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民风淳朴,脑洞大开……死不正经。
熊猫叶:“对不起。”
道完歉, 他瘫在床上不动了。
他刚刚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制造了噪音, 扰到了楼下大叔的睡眠,但他有个优点, 就是, 一旦认识到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就不会狡辩, 哪怕没面子, 也会承认错误, 心平气和道歉。
叶让从不发火。
他恪守的人生格言即是, 易怒是不成熟的表现。一个优秀的人, 应该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与世界和自己和平相处。
叶让就在这乱七八糟的思考中,沉沉睡去。
他被人生颠覆性戏耍了三天,尽管一路有花清月陪伴,他不觉累,但灵魂的确已疲惫不堪。
就这样,一夜无梦。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叶让感觉到皮肤上的温暖,慢慢睁开了双眼。
刺眼的阳光,院子里孩子们的嬉闹声,还有胖大叔在厨房噼里啪啦做菜的声音。
啊……人间烟火气。
我,回来了吗?
叶让勾起脑袋,忘了一眼。
这一眼,令他终身难忘。
啊,他回来了,他恢复了人类的躯体,然而,他依然被自己辣到了眼睛。
他,一个体面的现代人类,却大字型瘫开,四仰八叉躺在竹床上——没穿衣服,附加:连内裤都没。
然后,早晨嘛,那小兄弟精神抖擞,昂扬向上,高高竖起,趾高气扬,无比嚣张。
叶让:“啊!!my eyes!my eyes!!”
太辣眼了!
虽然是自己的,并且自己心底有一丝丝开心,这位小兄弟没有受伤。
但——
大早上的,又是在准岳父岳母家,自己就这么“坦荡荡”的亮宝,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最关键最令人恐慌的是,昨晚他有一身皮草,没有盖被子!
花清月昨晚细心,问他需不需要放一床被子,怕他夜里着凉。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没关系,我不冷。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身上还穿着得体的衣服!!
他万万没想到,上天会玩完他,把他的衣服剥走。
叶让:“……我真是个棒槌。”
他啪啪拍脑袋。
怎么就能忘了上天的德行呢!
叶让正拍着脑袋懊悔,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朝这里走来,噔噔上了楼。
叶让急得大喊:“站住!”
花清月同时打开门,一脸期盼,喜气洋洋问:“叶让变回来了吗?!”
之后,花清月只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时间很短,叶让“嗖”的一下,光屁股滚下床。
叶让:“该死!”
这地方竟然没有一块布!连窗帘都是竹子做的。
他只好趴在地上,委屈了他那个小兄弟。
花清月:“……”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只见竹床上空荡荡的,而通过竹床缝隙,只看见另一侧白花花的,两瓣屁股露出了个可爱的弧度。
花清月:“……哦。”
她一脸魂飞天外的表情,颤巍巍出去,关好门,站在门外说道:“我去给你拿被子。”
“你拿衣服!”叶让纠正。
花清月:“衣服……啊!衣服!你等我!哥哥——”
叶让:“我不穿你哥的!”
不穿我哥的?花清月舌头一转:“爸——”
叶让吓的满头汗:“对不起!!还是穿你哥哥的吧!”
这姑娘的脑回路,嗨,没法说。
花清月找到花栖云:“十万火急,哥哥救命!”
花清月满脑子刚刚看见的少儿不宜画面,并自动打了马赛克,此时看见哥哥,脑袋一晃,一片空白,左手比完手势,右手接着瞎比划,叽叽嗷嗷,半句普通话半句苍族话。
花栖云压根没听见她说的啥,看见妹妹这个模样,他淡定把刚刚偷来的鸡腿,塞给了花清月。
“好了好了,知道了,鸡腿归你,行了吧?”
苍族主寨吃饭,各家各户鸡鸭鱼肉油面米都有份额,花栖云常年在市里工作,不回族内吃饭,自然没有他的鸡腿份。
前几日,他偷拿的是父亲的,但昨日大巫一回来,他就被排除在外了。
果不其然,胖大叔发现“鸡腿小贼”后,追出来要他给钱。
“……”花栖云,“我拿来孝敬妹妹了。”
“管你喂狗呢,反正你拿的就你买。”
花栖云只得掏钱。
花清月举着鸡腿,终于重启了语言系统,一口气说道:“哥,借我一套衣服!”
花栖云冰雪聪明,简直八窍玲珑心,立刻就知道这衣裳什么用途。
“好说。”花栖云从柜子里扯出一件花衬衫,一件喇叭裤,八十年代流氓风那种。
“拿去。”
花清月嫌弃道:“有正经点的吗?”
花栖云:“你是在说哥哥不正经吗?”
花清月:“……有再贤惠居家一点的嘛?”
花栖云:“哥哥是叛逆的不良少年。要就拿走,嫌弃你就找阿爸要去,再挑三拣四,鸡腿还给我。”
花清月一口咬住鸡腿,抓过衣服就跑了。
花栖云在身后喊:“内裤我就不借了,借了他也不会穿,让他真空着吧!”
瞬间,一院子的苍族吃瓜群众全都愣住,紧接着,目光紧随花清月,齐齐看向叶让所在的竹楼。
“不穿内裤。”
“没有内裤。”
“真空。”
好了,叶让已被标记重点。
花清月站在门口,用力将衣服扔给了叶让。
“多谢。”
叶让拿起衣服,花清月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花清月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
叶让:“这……是借谁的衣服?”
“我哥。”花清月拿开鸡腿,小声说道。
叶让老爷爷看手机脸,捏着花衬衫,匪夷所思道:“你哥哥……审美独特。”
等叶让穿好衬衣裤子,却迟迟不肯站起身。
他盘坐在地上,说道:“你等我适应适应。”
他没穿内裤。
走出门去,需要莫大的勇气。
首先,他需要忘记自己没有穿内裤这一事实,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己身上穿的是得体的衬衫西裤,走出去,非常体面的,道谢兼道别。
叶让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像在肚子里养了一群鸽子,咕咕个不停。
花清月递来了她咬了一口的鸡腿。
“饿了吧?”
叶让看着那小月牙似的缺口,轻轻笑了起来,眉眼温柔。
花清月盯着他的脸看,许久,说道:“还是这样的叶让最顺眼。”
“也是这样的叶让,最优秀。”叶让接过她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