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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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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没人逼你去担负那千愁万恨。”

谷鹤白缓缓蹲下身去,将地上那柄隐有磨痕的细剑拾了起来,小心翼翼端放在掌心,温柔摩挲,仔细擦拭。

“师兄受苦,我心里又怎会好受?早在二十年前,我遭仇人追杀险些丧命,是师兄亲自接纳我为聆台一剑派中一员,才有幸助我逃脱死劫。咱们三人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如今师兄已经体虚病弱,有些事情麻烦又棘手的,交由我来处理便是,何苦定要让他费心呢?”

“师……弟?”沈妙舟微微一怔,半晌,多少有些醒过神来,偏头将眼中泪痕掩去。

她一点也不傻,就算叫人一语道破心酸之事,也指不定会为此全然失智。

“不行的,师弟。”沈妙舟再次摇头,语态坚决道,“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不是我不信……我知道,兴许你有夺回劫龙印的能力和信心。但你之前擅自动用厉鬼刀在外挑弄是非,这无论如何都是错误的做法。我们聆台一剑派,做事向来是光明磊落,容不得你这般胡闹造次!这一次,的确是你的个人疏漏,别的不说,你先随我回聆台山向你师兄请罪,至于事后该如何行动,他自然会有所安排。”

说罢,劈手夺过长剑,转身将欲上船离开,不料前脚刚踏出一半,手腕便被人轻轻握住。

沈妙舟错愕回头,便见那谷鹤白一动不动地定身站在原地,神色僵冷强硬,似是心意已决:“……师姐,你想清楚。晏欺现在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下一步,没准就伙同白乌族人一起将劫龙印彻底破解,同时利用活剑血脉扰乱武林上下,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不过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

沈妙舟面色一白,仍是强自镇定道:“所以我要先去通知复丘,让他来……”

“你等他来磨磨蹭蹭下达命令,他会跟你说什么?此事和平解决,断然不伤及无辜的白乌族人?”谷鹤白冷声嘲道,“还是指望他亲自出马,推着轮椅从聆台山一路跋山涉水挪到北域白乌族领地?”

沈妙舟脚步顿住,无力垂头道:“那你准备怎么样?莫非还想让我替你瞒着复丘不成?”

“师姐,我有办法,先人一步破解劫龙印,置晏欺于死地,直接带薛尔矜回聆台山。”

“什、什么?”沈妙舟当即双目圆睁,仓皇失措道,“你疯了?这样的事可不是说来玩儿的!”

谷鹤白倾身上前,笑容森冷道:“师姐难道不想看那魔头如何自取灭亡么?”

沈妙舟失神道:“你想表达什么?晏欺修的遣魂咒术,生死自逆,根本没人能够杀他。”

谷鹤白目光阴鸷道:“那要是他自己呢?”

沈妙舟只作不解道:“师弟,你究竟在一人盘算着什么?你说的这些,我听不太懂。”

“从沽离镇那次见面开始,应该是晏欺十六年来第一次踏出敛水竹林。”谷鹤白道,“他分明闭关多年,功力却远不及从前那样强势逼人。”

沈妙舟道:“他那日强收截灵指遭到反噬,自然无法与从前相提并论。”

谷鹤白立刻摇头否认道:“晏欺内息衰微,修为更是每况愈下。尤其在今日交手之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一身真气散乱稀薄,无法凝聚成形。”

沈妙舟显然不信,甚至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你想说,晏欺快死了?”

“遣魂咒一术摄人活魂,逆人生死——施术者亦会因此经脉扭转,修为日夜流失不断。”谷鹤白道,“晏欺往日在那竹林中闭关不出,为的就是缓解此状。”

沈妙舟道:“可他……”

“他时日无多了,师姐。”

谷鹤白微微一笑,托起沈妙舟双手,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怎么做,让他眼睁睁看着我们破解劫龙印,最后死不瞑目,含恨而终……”

沈妙舟蓦然抬眼,昏暗灯影照耀下的瞳仁里,湿冷的目光如同河岸退却的潮汐。

第60章 隔阂

时值一个月后, 夏过秋来的北域温度徒自转凉。

大北边儿的风沙总是格外的防不胜防, 这才刚过中秋不久,附近一带本土百姓已开始着手准备冬日保暖所需的衣物,羊绒大衣毛披风, 护膝护腕厚棉鞋, 可谓是一样都不能少。

白乌族人所占据驻扎的领地在临近入冬的季节,总是显得不那么友好。往南是中原人的固有领土,老族长定下来的规矩,在那儿吃得喝得, 唯独染指不得,但凡是朝前稍稍踏出一步,都会被扣上一顶居心不良的帽子——至于再往北走, 便皆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风沙大漠,偶尔有那高鼻子蓝眼睛的外部族人分散居住的,大多非常少见,就算真要见了, 终也是各自剑拔弩张的样子, 为那两三块便宜水土彼此争论不休。

而归属白乌族所管辖的地盘,恰好就夹在两大块领域之间, 上不来也下不去的,经得老族长数十年努力谈判协商,方能保得族人暂且远离战争纷扰。

如今族长年事已高,膝下却仅仅育有一女——都说那是入了画的标致姑娘,随了她家阿娘一般的蛇蝎­​­美‌‎​­​人‎­‌儿, 凡事凶蛮起来,那就跟刚打磨抛光的柳叶刀似的,直叫人看了心头生悸。

美,那确实是惊心动魄的美,至于究竟是不是当族长的那块料子,倒也是平白遭人非议的日常话题——

“听说近日,咱那位小族长立了大功回来,单枪匹马杀遍中原武林,抢得了本族失窃已久的劫龙印呐!”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遮欢那丫头,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刁蛮任性惯了,倒难得见她有副认真的样子。”

“哼,说笑呢你们?就那小黄毛丫头,还单枪匹马杀遍中原?人那是有从枕在旁边时刻盯着的,不然给她十个胆子都拿不回劫龙印!”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怜了从枕这孩子,为何不是生在云老族长膝下?将来要由他当上族长,那才是真正的后生可畏啊……”

“……是啊,瞧瞧从枕这小子,聪明又机灵,做事滴水不漏,年纪轻轻,确实怪难得的。”

“唔,从枕是挺不错的。”

“有道理,有道理……”

——不远处幽静避风的砖石屋内,只听得一连串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响,桌椅板凳散了架被人一脚狠狠踹在地上,上等绸缎织成的防沙长帘扭曲得不成样子,一半儿挂在房梁,一半儿撕碎了落在窗台,活像是一只委屈可怜的吊死鬼。

云遮欢一袭翠绿长裙胡乱撩起搭在腿上,面红耳赤地定身立于石屋中央,左肩狰狞的羽翼刺青因着难忍的愤怒而上下起伏,状似呼之欲出。

“那群终日不干正事的老东西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倒是想推从枕上去坐着,有本事联名上书叫阿爹把我撤了啊——屁大点儿地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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