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姬朔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误解了微臣。”
吴监军命人将那西可汗及其妻女带到仁宜太后的面前,自信地说道:“太后娘娘,这是那西的可汗和阏氏。自从他们被抓拿之后,一直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没让他们受什么委屈。”
仁宜太后没有心思去欣赏白白胖胖的那西可汗,有些烦闷地摆手,“哀家现在要启程,去附近的驿馆下榻。你们也准备准备,带他们回京城吧。”
交代完其他事,仁宜太后将手搭在沈葭的胳膊上,往外头而去。
然而,早在姬朔和吴监军起争执之时,那西可汗就趁着混乱,寻了时机,摸到一把匕首,将绳索割断,并将匕首收到了衣袖中。
等仁宜太后和沈葭过来后,那西可汗虽没有敢正面看她们,但注意力一直在她们身上。
容国军队没有将那西部落当回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那西可汗的看管也松了些。
这就导致,在仁宜太后离开的时候,那西可汗突然取下绳索,刺伤了押解他的将士,冲到沈葭的面前,将匕首抵在了沈葭的脖子上。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她。”那西可汗威胁道。
“你敢动她,哀家就杀了你!”仁宜太后的眉目间,涌现出惶恐的情绪,怒意一阵接着一阵,在美眸里恣肆地翻涌。
沈葭也是第一次见到仁宜太后发怒的样子,心思微晃。
旁侧的将领见状,立马拔刀,冲上了上去。
那西可汗平时都是驰骋在草原,还是有那么些身手的。再加上他挟持了沈葭当人质,将领们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待营地外跑来两匹接应的马后,那西可汗将沈葭丢给马背上一个负责接应的人,然后,掷下火.药。
在一阵巨响过后,烟雾弥漫,黄沙滚滚,众多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沈葭则是被人打晕,陷入昏迷之中。
待再次醒来之时,沈葭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床帐上绣有缠枝莲纹的图样,其中的银丝还在暗夜里弥散出若有若无的星光。
帐子顶部,坠了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晕在帐内铺洒而下,轻柔地抚过她的皮肤。
恍惚之中,沈葭瞥见帐上有一道修长的剪影,并着繁茂的修竹。
似是有人侯在帐外。
她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轻轻地帘幔挑开,看向榻边的人。
“这是哪里?你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沈葭微蹙眉。
来人半晌没有答话,只静默地站立着,只有窗外的修竹在迎风摇晃。
“醒了?”声若雨打青瓷。
他转过身,让沈葭看清了他的面貌。
正是薛仁钺无疑。
沈葭愣怔地盯了他一会,似是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帮助那西可汗逃跑的。六王爷,你的胆子可真大。”
“若不是用这种方法,你怎么会回到我的身边来。”薛仁钺一步步地来到榻边,凝视着她的眉眼,“你知不知道,我没有见到你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思念你?”
“我不想知道。”沈葭撇过头,也没有说那种“放我走”之类的话,而是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薛仁钺微微扯动凉薄的唇,一点点地朝她的面颊接近,“本王原来是想等晋国江山易主,再亲自将你迎回晋宫,但本王等不到那一刻了。”
闻言,沈葭的眸里浮现出讥诮之意。她没有开口,似乎是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我将你带过来,也是怕伤到你。”薛仁钺的眼里浮现出些许痴迷的神色。
望着沈葭,他无法遏制地想到,她是如何给司徒衍投怀送抱的,而司徒衍是不是也曾在肆意地将她压在身下。
可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女人!
如是想着,薛仁钺的眼里添了妒火,不由自主地朝她的唇凑近。
就在此时,“啪”得一声,猝不及防的一巴掌骤然落在他的脸上。
第95章 铜雀
沈葭怒然甩了薛仁钺一巴掌,待薛仁钺回首时, 她的手还僵持在半空中。
她依旧不言不语, 也没有对他感到丝毫的畏惧, 一双杏眸里溢出的只有冷嘲, 莹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排斥之意。
薛仁钺动了怒, 眉宇间凝了清霜。
他的双手紧拧住沈葭的削肩, 不知不觉间,已是加重了力道,也暴露了他烦闷的内心。
“你不让我碰,难不成就只让他碰吗?你说说看,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们玩得有多欢?”
此刻,他心底里有那么些后悔。
从前,他的行事作风素来是君子之范, 跟她在一起时,担心冒犯了她, 连手都没有去牵一下。他想将最美好的一切, 都留到新婚夜。不成想, 两人的缘分竟然那般短暂。
一双笼烟眉似蹙非蹙,沈葭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她的双手撑在床榻边沿, 蜜合色的裙裳在夜明珠的光辉下,汨出浅淡的月色, 衬得她的双目潋滟, 直叫人移不开眼。她的颊侧带了自然的粉晕, 色若芙蓉。
偏偏,她的那双眼里,不带丝毫的情意。芙蓉面上,亦是没有浮现出笑靥。
“六王爷,你过了。你既非我父,又非我夫,凭什么来质问这种问题?”
“你现在人就在我面前,我想要做些什么,难道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薛仁钺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心上,清俊的脸上,沾了些许的欲念和痴狂。
搭在她肩头的手,慢悠悠地抬起,落在她的脸颊边。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意欲直接欺上去。
沈葭侧过头避开,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反感和厌恶。
她默默地从发髻上取了一枚发簪下来,搁到自己的脖颈附近,显然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来提防他。
薛仁钺的身形僵滞,怔然地打量着她俏丽的脸蛋。
须臾,他的唇边莫名地溢出自嘲的笑意。
他什么都还没有做,她就将他当成凶神恶煞对待了。
“你说得对。”薛仁钺将手收回,眼里的寒霜逐渐褪去,唇角晕染开极为清浅的笑,一如他往常那般。
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又成为当初重阳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