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呢,松了胖子,俩人各自坐回原位,全当无事发生过,越来越蹊跷。
这剧情从旅游纪录片变成破案片,再到武打片,剧情急转直下,开始朝悬疑片的方向跑了。
何美佳瞪了眼胖子,气呼呼地走到钟亦心面前,颐指气使道:“我现在怀疑你偷了我的东西,我要你当着大家的面把你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过一遍,这个大包,还有你身上背的这个小包,都要翻!”
钟亦心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仿佛何美佳只是她面前一团浊气。
这种无视让何美佳更愤怒了,“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你聋了?”
气氛有些紧张,团里一位年纪稍长的大叔出来打圆场,“小何,你先别发脾气,小钟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能拿你东西啊?小钟呢,你也别介意,小何钱包掉了着急上火也正常,要不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包看看,也好澄清误会嘛,小何要是错了,就当众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这话说得圆融,两方面子都顾到了,大家也都松口气,小钟看上去白净斯文,说话温柔妥帖,笑起来眉眼弯弯格外招人喜欢,并不是闹事的人,有个台阶,她差不多得下了。
谁知钟亦心偏偏不领情,她淡然出声:“不可能。”
她声音清脆,字字流畅地朝外蹦,连面色都不改分毫,眼神异常坚定,是半分都不肯退让的样子。
她言简意赅,就三个字,不可能,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意思,是不可能给人翻包,还是不可能是她拿的,又或者,两个意思都是。
“大家都看见你昨天跟我吵架了,今天一大早你又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出去,你嫌疑最大!不翻你的还能翻谁的?”何美佳拍了拍桌子,给自己壮声势。
周娜娜为她打抱不平,“你们俩之间隔这么远,她怎么可能拿你东西?”
“她早上偷偷摸摸起来,谁看见了她干什么了?谁能证明她没到我这边来?”
钟亦心烦闷地皱了皱眉,她觉得周遭好吵,出来玩碰上这种是非实在心烦,她记得早上起来时简瑶明明醒了,她们还说了两句话,可当她朝简瑶那边望时,她却有意避开了钟亦心的目光,明显是要置身事外。
“行了别说了,你叫何美佳是吧?学过法律吗?谁主张谁举证,你既然说是我拿的,你自己找证据证明,我没义务配合你,不然你就叫警察来,别冲我大呼小叫,我不吃你这套。”
钟亦心还没说完,这一句,是讲道理的说法,她要是不讲道理,那又是下一句。
“你要是敢动我的包,你就试试看。”
先礼后兵。
她出身显赫,出入习惯前呼后拥,这一路她待人接物礼貌客气,可大家也能看出她绝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她此言一出,便镇定地端坐原位,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根本没把何美佳放在眼里。
何美佳被她淡定的又冷漠的模样气得发抖,按照她的脾气,恨不得上手直接去抢,反正对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动起手来不会是她对手,可她看上去那么平静,包就那么搁枕头上,看都不看一眼,就像笃定何美佳不敢动手。
她何止是平静,女人的直觉让何美佳在盛怒之下仍能敏锐的感觉到,她简直是嚣张,那种仿佛事不关己、悠闲自在,分明是因为有恃无恐!
何美佳下意识地看了眼刚才为她出头的男人,奇怪,他怎么一言不发,全然置身事外,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何美佳有点拿不定主意,他刚刚为钟亦心出头时那股狠劲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帐篷里的人都已经起来,离出发时间快到了,这场闹剧的热度已经临近退潮,昨夜谁都没休息好,比起帮何美佳找出真相,他们更想早点回程,就连钟亦心都开始收拾行李,将何美佳晾到一边。
与她比起来,钟亦心的神态格外轻松,就像赌局中抽到一张王牌那样胜券在握。
何美佳愤恨又沮丧地瞪了胖子一眼,这怪谁,她的王牌打不过人家的王牌,武力值已经输了;再看他努力回避自己眼神的样子,分明已经斗志全无。
何美佳突然觉得进退两难。
“咦,这是谁的?”睡何美佳旁边的女生在两床被子的夹层抖出了一只短钱包,她忙喊道,“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这一看不打紧,何美佳更尴尬了,竟真是她的钱包,全帐篷里的人都望着她,何美佳绷着脸,走过去将钱包一把夺下,连谢谢也不说一声,回到床铺上,动作粗暴地将钱包往登山包里一塞,甚至发泄性地重重踢了踢床角。
司机大叔来了,在帐篷外喊集合。
大家陆陆续续地上车,还是照来时的位置各自坐好,可气氛已大打折扣,话最多的何美佳已上车便缩进角落闷声睡觉,胖子也收起那些土味情话,简瑶也像换了个人,只顾安静地玩手机。
钟亦心若有所思地瞧着前排那个宽阔的背影,她好想戳戳他的背,想跟他说点什么。
说来也真奇怪,钟亦心感觉自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这种信任简直毫无道理,为什么年幼的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大胆地跟着他走,为什么刚才被为难时,她就那么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会保护自己,好像有他在地方,她就能安然无恙。
她感到一阵隐秘的愉悦,越野车行至大片藏羊出没的野外,有人下去拍照,窗外是纯度极高的蓝,发间惠风和畅,她难以压抑心中无限波荡,嘴角可不控制的翘起。
这一下,她心思越来越漂,都快跟那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飘上天去了。
就在这时,心有灵犀一般,陈嚣回头朝后看,他们的眼神撞到一起,发现她在笑,而他的眼神,正如初见时那般冷淡却坦荡如砥。
她想告诉他,陈嚣,你看这天多蓝,这种蓝能消融所有的不安和伤感,如果非要找出一点遗憾,那就是你到现在还没认出我吧。
那天在她的房间,他明明已经看到那张合影了啊,那是她初一拍的,和四年级的时候比,除了个子高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明明一模一样啊。
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笨死了。”她低声嘀咕一句。
陈嚣听到,冲她挑了挑眉,说什么?刚帮了她,就拿这个报答他?
他这是帮了个小白眼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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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行程相对宽松,游历过扎什卡布伦寺,晚上到酒店时整团人都累得够呛,司机帮忙分好房间,大家拿着分好的房卡各自回了房间。
钟亦心还是和简瑶在一间房,这次房卡在她手里,她走前边,简瑶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经过早上一事,简瑶似乎比她更介意。
钟亦心觉得好笑,她自己都未曾放在心上,大家不过旅途中偶然遇见,聚散无常,若将她和简瑶对换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