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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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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凉了一半:“……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薛岚因被他推得朝后一仰,陡然一下撞在床榻后的石墙上,当即疼得龇牙咧嘴道:“嘶……哎……不就亲了你一口,至于这么对我吗?”

他面色红得厉害,眼底深处却空无一物,显然已是醉丢了半截魂儿出去,没了心神。晏欺本无意和这醉鬼做些无谓纠缠,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还能丝毫不为之所动,那得算得上是一尊六根清净的活神仙。

可惜他不是。

下一瞬,没等薛岚因自钻心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松松垮垮的衣襟便被晏欺单手拎了过去,蛮力拧作一团。

晏欺望着他,眼底交错的情绪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又沉又钝地融为一处,一个劲地往薛岚因心窝里砸。

“薛小矛,我是谁?”他如是问道。

薛岚因茫然而又无助地抬起头来,回视他,过了许久都没能予以半点回答。

晏欺又一次朝前逼近,一字一顿地追问他道:“我是谁?”

薛岚因眯了眯眼,仍是不发一语。

这一回,晏欺没再问了。他默默将手缩了回去,顺势替薛岚因拉上了被子,垂眸端详他一阵,正准备起身离开,雪白的衣摆却又一次被人轻轻伸手勾住。

晏欺侧过头,恰好望入床上那人一双汲满水光的氤氲眼眸。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薛岚因微微启唇,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轻轻唤道:

“或……玉。”

在那之后,晏欺眼底最后一缕微光也随之一并黯了下去。他骤然伏下身,将薛岚因狠狠压往身后的石墙,顷刻低头掠夺他那早已紊乱不堪的呼吸。

——或玉。

那是晏欺早年入师门之前,父母起的旧名。除了个别那些极为熟悉的故人,还没人胆敢以这般称呼来直接唤他。

而薛岚因这混小子不仅仅是唤了,还不知死活地唤了个没完。他折腰陷在晏欺硬朗的怀抱之中,微睁着双眼,任由对方湿润的舌尖在唇齿间来回探寻,自己则笑弯了唇角,抵着空隙一遍又一遍地低唤“或玉”二字。

晏欺让他唤得头皮发麻,方往后微微撤了些许距离,薛岚因便不由自主地缠了上来,轻轻一吻,落在他落雪的发丝上。末了,闲着的一双手也【自行脑补】。

一时之间,二人亲吻到几乎浑然忘我。醉了酒的薛岚因周身滚烫如烈火在灼烧,连带着最后残存的意识也一并远去。

晏欺也没清醒到哪里去,微眯了一双凤眸,任由【自行脑补】

直到一片覆水难收的纠葛当中,薛岚因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声:“师父……”

晏欺登时骇得全身一僵,如梦初醒。

他方才分明还作古正经地质问薛岚因在做什么,而此时此刻的他……又是在做什么?

他睁大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很是艰难地将薛岚因推到了一边,轻轻抱回床上摊平。

晏欺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

他从前也被薛岚因这般死皮赖脸地撩拨过数回,却从未有过哪怕小片刻的动容,而到如今对方只是随口唤了一声无关紧要旧名,便能让他为之肝脑涂地,甚至奋不顾身。

可晏欺说到底还是个男人,有些坎儿他过去没法轻易跨过的,放在现在也是一样无法逾越的鸿沟——何况,他还收了薛岚因做徒弟。这师徒之间该是以传道授业解惑为本,结果传着传着滚到榻上乱作一团,说出去也未免太不成体统。

晏欺呆坐在一旁思忖良久,认为今日一事主要还是错在自己。若非他一时糊涂压着薛岚因不肯撒手,到最后两人也不会跟抽了风似的越闹越过火。

于是,他一人默然反省片晌,果断翻身下了床榻,浑浑噩噩地推门朝外挪了出去。

而屋内那人醉得七颠八倒,安静躺了没多长时间,便紧贴着床榻边缘沉沉入了梦乡。

第12章 师父,对不住

薛岚因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是日薄西山,红霞漫天。他这一觉足足睡过去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难免要头昏脑涨,活像是生生耗没了大半辈子。

他这些天心里藏匿了太多事情,憋得久了,便总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恰好昨夜云遮欢兴致冲冲来邀他喝酒,他心下一松,索性不管不顾地来了一个不醉不休。

结果头一遭喝得这般昏天黑地,再醒时险些连名带姓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便更莫说在醉极之后做的那些荒唐事情。

——昨晚灌了不少酒,好像是师父带我回去的。

薛岚因略有些吃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面掀开床帐穿起了鞋袜,一面努力搜刮着脑海里所剩无几的记忆。

然而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他双目放空地坐在床沿上怔了小一会儿,回身将皱成一团的被子随手推到一边,正琢磨着接下来再该干些什么的时候,一枚物什顺着他的动作滚落到了地上,砸得脆生生一响。

薛岚因低头瞥了一眼,本就迷蒙混沌的面色瞬间凉下去了一大截。

那只是一支朴实无华的雕花木簪。

可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又并不普通。如果薛岚因脑子没坑的话,应该立马能认出簪子的主人是谁。

薛岚因深吸了一口气,某些不太好的感觉自心底一层层地蔓延了上来,像是一双无形的细手在里里外外反复摩挲。他站起身,踉跄几步想要将房门推开,正巧此时门外那人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两人一个出一个进,便瞎猫撞见死老鼠似的当头打了个照面。

晏欺今日难得没再是一身雪白的素淡衣衫,也不知是缘何换了一身沉厚的玉青色长袍,领口细腻的竹纹顺着屋外西下的阳光映入薛岚因眼底,是说不出的缱绻与温柔。

可薛岚因偏偏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一把将方才的木簪攥回了袖口里,转而不知死活地探手抚上了晏欺的额头道:“师父,你病了?穿这么多,热不热?”

晏欺抬了抬眼皮,似乎狠狠地哽咽了一下。在确认对方并无什么异常的行为举止之后,他轻轻提了一壶热茶递了进去,看似若无其事地说道:“醒了就喝点东西吧,别像个二愣子一样瞎转悠。”

薛岚因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昨日白天,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转而不急不缓地扶着桌椅坐了下来,心里却在忐忑地回顾着昨夜醉酒时所发生的一切。

他只记得是晏欺将他一路抱回客栈的,至于事后发生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早就在他脑海里碎成了一地灰尘,拼都无法顺利拼凑齐整。

怎么一觉醒来,晏欺的发簪就好巧不巧地钻到他的被子里去了呢?薛岚因绞尽脑汁地想道,莫不是他醉疯了以后对着自家师父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粗暴行为?若要当真如此,晏欺心里得有多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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