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哎。”程西薄责。
“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他点评她的吻技。
程西大窘,想从他身上下去,“那算了。”
“半途而废,就是死当。”
“我不稀罕。”程西怼他,很跌面地往卫生间去了。
还听到程若航风凉她,就会穷狠!
*
程西喜欢把擦身、擦头的干毛巾卷成卷,一个个排在收纳墙架上,她洗完澡在卧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瞄春晚,顺便与唐唐聊微信。
程若航在卫生间喊她,说给他拿一条干毛巾。
“架子上有!”她冲他喊。
“没了。”
怎么会没了,她刚才用的最后一条?她怎么浑然未觉!
程西跑去阳台晾衣架上扯了一条干的,开了一点门缝,递给他。
里面没人接,程西喊他一声。
还是不接。
“醉过去了?”程西探头进去看他,即刻会意被捉弄了,“你不是正在擦嘛,折腾人有意思嘛?”
“这就折腾了?”程若航凌乱的短发往后归一归,光洁的额头,在冷光之下,一双眼睛里,有程西耐受不了的东西。
她刚想往外缩缩身,就被程若航一把捉住了,他表示眼下,折腾正式开始。
程西喊不也不管用。
……
程若航在男女之事上,不沉湎,却也叫人不能轻易辜负他的情意。
他工作性质决定,他鲜少碰酒的,也一向给人这样清冷自律的印象。
偏偏每次他喝酒了,整个人性情都随着酒精有些癫狂。
热水澡愈发地助他散着些热烈的酒气,混着些漱口后的牙膏味,里面有薄荷香,短促的呼吸落进她身体里,一时间冰火两重天,程西觉得羞耻极了,她求他停下来,始作俑者的人充耳不闻。
良久,他再摸索着来吻她的唇,程西别开脸,不准,程若航笑着捞住她的下巴,“喂,哪有自己嫌自己的,啊?”
他平日里有多惯着她,□□上就会有多要她还报他。
程若航轻声在她耳边怪罪她,西西,你的骨头呢,我怎么好像摸不到你的骨头呢?
你浑身都是软的呀!
叫他不得已施力,必须冲撞着,否则他无从站立。
程西始终咬紧牙关,怕轻易泄露自己的声音,偏程若航好想听,他故意折磨她,进而复进,快到那欢愉的边际,他又抽退了,程西这才闷哼一声,睁开眼睛,本能地不想他离开她。
她呜咽的声音,羞大过欲,这个时候,她学会了怎样才能叫程若航丢掉到理智与促狭,
她尤为轻声地唤了声,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哥。”
她上了高中后,就鲜少这样认真地喊他了,一遍还不够,汗湿的鬓发,微微发红的唇边,骄矜的一双迷离眼,引人心魄地重复她的心声,“哥,程若航……”
她在朝他撒娇,更似嗔怨。
身体比她的言语更诚实。
程若航捉弄她不成,反倒是被她绞住了,像藤蔓,又像长着千万只手脚的小畜生,活生生地,要取他性命般地缠绕着他。
他红着眼望她,她也一瞬不瞬地看他。
“西西,我爱你。”
“我知道。”她缠绕他的力道又坚决了点。
他忍不了了,
程若航伸手去床头柜里够东西的时候,心神恍惚地打翻了一杯水,杯子倾翻了,洋洋洒洒的水蔓延开,吸附到程西每晚夜读的书页上去,玻璃杯也滚到地板上去,落在床边地毯上,闷闷无声。
隆冬深沉的夜,长出了脚,于一烟花烂漫的瞬间,抵达到一个新的年岁。
072 番外二
01|贺正庭
与席氏正式签标的合同的当天,贺正庭刚从洛杉矶赶回来。付明森接机的时候问,老师的老师,状况如何?
贺正庭睨一眼付明森,后者乖乖闭嘴,估计不太好。
一路往席氏集团大楼去的时候,贺正庭拿手撑首,“老师那么要骨气的一个人,如今坐轮椅,歪着嘴围着口水兜,……”
前排副驾的付明森不敢说话。
“人挨得起死,经不住老。”
付明森继续装死。
“付明森,我他妈花钱请你回来,不是要你和我坐一辆车抢我氧气的!”贺正庭心情不好,很难伺候。
付明森哭唧唧,“老师,我不敢说话呀,怕说了您不中听。”
“说!”
“说什么?”
“我去你妈的……”
“……”
*
席氏集团新大楼建筑案正式签约后,原少铭请了席氏在案的几个高管晚上一道用餐,很意外的是,总经办的姜秘书回复,席总答应一并出席。
原少铭怕贺正庭跳票,特地让自己的秘书过来接他。贺正庭当着周秘书的面系衬衫纽扣,唇边还叼着燃着的烟,烧得他眯着眼,周秘书在他几步之远,气定神闲得很,一直抬腕,跟他报备着他们有限的时间。
“周秘书就这点不好,太冷漠了。男人喜欢女人清高点,但也只是一点,多了就让人望而却步了,这话是你们原总自己说的。”提到原少铭的名字,一向一板一眼的周秘书,眉心稍稍有点松动,片刻恢复平日的职业质素。
他们这个圈子,从不缺女将军,名校毕业的周秘书,处处杀伐决断都有原少铭的风采,也只有她能在原少铭不在的时候,拿他的私人印章盖印,大笔的款项进进出出,财务从不再与原少铭请示的。这位女将军不只是在原少铭这里才能拿到高薪,偏偏多少猎头都说不动她,贺正庭时常骂老原,误人子弟。
老板当到他这个份上,算是坏到头了。
只论一条,原少铭曾当着一会议室股东的面,轻佻地扬言过,周秘书只能替他系领带,旁的男人,是万万不能够的。
死心眼的女人,向来不少,或者应该是,千千万万。
*
贺正庭一身黑色修身剪裁的三件套商旅西服,与周秘书一道往会所的包厢走的时候,工作室的设计师正好打电话给他汇报一个工程的进度,贺正庭顿足听了几句,周秘书候着。
贺正庭不禁好笑,他移开一点手机,垂眸盯周秘书,“我都来了,还会跑?”
“说不定。”贺正庭与席瑨的过节,周秘书听说一些。
“我要是跑,你能拦得住嘛?就你这瘦巴的身板?”贺正庭说着,目光含笑地在周秘书身上逡巡一回。
“贺总大可以尽情地跑,我也意思地追一下,好回去跟原总复命。”
贺正庭算是遇到这没脾气的主了,她也不急,也不闹,就是跟你耗。
他没好气地点点头,任由这姑娘看牢犯地守着他,一通电话也草草收线,夹道本来就不宽,脚下也是一处室内生态景,潺潺的水声都能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