说不是神根本也接触不到信仰。若非你撞大运拥有了神力,也绝不可能从这样的力量中获得好处。”
“那我还真是走运了。”路德维希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注入的细小热流,表情柔软下来。
光明新教打得还是光明神的旗号,可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看到的就是在最绝望的关头突然降临、带来温暖和希望的这个圣子。
那些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崇敬,便都注入了路德维希的身体,悄然改造着他的魔力池。那里原本混杂着魔导师的魔力和吸收来的神力,但现在,不知不觉的,属于魔导师稍显稀薄的银白色魔力,正慢慢地蜕变成与神力一般的烫金。
恢复健康的村民们拿出最好的东西想向路德维希敬献,后者摆摆手表示不必,解释说还有其他的地方等着他去帮忙,停留不了。
“你们知道这些黑暗怨气,是从哪里出来的、是怎么回事吗?”
村民们看看彼此,都茫然地表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来的方向还比较清晰,指着东边给他看。
路德维希也不多做停留,和柯林斯在村民们千恩万谢中朝着东边赶去,一路上用光明神力将黑雾清理干净。无数人重新站了起来,干枯的脸颊再一次有了血色。
他们喃喃地、虔诚地默念着同一个名字。
路德维希。
第36章
路德维希沿途询问, 向着黑暗怨气的源头走去。一路上经过不少村庄小镇, 绝望的哀苦和崩溃的咒骂不绝于耳, 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和路德维希一路走, 一路救人。
路德维希的名字和着光明新教一起, 和神迹一起被带到一个个村庄。
维度在路过一个小镇之时,看到庄户们脸色红润、状态极佳, 正将行李捆在身上和牲畜上出行。这种不同让路德维希觉得诧异, 上前询问, 里面有热心的人便一脸热忱地告诉他, 有一支凤凰军, 无偿帮助染病的人们医治,并且保证只要加入凤凰军或是搬迁至凤凰军庇护的地方, 便不会再被诅咒影响。
这个镇上的人原先将信将疑, 去了被称为“凤凰领”的地方一趟, 确实重新恢复健康,便连忙赶回家收拾东西去投奔。
路德维希听得心里“咯噔”一下。
凤凰军?毫无疑问是克劳德手下的凤凰协会成军了。只是按照世界线还有一年的功夫,如今竟然提前了?
而且虽然如今这场疯狂蔓延的灾难是怎么回事无法确定,但以空气中黑雾的波动来看,与之前的梅萨小镇如出一辙, 绝对是克劳德的手笔。制造出这场灾厄的人宣称施加拯救与庇护,背后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阴谋?
路德维希当即劝这些拖家带口的人仔细想想,别贸然搬迁。如果是担心病疫, 去光明教廷不也一样可以求得帮助?
谁知原先热情解释的人立刻变了脸色:“我好心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你们倒来帮着光明教廷骗我?凤凰军让疾病的苦痛从我们身上远离, 而你口中的教廷呢?”
“你当我们没有人去过教廷祈求一丝祝福和治愈魔力吗?”他冷笑,面容因为恨意几乎扭曲,“无论怎样跪地哀求,发誓以最虔诚的信仰祈祷,都没有一个平民得到教廷的帮助,甚至,聚集的人多了,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生神官还肆意杀人来恐吓其他人。这样的教廷,你愿意去你就自己去吧,我们要去将我们当成人看的地方。”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德维希听得骇然,柯林斯也是心里沉重。两人再不停留,直奔黑暗魔力扩散的源头。最终抵达的地方,竟然不是什么偏远的、光明教廷难以控制的村镇,而恰恰是伦巴第伯国的首都加坎纳。
也是光明教廷伦巴第分会就坐落的地方。
教廷分会门口的景象验证了之前那人的说法。
天空中厚重的黑雾已经凝结得连太阳的一丝光芒都让人看不见了,唯有教廷上空,魔法阵流动的魔力交织成一只半球形的屏障,牢牢扣在教廷建筑的上方,将教廷护在黑雾侵染不到的地方。
无数衣着普通或破旧的平民挤挤挨挨地站在高耸的院墙外,试图向着大门涌入,哭嚎吵闹之声不断,但教廷厚重的石门却牢牢紧闭。而沿着教廷的围墙,还堆叠着不少尸体,他们横七竖八地混杂在泥土里,被拥挤的活人们踩踏。
有时活着的人一个不小心栽倒,就被混乱而泥泞的鞋底踩在下面,凄厉哀嚎着,但再也站不起来。
墙外没有一个教廷人员,而墙头上高高站着穿低阶神官长袍的人,大声喝骂:
“滚开!你们这些臭虫、无能的渣滓、肮脏的混混!别用你们肮脏的手拍打教廷的门!……圣水?你们也配得上用圣水?!谁知道现在的瘟疫是不是你们这群恶心的下等人与牲畜混杂带来的?!你们竟还敢妄想进入教廷!”
说着,他手中的法杖一扬,雷电魔法冲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劈头盖脸地砸,激起无数哀嚎痛叫,好像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