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钱大缸不大好意思,嘿嘿笑两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苗艳陪着姚迦妍在客厅聊天,蒲一跟钱大缸很自觉地进了厨房做饭。
“哎,你行啊。”钱大缸别有意味地盯着蒲一的眼睛,“悄没声地就把人领回了家,真有你的。我千算万算可是没算到你有今天的。”
帮忙归帮忙,但钱大缸始终觉得蒲一没戏。
可蒲一不仅有戏,还真把人领回了家。
钱大缸不服不行。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袋子往厨房的柜子上一放,蒲一瞟了眼,“你干嘛?”
“你现在没钱我知道,就别硬撑了。你亏着行,但不能亏着人家姚迦妍。这女人娇生惯养出来的,你不能亏待她,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跑。你先用着这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先拿回去,”蒲一将钱塞进钱大缸的裤兜,“这份心意我领了。但还不到揭不开锅的时候,真到了那天,不用你说,我肯定会开口的。”
蒲一倔犟,钱大缸心里是有数的。
见他这么说,钱大缸没再坚持,“行,有需要的时候甭客气。”
一大锅螃蟹煮熟了,蒲一和钱大缸各端着一盆走出来。
姚迦妍和苗艳正窃窃私语地聊着,看到他们出来,两人忙分开了,各自坐好,一副没聊什么的样子。
四个人围坐在一张茶几旁边,两大盘子螃蟹放在茶几中央,腾腾地冒着热气。
钱大缸主动打破沉默,对苗艳说道:“哎,美女,看在螃蟹的份上,别生气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来,来,给你一个最大的。”
苗艳撇嘴,“好吧,看在螃蟹的份上。”
姚迦妍抿嘴笑了,“大缸,谢谢你请我们吃螃蟹。”
钱大缸扫眼身旁沉默不语的蒲一,“这个,得谢他。是他让我买的。”
蒲一拽了下钱大缸的袖子,“别听他胡说。”
姚迦妍眼神特别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苗艳毫不客气地抢先开吃,钱大缸接着跟上。他指指盘子里的大螃蟹示意姚迦妍,“还等什么,开吃吧。”
姚迦妍抓过一只放到自己跟前,“看起来挺美味的。”
“这螃蟹可是打老远运来的鲜货,绝对好吃。”
蒲一沉默地拿过一只螃蟹,去掉蟹脚,掀开蟹盖,将里面的肉用筷子夹出来。
钱大缸好奇地问:“你怎么光剥不吃?”
蒲一睨他眼,“我最后吃。”
螃蟹又大又肥,味鲜肉美,苗艳边吃边夸,“好吃,太好吃了。”
钱大缸得意极了,“我就说没骗你吧,被这样的螃蟹砸了脑袋,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苗艳和钱大缸你来我往,聊开了。
姚迦妍和蒲一则相对沉默,姚迦妍慢腾腾地剥着蟹壳,小口小口的吃着蟹肉。
四人吃得正香,听到敲门声。
钱大缸愣了下,“谁这个时候会来?”
蒲一摇头:“去看看吧。”
钱大缸一高跳起来,来到门边,问也没问便拉开了房门,面对来人,他瞪大眼睛怔在那里。
蒲一半天没听到声音,奇怪地问:“是谁?”
钱大缸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
蒲一等不急了,皱着眉头来到门口,把门往大了一敞,眼神不善地扫向来人,“什么人……”
当看清来人,他脸色突变,结结巴巴地喊了声,“镇,镇长!”
姚迦妍手中的蟹腿吧嗒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这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老爸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第 37 章
姚一发将蒲一叫了下去, 余下的三个人瞬间都没了胃口。
三人面面相觑, 苗艳问:“没事吧?你不需要追出去?”
姚迦妍神色冷然地摇了摇头,“我爸的性格比较强势,还是等他们聊完, 看情况再说吧。”
苗艳和钱大缸对视几眼, 两人不约而同站起来。
苗艳:“我们还是改天再聚吧。”
钱大缸:“我也先走了。”
这种情形下不适合喝酒不适合开怀聊天, 他们要走也情有可原。姚迦妍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这两人便很默契地走出了屋子。
经过楼下的时候, 苗艳特意四处张望了下, 并没发现姚一发跟蒲一的身影。钱大缸说道:“甭找了,一准在车里聊。”
苗艳撇撇嘴,“也不知道他们会聊些什么。”
钱大缸望了眼远处的车子, “聊什么跟我们有关系么?这会儿该操心的是蒲一。”
姚迦妍将螃蟹一股脑都收拾了, 收拾蒲一剥好的小盘蟹肉时,她愣了愣,蟹肉似乎不是胡乱摆的,倒像是一个未成形的心形,看着像,细看又觉得不像。她摇摇头,捏起一块蟹肉抿进了嘴里。
还是那股子鲜鲜的味道。
收拾完, 姚迦妍坐在客厅的地垫上发呆。
不是不想出去听一听的,可她了解父亲,自己即便下去了照样会被赶回来。
蒲一和姚一发聊天的时间很长,过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蒲一才慢吞吞地回了家。
他一进门,姚迦妍便飞速抬头望向他,蒲一神色有些疲惫,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比赛一般,额头和头发上都布满了汗液。
姚迦妍:“我爸呢?”
蒲一:“已经走了。”
“他说什么了?”
蒲一顿了顿:“没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没说什么?骗鬼鬼都不信。
姚迦妍换了种方式问道:“让我们举行婚礼?”
蒲一:“没有。”
“让我们尽快搬进新房子?”
蒲一还是否认:“没有。”
姚迦妍想不出父亲会说什么,蒲一反正是一副嘴巴死紧的样子,无论她怎么问,他半丝也不露。
他不露,父亲那边就更不用提了。
姚迦妍回到卧室给父亲打电话。
“爸!”
“既然你选择领了结婚证,那以后你和蒲一就是一家人,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彼此体谅,彼此理解。你妈不在家,婚礼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姚一发顿了会儿,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蒲一住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了。”
父亲的话让姚迦妍愣了好一会儿,她有种被父亲抛弃了的错觉,不由得反问,“爸,你的意思是,以后不让我回家了?”
“我只是说蒲一的家也是你的家,我和你妈在的地方,还用说么,你永远是想来就来。”
姚迦妍内心一松,甜甜地笑了,“这样说还差不多。”
大红的床单,大红的被罩,姚迦妍躺在上面,浑身都不自在,不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她很难在这种风格的床品上面入睡。
俗气,太俗气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眼光,俗到不能再俗。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