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铭的生日,从生日的前两个星期开始他就明里暗里地暗示时初自己生日快要到了这件事。
“初初,上次叔叔生日的时候你给他买了什么东西啊,提前多久准备的?”
“哇,今天妈咪看电视剧的时候我瞟了一眼,里面的小朋友在过生日,有人送了他一个变形金刚,可帅气了。”
“初初,我今天路过了一家蛋糕店,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啊,下次我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
时初通通装傻充愣,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酒铭失望得不行,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自己想要礼物,他憋得越难受时初就越开心。
终于还是到了那一天。今晚酒家会在另一个住宅为酒铭举办一个生日宴,邀请一些重要的朋友来。他对这种生日宴不感兴趣,觉得倒不如两家人聚在一起简简单单吃顿饭有趣,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商业寒暄的好由头,也能理解父母。
他早早就来叫时初起床,想要叫她帮忙布置生日宴上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
如他所料,时初还是没有起床,他摇了摇头,还好他带上了时初房间的备用钥匙。这把钥匙是很多年前时初给他的,明明默认他帮忙催起床,偏偏每次都要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
轻轻转动了把手,他放轻步子,试探性了喊了一声床上躺着的人的名字:“初初,起床了。”
女生嘤咛了一声,眼皮都不多抬一下。
早已习惯她这样子,酒铭也不着急,悠悠闲闲地凑到她耳边,轻轻吐气:“初初,傻狐狸,快起床。”
耳朵酥酥麻麻,听到有人骂自己傻狐狸,时初下意识地就要睁开眼,可眼睛像黏住了似的,沉重得像灌了铅。
耳边的声音还在念叨,时初烦躁得不行,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勾住他的脖子,往穿上一按——声音果真停下来了,她心满意足地继续睡。
酒铭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少女的脸近在咫尺,皮肤吹弹可破,睡颜安静而美好。只是这是在夏天,少女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裙,裙摆不知何时被撩了起来,笔直而修长的腿便露出来。隔着薄而柔软的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女柔软而饱满的曲线,身体某处异样地燥热。
他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反应。
脸烧得火辣辣的,少女滑腻洁白的肌肤紧紧贴着他,令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像触电般战栗。他压抑着内心的那股欲望,把少女的手移开,声音干涩喑哑:“初初。”
时初终于肯睁开眼,懒洋洋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浑然不知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大片风光:“怎么了?”
酒铭替她把毛毯往上拉了拉,一不小心又触碰到了她光滑的肌肤,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一下子又升了起来,时初看得莫名其妙。
“今……今天是我生日,和我去老宅子那边布置一下场地好不好?”
“好呀,不过你怎么……”
没等她问完,酒铭就打断她:“没事,你赶紧起床,我在外面等你,还有,钥匙还你,我下次找秦姨要就行。”说完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因为刚起床,时初有些迷糊,穿衣服穿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表现。
啧啧啧,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她的男人怎么这么可爱呀。
时初下楼的时候,酒铭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看到她,脸又唰的涨红。时初觉得好笑,走到他背后,拿出一串钥匙伸到他眼前:“给你。”
“不用了。”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两人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尽管有些失落,可初初毕竟是女孩子,他得对她负责。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时初心里门清,偏偏要故意逗他。
他果真慌了,连忙解释:“不,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只不过我们都长大了,所以……”他吞吞吐吐,后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以应该保持距离对不对?你就是嫌弃我了,前不久还说喜欢我,现在竟然不愿意来叫我起床,男人果真是大猪蹄子!”这种胡搅蛮缠时初演起来毫不费力。
酒铭心一横,接下钥匙:“我叫我叫,初初你别生气。”
“这才乖嘛。”时初心满意足地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盒子。
“喏,生日快乐。”
酒铭小心翼翼地接下盒子,生怕把里边的东西给碰着了,刚刚的尴尬也被抛到一旁。他当着时初的面打开盒子,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如果你喜欢民谣,想为你抢你最喜欢的歌手的限量版专辑;如果你喜欢足球,想和你一起拼巴萨球场模型;如果你喜欢哆啦A梦,想为你亲手做精灵球。希望你的余生,始终能有热爱的事物相随,而我将陪伴你的余生。”
酒铭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心,竟一下子准备三件礼物,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打住打住,赶紧去准备啦,不然叔叔阿姨该等着急啦。”她完美地把气氛给破坏掉,生生把他涌上来的眼泪给逼回去。
***
晚上,时初陪着酒家夫妇和酒铭在门口迎接客人,俨然一位女主人的模样。
她早该想到陆世承会来的,只不过他身后还跟了一位小姑娘,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头看他们,最后目光落在酒铭身上。
“时初,好久不见。”他伸出手,似笑非笑。
酒铭未给他任何机会,握住他的手,神色并不怎么友好:“好久不见,请进去吧。”
他还在看着时初,时初没有做出别的反应,毫不怯懦地对上他的视线。他现在的气场越来越强,若不是认识他,还真的很难猜到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高二的学生。看来他的男主光环还在,可自己这一世都乖乖远离他了,为什么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时初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人一定对她感兴趣。她就奇了怪了,上一世原主那么粘着他,他厌恶至极,甚至把原主逼到自杀,这一世反倒主动贴上来,可惜她一点都不稀罕。
陆世承把她眼底的不屑尽收眼底,心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很快又神色如常。
宴会开始,酒铭被拉着去跟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时初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才刚落座,一个身影就坐在了她旁边,她歪了歪头,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场内这么多有权有势的人还不够你忙的吗?”
“时初,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何以见得。”
陆世承眼里有化不开的阴霾:“你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我。”
“我还好,但是酒铭不愿意见到你,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一个记忆里总是依赖自己的人当着他的面护着另一个男人,令他产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