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男孩眼睛更亮了:“叔叔,您是警察?”
男人摸摸他的头,笑了笑,没答话。
他站起身,右手夹烟,垂放在身侧,左手握枪,伸直手臂,瞄准奔跑少年的腿部,扣动扳机。
玩具枪里的水弹珠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很快,前方奔跑的少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少年挣扎着爬起,边回头边踉跄地又跑出几步,男人却不慌不忙地吸了口烟,抬手再次扣动扳机。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如猎豹般冲了出去。
又一颗水弹珠打在少年膝下三寸的三阴交穴上,他顿时腿部一麻,再次跌倒在地。
而眨眼间,男人已冲到少年身后,少年愤而抬手挥刀朝身后之人划去,男人快准地一把捏住少年手腕朝后一扭,少年痛哼一声,尖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被男人迅速踢开数米。
男人一手抓着少年被反扭的双手,另一只手的指间还夹着烟,悠悠然吸了一口,好不自得!
少年被男人扭着胳膊揪了起来,骂道:“你骗人!骗子!”
男人轻笑:“都让你先跑了两分钟了,还想怎样?”
少年瞪着眼,哑口无言,周围群众一片叫好。
男人抬眸扫视一眼周围群众,突然目光定住,他的整张正脸出现在视频里。
一瞬间,漫天飞雪仿佛都静止,他漂亮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眸光清且亮,透着股锐利,如同熄灭的灰烬中仅存的一点火光,令人的心不由自主地为之激动、狂跳。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梁玉:哇,好帅啊!流口水jpg
童丽娜:警察哥哥威武!艳子,你这记者当得不错啊!总在第一时间给我们群里传播正能量!
刘剑波:这有啥,换成我,根本用不着五分钟,两分钟就搞定!
梁玉:切!小贱波,你就吹吧!
童丽娜:咦,艳子,我怎么觉得这个警察欧巴好眼熟啊!
赵艳:给你们点提示,是我们的老同学!
杨斌:我靠,是腾哥!
徐淼淼:真的是也,我的梦中男神!
刘剑波:淼淼,你的男神不是我吗?
梁玉:徐淼淼,你男神到底多少,都已婚妇女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水性杨花!
徐淼淼:已婚妇女怎么了?已婚妇女就不能有青春!
高幸:艳子,快说,到底是不是费腾?
秦墨:我觉得不太可能,他一个帝都军区前途无量的未来上将怎么有时间回我们小小的浮海市,来度假吗?
童丽娜:可那天下无双的神颜,我就不信还有第二个!
徐淼淼:没错啦,就是我男神,他耳后有颗痣,我刚才放大来看了,一清二楚的!
童丽娜:@徐淼淼,你流弊!
赵艳:答案明天在我家晚报上揭晓,大家记得去买啊!我去赶稿子了,拜了!
梁玉:别走啊,艳子,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电话!
陈秋云:不用打了,电话已经关机了。
……
冷静默默地摁灭了手机,紧攥着,转头看向窗外。
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飘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遮住了双目。
她知道,那人就是费腾,不用去放大视频找寻他的特征,她也知道,那就是他。
他转眸间看向镜头的眸光,与九年多前,她第一次遇见他时,如出一辙。
风雪渐大,窗外的街景已模糊不清,但脑海里,他们相遇的那幕却清晰得恍如昨日。
高二下学年春日的午后,红彤彤的太阳,像个鸭蛋黄般,挂在树梢边。
冷静家小庭院花圃里的花开得正热闹,月季、矮牵牛、滨菊、杜鹃花争奇斗艳,她趴在阳台上看到王伯捏着塑料水管给它们浇水。
流水对着夕阳,竟出现了一道彩虹,冷静看得心痒,从别墅里跑了出来,非要自己来浇花,让王伯去忙别的。
王伯无奈,只好把水管交给了冷静,并指点了她几句该如何均匀地给花浇水,就走开了。
冷静却哪里顾得上这些,只顾着对着夕阳变换着方向,看彩虹。
玩得高兴,她忍不住哼起了歌儿……
她的左后边是个小池塘,她转来转去看彩虹之时,隐约看到池塘里有个人的倒影。
这么悄无声息,肯定是尹逸哥哥又想悄悄到背后吓她一大跳。
她看着手中捏着的水管,计上心来,当水塘里的人影越来越近时,她猛然转身,捏紧着水管,将水喷到来人身上。
她正言笑晏晏又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尹逸哥哥的笑话时,脸上的笑却凝滞住了。
来人根本不是尹逸,而是个陌生的少年,身形高瘦,麦色肌肤,五官英挺。
他浑身湿透,乌黑的短发上挂着水珠,不断地往下滴,长睫湿漉漉的,显得眼睛格外漆黑幽深,好似深潭一般。
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冷静看,那目光亮得仿佛是被水都浇不灭的火光,随时要燃烧起来,令人心慌意乱,小鹿乱撞。
“对不起,我,我把你错当成我尹逸哥了!”冷静慌忙道歉。
来人闻言,英挺的剑眉微微蹙了下,随即松开,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转身欲走。
冷静却忍不住追问:“你来我家找谁?”
他已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地道:“走错了。”
冷静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心里腹诽,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那时候心底里对他没啥好感。
第2章
才傍晚五点多,窗外已暮色笼罩,诊室里却灯火明亮。
冷静坐在诊桌前,刚诊断完一个感染了流感的两岁患儿。
趁着换下一个病患的功夫,她飞速地将垫在口罩里的已被鼻涕完全浸透、湿哒哒地黏在口鼻上的两块纱布扯了出来,丢到手边的垃圾桶。
她轻轻吁了口气,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才稍稍好些。
她再次摁亮了手机,瞥了眼时间,这已经是她下午以来第五次看时间了。
诊室门才被刚才抱着患儿的家属打开,一群人就又涌了进来,将冷静团团围住。
儿科又称“哑科”,孩子不会描述自己的症状,她们主要和家属沟通。
但现在的孩子是所有家庭的掌中宝、心头肉,父母上阵还不够,更多时候是一大家子5、6个人齐上阵。
“医生,快来帮我孙子看看,他有十天没拉粑粑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冷静耳边响起。
冷静内心忍不住吐槽:用得着这么大声吗,我又没聋!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习惯性地扬起笑脸,看向面前的人。
一个五十来岁的胖阿姨,染着一头棕黄的头发,怀里抱着个胖婴儿。
“呦,医生,你怎么这么年轻,早知道就不挂你的号了!”黄毛阿姨皱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