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守着,好不容易吃了饭睡下了,里面的人还想逃单,不仅逃单还这么恶心他妈。
“现在可以揍他,我帮你。”明硝脆生生的这么一句把沉乾吓了一跳,确认了一遍小孩儿是认真的连忙劝。
“别啊,哥这么忍着就是怕你进来,你还没眼色地爬窗。”
明硝也急,话一出他就后悔了,他之前硬生生憋着气连泼油漆都避开沉乾,一方面不想再给他这二十四孝的哥哥添麻烦,另一方面也是潜意识不想让沉乾觉得他疼了那么久的小孩儿竟然也怀揣着阴暗的心思。
他退了一步垂着头低声说:“那让他给钱。”
沉乾不懂小孩儿突如其来的低落,摸了摸他的头把人揽在身后。
他走上前,对着刘成挑了挑眉:“嘴巴不干净我今天也没空收拾你了,这五十块钱你给了最好,不给今儿晚上咱们就往开了闹,你妈估计刚下夜班吧,要不咱去溜达溜达?”
刘成这些年能安安分分去外地打工,主要还是他妈比较强势。果然这话一出,刘成立马丧脸,嘴巴还硬着。
“我没钱,没你有能耐。你妈有能耐养俩儿子,我妈一个也养不起。”
“怎么的,我妈是刨你家祖坟了,你上赶着给她泼脏水恶心人?”沉乾冷笑着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要不是我弟在这儿,我他妈能揍死你!”
刘成没硬抗的底气,沉乾又是从小在胡同里打架的主:“大不了我明天给!”
“胡同里那么多人说你妈的闲话,你也就抓着我不放。”刘成嘟嘟囔囔的一句话直接把明硝点炸了。
沉乾一个没顾上,明硝就跟炮筒似的一头砸向了刘成,刘成被撞的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了和明硝扭打起来,一个用力把人给推了。
明硝本来就气性小,忍了一晚上,这会儿人都走了,沉乾也在身边,他恨不得一头砸死刘成,幸好理智还在,没把口袋里那块石头掏出来。刘成虽然瘦小,可明硝一个小孩儿到底还是拼不过。这会儿被猛地一推,摔在地上,口袋里那块石头正好硌在腰上,明硝痛得说不出话。
沉乾压根没想到小孩儿能这么直接,一个没注意就能冲上去,看到小孩儿被推倒地上,沉乾眼都红了,伸腿踹了过去,一脚把人踹到家门口。
“刘成你他妈给老子等着,我弟弟出什么事我弄死你!”
刘成逃得飞快,他也没追上去,连忙回过头把小孩儿抱起来。
“硝硝,摔哪了?”沉乾摸摸他手掌,又撩起裤腿检查,没发现伤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啊,哪疼?睁眼!”
明硝痛得脸都白了,他又不敢说腰疼,沉乾要是知道他揣着块石头,这晚上大家谁也别睡了。
“突然摔地上了,没缓过来,脑袋疼。”明硝咬着嘴唇,趴到沉乾肩上等缓过来。
沉乾无奈地点点小孩儿的脑袋:“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刚还一口一个不让我打架,自己就冲上去了。”
明硝闭着眼不吭声,沉乾干脆把人抱了起来,关灯关门,进了隔壁屋。两人默契地没打算跟朱梨花通气,大晚上的,朱梨花能把刘成家砸了。
两人简单地洗漱完就躺床上了,沉乾总觉得不安心,可明硝一声不吭,看起来不像有事。他也觉得今天自己没出口气,可看看身边的小孩儿,总想着还是算了吧。一双拳头能解决事情,也能带来麻烦。
明硝躺下来后脑海里不断想起刚刚刘成说的话,他攥着拳头缩在被子里难受。他喜欢极了朱梨花圆圆的身材,这是他两只手圈起来也抱不住的,缩在里面非常安全。
而今天,有人往他这份安全感里不断泼脏水,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刘成家门口泼两大桶油漆,让他感到无力的,也是现在的他,能想到的竟然只是泼油漆。空有冲上去的勇气,没有把人打趴下的能力,还拖后腿。
明硝摸着腰上酸酸痛痛的地方,难过的时候心脏会往下沉,他觉得他的心脏就沉在腰上了。
他其实根本毫无反击之力,对任何人任何事。
明硝难受地想哭。
沉乾也没睡熟,小孩儿一动不动,压根不像往常扑自己怀里。他挪了挪身子,把小孩儿抱进怀里,贴着他耳朵问:“今天是不是觉着你哥怂了?”
明硝一动,气音吹得他耳朵痒,他重重地摇了摇头:“没有。”
沉乾笑了一声:“宝贝儿,咱不生气了。”
明硝转过身,把头埋进沉乾胸口,蹭掉眼睛里的湿润:“.......他不能这么说妈妈。”
沉乾了然,低下头狠狠亲了一口小孩儿的脑袋。
“就为这个生气啊。”
明硝沉默着,沉乾掖了掖他那边的被子,两个人互相抱着。
“硝硝,咱妈在这儿待了十来年,什么风言风语都听过,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
沉乾小时候皮,长大了还一身痞气,不知道给朱梨花惹过多少麻烦。或者说他的存在就是朱梨花的污点。
未婚养子,现在说出来还是匪夷所思。
【第一卷 浮光】第三十三章劝导
这还是沉乾头一次这么正视他们家这情况,想着想着,沉乾笑了出来。
“咱妈可真厉害,不结婚就把我给抱来了,大儿子养大了,还能接收你这么个半路出家的小儿子。”
明硝哼了一声。
沉乾摸着小孩儿的头跟他解释:“咱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但咱不是过得比人家好了吗,他们看着也眼红。”
“没把你接回来之前,哥也性子急,谁惹了我就揍谁,最后咱妈就给我收拾烂摊子。”
明硝想到当初朱梨花追着沉乾满胡同打的模样也觉得好笑。
“可现在不行啊,我一天天地大了,朱梨花也快老了,我下面还有一个你,做事情就不能这么冲动了。”
沉乾淡淡地说着,他是浑,但知道骨子里还是顾念这个家,仿佛从明硝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怎么去担责任。
“硝硝,咱们过咱们的,他们过他们的,谁也碍不着谁。”
明硝“嗯”了一声,搂着沉乾的手紧了紧。
其实他都明白的,从周晓阳离开后他就明白,沉乾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或者说,从他被沉乾带回家的那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