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连着夜里暴雨,等到了白日就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今日才算是真正放晴。
宋虞看着窗外的绿叶兀自出神,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人。
谢辞正好站在窗口处,宋虞自然地走过去,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过来了?我上午过去时见你还在商议事情就留了糕点离开。糕点是我亲手做的哦,好吃吗?”
“好吃,只是阿虞不在身边,糕点没有以往的滋味。”谢辞淡笑着道。
宋虞嗔了他一眼,“阿芜还在这里,你别乱说话。”
苏芜刚刚收好信,就听见宋虞这么一句话。
她缓步上前,看了看宋虞和谢辞,“阿姐,我一个人待着没关系的。你若是和殿下有事要说,尽可去说。”
宋虞这两日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苏芜了,谢辞完完全全被冷落了。
“可你一个人待着,不会觉得烦闷吗?”宋虞仍是有些担心。
“放心,我前几日正好还有医书未看完,趁着这段日子将医书看完也很好。”苏芜扬了扬早已准备好的医书。
宋虞松下一口气,“你不觉得一个人待着闷就好。那我和殿下出去走走,过会儿陪你回来看医书。”
苏芜笑着点头,看两人相携着出去,才坐回榻上打开医书。
外面刚下过雨,空气清新,花草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谢辞走在外侧,偶尔有檐下的水珠滴下,砸到栏杆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珠。
宋虞拉了拉谢辞,看了看他手背上细碎的水痕,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干净。
谢辞低头看着她,看着她如玉的侧脸,忽然倾身往前,亲了亲宋虞的侧脸。
宋虞一惊,抬头就对上谢辞无辜的双眼。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捧着谢辞的脸,“怎么?觉得我近两日有些忽视你了?所以不高兴了?”
谢辞眨了眨眼,也捧住宋虞的脸,趁机捏了捏,“原来阿虞知道啊。我还以为阿虞已经感受不到我的心情好坏了。”
宋虞觉得好笑,“听听,听听,我们殿下可委屈了。不知道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呢。”
“可你确实没怎么理我。”谢辞理直气也壮。
宋虞翘起嘴角,忽而踮脚亲在谢辞的嘴角处,“还气吗?”
谢辞不言,她又亲了亲他的眼角,“不准再气了,不能得寸进尺。”
谢辞眼神微暗,他的指尖压到小姑娘的粉唇上,极低声地道:“可是,阿虞,你亲错地方了。”
宋虞感觉到危险,她正想躲开,谢辞倾身而来,她躲无可躲。
谢辞对小姑娘一向是温柔的,他一遍又一遍细碎地亲吻着。宋虞靠在他的怀里,指尖抓紧他的衣领。
没有人跟到这里来,四下只有细细的风声。宋虞仍觉得有种□□干坏事的感觉。
她背过身子不理谢辞,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企图降温。
谢辞从背后拥抱她,低头去瞧她,“生气了?没人看见的。”
“没人看见你就能胡来了?”宋虞有些气愤地道。
谢辞并不是很担心。
他知道小姑娘这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你这两日都没理我,也没看看我脸上的伤疤。我服药都这么久了,你不想看看吗?”
苏芜的药效果很好,前几日宋虞还盯着谢辞脸上的红纹日日看着有没有消退,这几日倒是忙忘了。
她在谢辞的双臂中转过身子,看了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谢辞极其主动地将面具摘下来。
银色面具遮盖下的伤疤已经浅淡到快要消失,从前妖异的红纹也淡了大半。
宋虞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疤,“快要好了呢。等回京之时,就不用再戴面具了。”
或许根本不用到回京之时,再多几日,这伤疤和红纹都会消失。
“听说滨州城永济河风光很好。等再过半个月,阿虞陪我一道去游湖可好?”谢辞拥着小姑娘道。
宋虞来滨州城这几日,其实也没怎么好好欣赏过滨州城的景色。
谢辞既说半月,那说明接下来半个月他们都会在府中待着。
如今外面的事都交在卫国公府世子卫昭的手里,外人只知摄政王妃重伤,摄政王无意再管巡盐的事。
卫昭一看就是个好说话的人,乌浦和高兴都来不及,面色不知好看了多少。
宋虞揽住谢辞的脖子,“好,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一起去游湖。”
宋虞扬着笑,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刚刚在生气。
谢辞聪明地不提之前的事,牵着宋虞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起走在廊下,看着风吹草木,说着话。
没有过多的动作,偶尔的对视眼里只有彼此。
苏芜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轻轻笑了笑。
原先她还觉得谢辞位高权重,会不会有一日……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谢辞陪着宋虞一路走回来,苏芜踏出明间。
宋虞一见她出来,赶紧上前,“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吗?我帮你去做。”
谢辞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心中笑着摇摇头。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事,原先觉得没什么,但现下我觉得必须要和殿下说一下。”
要和谢辞说,那必是重要的事情。
宋虞挥了挥手,下人们远远退开。
她扶着苏芜往里走,谢辞后跟进来,门窗皆紧紧闭着。
“阿芜,是什么事?”宋虞问道。
苏芜看着谢辞,不答反问:“苏芜有一问题,殿下此来当真是为了巡盐一事吗?”
宋虞一惊,她看向苏芜,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除了藏在暗地里那些人,乌浦和都不一定知道□□一事。
可苏芜此问,明显是知道什么。
谢辞收敛神色,目光也认真起来,“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什么。”
苏芜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对气味一向很敏感,那日刺客下毒,我便是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才察觉到不对。而在你们未到滨州城之前,我曾在济世堂买过几服药。他们给我的药上面似乎沾染了一种气味,像是……火.药。”
苏芜几次闻到这种气味,彼时她想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毕竟济世堂是医馆,便是火.药进城也当走官家路,怎么可能囤放在一个医馆?
可今日她在看医书时,猛然又想到那气味。
如果济世堂真的存有大量火.药,那说明有人在走私火.药。
宋虞蹙起眉头,“又和济世堂有关。”
之前的苏芜的事,到后来胡穆出事,济世堂全身而退,没有沾染半分不是。
如今看来,济世堂后面的人怕不止府衙。
谢辞手指轻敲桌面,似在想事情。宋虞没有打扰他。
他沉默许久,忽而起身往外走,不忘叮嘱宋虞:“阿虞,