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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亮，里屋卧房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坐在外间桌旁正在灯下翻着本书的蔺小鱼扭头看去，见是只穿了小衣的程山山捧着衣物轻手轻脚地出来。

小心地放下帘子，程山山见蔺小鱼望着自己，对她一笑，才开始穿衣。

蔺小鱼想了下，起身，一对小足上也只穿了袜子，猫儿般无声地掀开帘子来到里屋。

自家小官人睡时不喜欢放下帷帐，衬着清晨微光，蔺小鱼一眼就看到床上情形。

小官人睡在中间，侧身向里，大床外边空了些位置，是刚刚程山山的。

再里面，陆水水平躺着，察觉有人走近，她睁开眼，显然本就醒着，见是蔺小鱼，脸上露出些羞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声音。

可不能扰醒旁边的小主人。

而且，因为被搂着，连动都不敢动。

蔺小鱼对她笑了下，上前轻轻地把自家小官人身后被子往下按了按，避免跑风，又歪过脑袋默默地打量沉睡的自家小官人片刻，才无声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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