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孝贤皇后是朕的原配妻子,原配本就高过续弦,难道你不明白吗?更何况,朕同你也生了三个孩子,也算对你不薄了。”
塔尔玛带着哭声质问道:“皇上,你还想提此事吗?你看看十二阿哥,哪里有个嫡子的尊贵!永琏、永琮是何待遇,我的孩子又是什么待遇?他连福康安这个先皇后的侄子都不如!”
见塔尔玛如此失控,弘历走上前去,抓着她道:“够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你到底发什么疯!”
塔尔玛甩开他,道:“我没疯,我受不了了!我这个皇后到底算什么呢?先皇后死了,可她一直在皇上的心里活着,我这个活人,在皇上眼里只怕是个死人罢!”
弘历正想数落她时,突然见塔尔玛弯腰捡起自己脚边的一把剪子。
下面的宫女太监以为她要伤害弘历,急忙挡在弘历身前,却见塔尔玛并没有拿剪子伤害弘历,而是拿起剪刀去剪自己的头发,等众人反应过来去夺她手中的剪刀时,头发已经剪去一缕。
塔尔玛拿着自己剪去的头发,冷笑道:“这三千烦恼丝,剪去不要也罢。”
弘历见她如此冲动,气得发抖道:“你可知满人只有在国丧时方才许剪发,你这样是诅咒我还是诅咒太后呢?”
塔尔玛将那缕断发丢下,笑着说道:“我怎么舍得诅咒皇上你呢,我要你好好活着,一生受尽自责之苦!”
说到这里,塔尔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冷笑着说道:“皇上,你知道是谁害死了端慧太子、悼敏皇子还有先皇后吗?”
因没有弘历的命令,众人不敢动塔尔玛分毫,只能呆在原地看戏。
塔尔玛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弘历说道:“是你啊,皇上。是你害死的你最在乎的人。”
“胡说!”弘历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塔尔玛笑道:“我才没有胡说呢,端慧太子为何会死?还不是皇上你带着他去北郊感了风寒。悼敏皇子为何会死?那还不是皇上不给他种痘让他感了天花。最可怜的是孝贤皇后,两位皇子之死本就打击得让她身心崩溃,还得拖着病弱之体陪皇上你游山玩水,最后死在途中。”
若说塔尔玛之前的言行只是令弘历气愤,但她这些话却似匕首一般刺向弘历的心口。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这些刺心之言:“别说了,别说了……”
塔尔玛看着他这像是求饶一般的姿态,感觉自己终于赢了他一回,愈发得意道:“我偏要说,皇上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实孝贤皇后一直有病在身。太医说孝贤皇后不能受风寒,否则就会致命,这就是为什么孝贤皇后一场风寒就没了性命。可怜孝贤皇后怕皇上你担心,一直让太医瞒着你。她处处为皇上你着想,却不曾料到最后还是皇上你害她丢了性命。”
塔尔玛狰狞的笑容让弘历崩溃了,他眼泪满眶地抓着塔尔玛道:“你胡说,你胡说!”
塔尔玛已经豁出去了,她依旧得意地说道:“皇上不信可以问令贵妃,问那些太医去!”
弘历为了验证塔尔玛的话,丢下她去找魏长思。塔尔玛看着弘历离去的背影,终于哭了出来。她是报复了他,可她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果。
魏长思刚吃过晚饭没多久,就被弘历叫了过去,她觉得弘历还有塔尔玛今日皆很反常,所以被叫去时,心里忐忑不已。等见了弘历,看他眼睛通红似在气愤之中,便更加小心了。
弘历见了魏长思便直接问道:“当年婉仪的病是否一直未好?是否让太医瞒着朕?”
魏长思见情形不对,便将实情说了出来道:“皇上,是呢。当年娘娘一直身体不好,虽说有太医调理,但病根一直未去,娘娘想着告诉皇上皇上也拿这病没办法,便让太医瞒了病情,说自己已经好了。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当年为娘娘诊治的太医。”
魏长思话已至此,弘历明白塔尔玛所说确实属实,他把头埋在掌中哭道:“婉仪,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不会带你出去,你也不会就那么去了。”
魏长思见他这样,想起傅莹当年之事,也忍不住悄悄掉了泪。
等弘历缓过来之后,李玉小心问道:“皇上,皇后娘娘那边如何处置啊?”
弘历此刻恨极了塔尔玛,他恨她说是自己害死了傅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先让她回京,日后再找她算账!”
魏长思头一回见弘历如此狠厉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第二日,塔尔玛被人带离了杭州,沿途的官员不知皇后与皇帝已经决裂,依旧按皇后的礼节来招待她。
崇庆太后见塔尔玛回去,忍不住问起弘历是怎么一回事,弘历只是简单地说,塔尔玛发了疯,剪了头发。
崇庆太后并不乐见儿子与儿媳闹矛盾,又觉得塔尔玛肯定是在冲动之下才剪的头发,并不觉得有什么,盘算着等回京之后劝劝她,让她同弘历重新和好。又见儿子脸色极不好,也不敢再提塔尔玛。
南巡结束一回京,崇庆太后便到塔尔玛的宫里去看她,见她神色极难看,心有不忍。走到她面前道:“我听皇上说,你剪了头发,估摸着你也是一时冲动。皇上不是计较的人,你和他道个歉,他就不计较此事了。”
塔尔玛已经彻底死心了,她知道自己揭了弘历最痛的伤疤,弘历不可能轻饶她的。
她摇了摇头道:“太后你不知,现在皇上恨毒了我,只怕正想着废掉我这个皇后呢。”
“废后?”崇庆太后笑着说道:“哪里有那般严重呢?你又德行无亏,弘历为什么要废掉你。”
塔尔玛道:“皇上其实早就想废了我了,觉得我是占了孝贤皇后的位子。”
崇庆太后拉着她的手道:“别乱想,就算你确实不如孝贤皇后,但弘历绝对不会因此就废你的。我看你们就是夫妻之间拌个嘴,弘历毕竟是皇帝,你和他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塔尔玛听崇庆太后提到傅莹,一下子激动起来,甩开崇庆太后的手,道:“原来在太后的心里,我也是远不上孝贤皇后啊?”
芳桃见塔尔玛竟敢甩开崇庆太后的手,忍不住喝道:“大胆,皇后你怎敢对太后如此无礼?”
塔尔玛瞪了一眼芳桃道:“你这个狐假虎威的奴才先闭嘴吧!我更大胆的事还要说。”
说完,她盯着崇庆太后冷笑着说道:“太后,你若是觉得孝贤皇后好,那当年为何还要我当这个续弦,明知道这是个火坑,为何还让我跳?所有的人都明白皇上最爱孝贤皇后,为何要让我受皇上多年的白眼?”
崇庆太后被塔尔玛这举动气得发抖道:“皇上说你发了疯,果然不假。”
塔尔玛笑道:“我发疯,也是拜太后你所赐啊,大概太后从来没体会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